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个小时的时间,从太原到朔州,又从朔州到太原,一次匆匆的行程,只为看母亲,还有出生不久的小外甥。
人对交通工具的选择,也是有适应性的的,或者说享受性的。高铁开通后,好几年都没到过火车站坐车了,而太原到朔州高铁还未开通,这一次去朔州,只能到火车站坐车,没想到的竟然还是绿皮的老火车,因为学生放暑假,火车上的人异常的多,凡是空闲之地,皆站满了人,不觉让人有了几丝烦躁,于是插上耳机,听音乐,那英的《默》,单曲循环;从包里拿出新买的书《阿城文集之“棋王、树王、孩子王》,这些年养成一个习惯,每次外出,无论是旅行还是回家,亦或是看望朋友都会随身携带一本书,碎片化的阅读时代,旅途成了我大块的看书时间,三个多小时的行程看完了中篇小说“棋王”、还有半篇的“树王”,半本书的量。
朔州,属晋北,相较太原,更为避暑之地了,山西的特殊地形地貌,造就了晋南、晋中、晋北三种不同的气候环境,尽管只是两三百公里的距离。晚饭后,陪母亲在小区外遛弯聊天,没披外套的自己,竟有些不适应,感觉凉风直入肩膀,总觉得还年轻,对身体多少还总有那么一点任性,不免有点后悔,没听从母亲的建议。
和母亲有小两个月的时间没见面了,一个小时的遛弯时间,几乎就是听母亲说话了,知道父亲走后,母亲成为了情感上的弱势群体了,对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情感依赖增加了很多,我就安静地听母亲说话,只是在她言语偶有激动的时候宽慰她几句。人生走到现在,对母亲的爱也在变化,这种变化是更加懂得母亲,更加包容母亲,不像以前偶尔会有那么点挑剔母亲,偶尔会对母亲有那么点不耐烦,现在觉得在情感慰籍上我就是母亲的依靠, 她如小孩,我如大人,我们的角色已经互换,对她的唯一要求就是健康和快乐!
陪母亲遛弯回来,洗漱完,给脚抹了酒精,吃了消炎药,躺在床上,继续陪母亲说话。可能是多日的加班,还有坐车的劳累,在听母亲说着话就给睡着了。早上睡的迷迷糊糊,脚上一股凉意,原来母亲拿着酒精棉给我擦化了脓的脚,不禁鼻子一酸,眼泪流下来,我脸贴着枕头,不让母亲看见,装着继续睡觉。母亲之于儿女的那种贴心疼爱是任何一种爱都无法比及的,总是在不经意间触动你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生命至此,母亲成为我现在最大的责任和牵挂,让她余生尽可能的幸福是我努力前行的一种动力。心里默默的跟自己说了一声,加油!
小外甥到今天才出生四十五天,他还沉浸在自己吃、哭、睡的小世界里,外面的世界似乎还与他无关。想要去抱抱他,可触及他柔软的身体,我竟是那么的笨拙和紧张,抱着他的手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心里在想,如若一日,我做了母亲,会是个什么样子?好几年之前,就有个想法,自己做了母亲,会从宝宝出生的那一日起,开始给他(她)写日记,记下他的成长记录,作为他(她)十八岁生日的成人礼物。生命随年华老去,亦如逝去的父亲、年老的母亲;生命随年华而生,亦如刚出生的外甥……
下午四点坐长途汽车返回太原,过雁门关,车观古长城,读完剩下的半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