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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吕思纬没有走,我们完完整整的把自己交给彼此。早上醒来,我侧身抚摸着吕思纬的脸颊,那张好看的脸上,一道深深的刀痕,像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你醒了?”吕思纬半闭着眼睛,轻声说。
“还疼吗?”我抚摸着他的脸。
“不疼”,他抓起我的手,放到他胸口上:“如果,你离开我,我就在这里也划上一道,让自己永远记着这种疼。”
“疯子”,我骂道。
“对,我就是疯子”,吕思纬翻身压在我身上:“小懂,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已经不再正常。”
“别闹”,我看着眼前的吕思纬,羞红了脸。看着他炽热的眼神,我呼吸急促,心脏咚咚咚得跳个不停。我又一次推开他:“别闹了。”
“怎么?爱上我了。”吕思纬撑下巴看着我。
“我还得上课呢,不跟你闹了。”我用力推开他,起身。
“上什么课?这周都不许去。一会儿,给导师打个电话,就说你病了。”吕思纬命令的说。
“学校是你们家开的?”我说道。
“小懂,真的别去了。付月天再来,你怎么办?”吕思纬说。
“我会告诉他,让他死心。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跟他有来往。”我坚定的说。
吕思纬没再说话,我知道他的顾虑,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能彻底跟付月天撇清关系。
吕思纬说得没错,我还是在实验楼遇到了付月天。
“付月天,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没必要天天在这里等我。”我说道。
这一次,他二话没说,就把我拉走。
“到底要去哪里?付月天,你放开我。”
付月天把我带到我们第一次元旦住过的那个宾馆,重重的关上门。“今天,没有吕思纬,没有白桦,就我们俩个。小懂,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小懂,我不会再离开你,你相信我。”他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相信你”,我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付月天对他说:“月天,你需要的不只是爱情,不只是我。你将来会成为伟大的医生,有更加光明的未来。”我捧起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继续说:“月天,我是关小懂,不是白桦。我能给你的,或许只有爱情。可是,你需要的不单单只是爱情。你我都懂,我们之间没有未来。曾经,你在我心里,将来你依然还在那里。”说完,我看着付月天,眼睛湿润了起来。
“不,不,小懂,你误会我了。”付月天几乎是哭着说:“我只要你,其他的都可以不要。没有你,我无法幸福,你就是我的太阳轮。”
“月天,别骗自己了。你知道吗?这两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你都在哪里?”我平静的看着他。
付月天低头,沉默不语。
“月天,我等了你整整一年。那一年,我每天都在盼着你跟我联系,盼着你回来。我看手机,我去网吧等QQ,我查邮箱,我甚至蹲在你们医大门口守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过着麻木的生活。只为一件事情:你是否还安好?可是,就连这件事情,也是在我等了半年之后,白桦在OICQ上告诉我的。她发了两张照片给我,让我放心,让我对你断了念头。那时候,我依然不相信你会离开我。现在想想,白桦也是好意。”
“小懂,那时候我也无可奈何。我到了那边,手机就被换了,我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我......”
“我的手机号,我的OICQ原来你都不记得?”我看着他,他说不出话来。“月天”,我继续说:“第一年元旦那天,我以为你会回来。那天,我拒绝了吕思纬,因为我爱你,我相信你会回来。后来,我被陈夏欺负,吕思纬为了救我差点没了命。我才知道,他竟爱我那么深。月天,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吕思纬有多依赖。”
付月天听着,重重的拿拳头捶着墙。
“月天,何必呢?”我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你的手,将来是要治病救人的。”
“小懂,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不能没有你。我,我......”,付月天近乎乞求的看着我。
“月天,如果不是吕思纬,或许你已经见不到我了。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我都会记在心里。”我抚摸着他的头说:“如果,我们重新开始,曾经那些伤害,就会被无限放大、照亮,最后我不会再爱你,而是怨你恨你。”我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愿意吗?”我继续说:“我曾经也以为,我不能没有你。可是,你看看现在,没有你的两年,我过得也很好。可是,我现在不能没有吕思纬。”
付月天没有说话,低着头。
“我要走了,你保重。”我背上书包。
临走之前,我回望着眼前这个依然让我着迷的大男孩儿,他的眼睛好看极了,水汪汪的,但或许因为太好看,我却怎么也记不住他的样貌了。
打开门,我看到了朝我微笑的吕思纬,原来他一直在门外等我。他即是尊重我,也是在保护我。我朝他温柔的笑了笑说:“思纬,我们走吧。”
我没有再回望付月天,也不知道他在看到吕思纬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大四终于毕业了,毕业那天,我看到了陈紫苏。她几乎是向我奔过来的。陈紫苏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小懂,谢谢你。”
我看着她,笑了。陈紫苏重新考了回来,虽然用了两年的时间。我依然为她高兴,看着她脸上洋溢的青春笑容,我终于安心:现在的陈紫苏,一定会有一个充实的大学生活和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曲绥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她的新男友一直很神秘,我们不得而见。她只在OICQ里偷偷告诉过我,说他是个“有妇之夫”。我看着她闪动的头像,一脸茫然:或许是因为她的生活太过平淡,否则,为何一定要挑战那么戏剧化的人生?
至于木子,我曾经以为我搬离宿舍,会给她带来巨大的伤害。曾经为了躲她,我想尽各种办法,事实上,我是后悔的。我只能说,人生待我不薄。木子跟我申请到了同一所学校,我、木子和吕思纬,我们三个一起飞向澳洲,我又可以好好补偿对她的亏欠。这一次,木子成了那枚闪光的电灯泡,为此她很恼火,非要在飞机上钓个蓝眼睛的男友不可。
那天,临走时,在飞机场,除了哭成泪人的老爸老妈,我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角落里默默的朝我挥手。我知道,那是付月天,我朝他点了点头,他却急急的转过身。那高大的背影,隐隐的颤抖着。
“小懂”。
“嗯?”
“该走了。”吕思纬拉着我的手。
“思纬”,我眼里噙着泪水。
“你看”吕思纬指着不远处。
“是白桦?”我侧脸看着吕思纬。
“嗯,是白桦。付月天需要她,她也需要付月天。”吕思纬擦了擦我脸上流下来的泪水:“小傻瓜,这回该放心了!”
“嗯嗯”,我朝吕思纬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啊,这一次,我放心了。在吕思纬面前,我从不掩饰对付月天的牵挂。没错,我对付月天的感情,已经不再是那种单纯的爱。
“思纬”,我环住吕思纬,轻轻附上他的唇:“我的爱,自私得很。”
“好啊,我就喜欢这种被套牢的束缚。”吕思纬轻笑。
飞往澳洲的飞机,正在升起,我的新生活,也即将开启。看着木子在跟旁边一位黄发碧眼的男孩儿打得火热,我戴上眼罩,静静的享受蓝天的自由。
这一刻,新的开始,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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