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救赎可能跟其他人的经历比起来我的经历不值一提,但是每当我下班走在楼下那条路上的时候,我所有的情绪都会提示我,我并未自愈,或者一切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
很小的时候家中5口人,我是最小的,三个女儿的家庭里我是最小的那个,在农村这样的家庭就是被排挤的,父母亲都是要看人脸色的,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户口本上会有那么男性化的名字,或许是对儿子的渴望吧,但好在我们姐妹三人还是长大了,一切顺利的不顺利不值得一提,对于我而言,成长是在那个下午,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姐姐的一个电话夹带着哭声,在我22年的人生里我少有听到过二姐的哭声,我知道出事了,一定是大事,如二姐那般受了任何委屈病痛都不哭泣的人会哭的那么令人六神无主,我只记得断断续续几个:你快回来,爸生病了。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先挂的电话,也不知道怎么走出我的出租房,我知道那天的16路公交车在那个炎热的夏季开的那么慢,好似我的一生就在那路公交车上走完了,我一直哭着,不知道是否有人来问我怎么了,我耳边只有姐姐那句赶快回来,等我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了,我记得一声鞭炮声,轰的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怔住了片刻,然后拼命的跑回家去,发现爸爸那间屋子堵满了人,所有人拉着我,不让我看最后一眼,说是在换衣服,我生命中第一次哭的声嘶力竭,我恨我自己,一切太突然,所有的人都在安慰我,那些忙碌的人让我觉得可怕,他们怎可以还在忙碌,声音是如何从他们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后来是母亲保住了我,我记得有人在掐我的人中,晕了过去,三天的守丧葬礼,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去的,我只记得在下葬的时候我知道我是真的失去了父亲,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自己了。。。
葬礼后的第二天,我好像就没事了,我开始收拾家务,没日没夜的干活,我竟然一个人把家里所有的被子全部拆了,把棉花重新弹了一遍,然后有缝了起来,我从来不休息,直到一个多星期后没活可干了,我和母亲躺在炕上,她说:你回去上班吧。我说不行,母亲说:在在家里呆下去你就废了。我不回答,第二天我回来上班,很奇怪,我回来以后再也没有困过,每天上班,中午不休息,晚上也不睡,可是后来我也会接到母亲半夜12点的电话,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也没睡,我也没睡,我们会说好久,但是谁都憋着不哭,然后放下电话会放声大哭,整整那一年,我23-24岁那一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但有件事我很记得,那天下班路上我的钱包被偷了,我哭的好惨,我跟同学哭诉说我怎么这么惨,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回我,半年都过去了,你该好了,你该振作了。我听完后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泪水,不是激起了奋斗之心,而是我发现原来这世间竟没有感同身受一词,这句话竟然是假的,没有人可以真的理解你,23岁,我长大了,我学会了三缄其口,什么话都不说了,热心的同学来看我,说判若两人,我微笑,不说话,既然没有感同身受,那就不说好了。
第一年忌日我没回家,我学别人在十字路口烧纸,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时的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内心深处我想哭出来,可那晚上一滴泪都没有。可也是从那会开始我开始严重神经衰弱,我几乎一晚上不睡,为了睡好觉,我开始睡前喝酒麻痹自己,可是记忆却越来越清晰,痛苦也越来越剧烈。我忘了笑是什么时候了。。。。。。
有些痛苦就是历久弥新,让你难以忘记,我不把自己的内心给任何人看,因为我知道谁也不懂我,可是现实就是那么打脸,母亲没多久就找了一个老伴,姐姐们很反对,经常是我在上班的时候哭泣的不能自已,很多人认为我是失恋了,真好,我默认,没人知道我那是内心的亲情在消散的时的阵痛,我一直很穷,包括到现在,可那会我还会时不时给母亲一点钱,有一天二姐说,我那天看到咱娘就那样站在镇上的路口上,眼神呆滞,好像时间在她身上静止了,又好像她被人抽了灵魂走了,咱娘太孤独了。二姐说完,我们俩泪目,谁也不说话,就那样呆着,一直觉得自己现在能够这么爱发呆就是那时候练就的,发呆就是让痛苦静止最好的办法。
我们知道老伴是无法阻止的,后来母亲去上班了,做环卫工,打扫卫生,那一年我结了婚,孩子好几月后我回家,我知道一切是不一样的,父亲的东西没有了,但还好,姐姐和母亲还在,我觉得还是可以岁月静好的,可以一切都是自己心里的幻想,我第二次回家时候场景我还记得,家里没有地方下脚,满院子的破烂,住了好几天,有一天一个老人来我家对我说:你们平时多回家,那天我看见你妈在镇上用手扒拉破烂,你爸爸在的时候她可是干净人。我静默不语,瞬间火气上升,我讨厌被别人指责,她算什么,为什么你来指指点点,我知道我们因为少了父亲开始成为别人的同情的对象,我好讨厌那种孩子,我说你是为你好的表情,甚至我是恨,我只是缺了父亲的陪伴,可是我有父亲,或许是过于敏感或许是自卑,人真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自己原来的面容。
母亲回来后我大吵一架,我讨厌她去干活,我像个失去全世界的孩子一样撒泼,我哭泣我吵闹,但是我忘了母亲是孤独的,两个孤独的人是带不来温暖的,只会结冰,我望着自己 的孩子,我知道我病了,这病婚姻与孩子也没有治愈我,到现在我也不敢说我自愈了,好些年我都觉得自己被遗弃了,姐姐说只有你回家了我回来才觉得有家的样子,我说我一回来就觉得我没家了。许久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窝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人了,不开心会忍,不想让自己的悲伤蔓延到她的身上,我们制造着一种假象,这种假象的名称就是我们都还好。是的,我们很好,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同龄人是一样的,看着孩子的笑容我会感觉到伤口自愈的声音,很清晰一点都不模糊,仿佛我就是那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曾经历过
变了,所有人都说,你变了。我不反驳,我是变了,可是每一句坚强点,谁都会经历的,这样诸如安慰,其实扎心的话,都在提醒我我与你们不一样了,同情,我好讨厌的一个表情与言语,直到很多年后我才在爱丽丝门罗的书里找到合适的方式来表达,同情就像给母牛喂牛奶,看似有营养,但是涨奶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我有多讨厌呢,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就像潘多拉盒子一样,痛苦一旦蔓延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23岁-25岁,真的好难啊,一个人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痛苦悲伤难过绝望都是自己的,时间是一味良方,但是在我看来怀旧才是,我会拼命回忆以前的时候,觉得那会自己才是最开心的,我的心盲了,看不出当下的美好,我想救赎的,已经7年过去了,我平静的写下这些,记录自己,因为我已是母亲,我想做一个能搞得定自己的人,可以跟自己相处的人,我的不快乐不高兴会传染,母亲已经老了,我想愈合了带给她快乐,每每看到别人出去玩,我的旅程都是回家,我一点不觉得枯燥,看到那一砖一瓦我会踏实,现在我和母亲还是会炒架,但是7年了,我们不会再半夜通电话了,我会开车了,我随时回去看她,救赎的是自己的心,更是救赎身边人的爱
或许楼下那条路的名字叫做怀旧。。。。。。
在我也不敢说我自愈了,好些年我都觉得自己被遗弃了,姐姐说只有你回家了我回来才觉得有家的样子,我说我一回来就觉得我没家了。许久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窝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人了,不开心会忍,不想让自己的悲伤蔓延到她的身上,我们制造着一种假象,这种假象的名称就是我们都还好。是的,我们很好,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同龄人是一样的,看着孩子的笑容我会感觉到伤口自愈的声音,很清晰一点都不模糊,仿佛我就是那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曾经历过
变了,所有人都说,你变了。我不反驳,我是变了,可是每一句坚强点,谁都会经历的,这样诸如安慰,其实扎心的话,都在提醒我我与你们不一样了,同情,我好讨厌的一个表情与言语,直到很多年后我才在爱丽丝门罗的书里找到合适的方式来表达,同情就像给母牛喂牛奶,看似有营养,但是涨奶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我有多讨厌呢,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就像潘多拉盒子一样,痛苦一旦蔓延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23岁-25岁,真的好难啊,一个人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痛苦悲伤难过绝望都是自己的,时间是一味良方,但是在我看来怀旧才是,我会拼命回忆以前的时候,觉得那会自己才是最开心的,我的心盲了,看不出当下的美好,我想救赎的,已经7年过去了,我平静的写下这些,记录自己,因为我已是母亲,我想做一个能搞得定自己的人,可以跟自己相处的人,我的不快乐不高兴会传染,母亲已经老了,我想愈合了带给她快乐,每每看到别人出去玩,我的旅程都是回家,我一点不觉得枯燥,看到那一砖一瓦我会踏实,现在我和母亲还是会炒架,但是7年了,我们不会再半夜通电话了,我会开车了,我随时回去看她,救赎的是自己的心,更是救赎身边人的爱
或许楼下那条路的名字叫做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