2022-09-25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高一时,我的人缘不算好。可能是头回当英语课代表,经验不足,做事情常事与愿违;也可能是因为我厌烦女生们三五成群的嘈杂交往方式,所以为她们所不容。加之我坚持认为初中的友谊更单纯,所以,我虽然有时会和别人走在一起,但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如飘飞的蓬草一般无依无靠。


值得庆幸的是,我有个精神上的好友。她爱写诗,格调朦胧而又深沉。我虽不可完全读懂,但也能大概体会其中要表达的主旨情感。一首《孤独循环》曾在我的心中激起不小的涟漪:“我乐意给自己造间房子/四四方方/不必带有任何生气/我就在里面闭上眼/自己躺下/自己把脸贴向地面/重新定义大地、黑夜、天空与白天”“人间是一面淋漓的镜子/模糊里照出错误的我”……读着她写的诗,我不觉浑身颤抖起来。这写的不正是高中后在同学面前自我半封闭、被磨平了性格和脾气的我吗?同学们面前的我,也许就是那个模糊而又错误的我吧。


“其实,同学们对你评头论足你也不用太在意。你虽然尽量不和人有交情,但一个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去评价身边的人。首先,他们没有恶意。再次,你尽管把他们当傻子,做好自己。我也喜欢一个人待着,不需要和某个人特别亲近,我不会期望身边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所做的让你很开心,那还是继续让自己开心比较好,毕竟能让自己开心是很不容易的事……”临近分班时,她这番励志的话语果真给我了极大的力量,足以让我放下原先对同学的偏见,继续认真生活。


分班之后,我也曾怀有憧憬,希望不要把高一难堪的人际关系带到高二,和同学好好相处。经过一年的自我完善,我终于得到了老师的肯定,顺理成章地继续当课代表。新同学都很热情,我也有了要好的朋友。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天真地有了一种名为“归属感”的东西。广播操比赛和运动会更是让我对这个班级又多了几分热爱,一切好像都是如此亲切。


然而,正如人类情感所普遍经历的那样——过分炽烈的情感总敌不过时间的考验。热情的背后是冷漠,微笑的对面是敷衍。呆呆地凝望着阴冷的天空,事情如同发生在昨天,留给我的只是刻骨铭心的痛。“你难道没发现自己把班里的人缘都败光了吗?光是你当课代表就足以把人缘都败掉!”再好的朋友也不过如此,扔下这句话后,便主动疏远了我。于是,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我反思,但也不解。几天前有求于我时还和我形影不离,为何态度说变就变?对我有不满却不愿坦诚相告,终于促成了糟糕的质变,从此变得形同陌路。教训总是如此惨痛,曾以为自已找到了真心朋友,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恨不得把所有的心事对她倾诉,最终却遭遇了出人意料的结局。哎,“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用泪水把所有的悲哀都洗刷掉后,我便再次泰然自若地切换到了高一的摸式,继续属于我的“孤独循环”。第二天新闻点评的投票,我淡然接受了票数最低的事实,因为在高一也同样发生过。唯一不同的是,我为自己投了票。回想自己准备新闻点评时的认真态度,我便足以自评:我真的很不错!


“想开点吧,其实孤独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不是有句话说‘孤独的人也最自由’吗?”面对老师的开导,我反倒释然了,也开始滔滔不绝讲起道理来:“是啊,干什么也不用受别人约束,放学不用等别人,吃饭一个人也更快。一个人可以干大事!”老师微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过于亲密,矛盾自然会产生,有时候无法挽回的结果也就难以避免了。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喜欢不失望罢了。我在自己“四四方方的房子里”孤独循环,静心,努力。真正靠得住的应该是实力而并非人缘,我相信,只要有想见的人,就不会是孤身一人。


孤独循环,并非坏事。我孤独着,不想失望,只想见到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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