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 | 爱你已经变成我的习惯


习惯仿佛是我生活的本能,就连爱情,也只能是这样。

去年生日的时候,我还在东北一个人旅行。回到旅店的时候,前台说有我的快递。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收到一个陌生的包裹,而且是在生日的这一天,就像在异乡碰见一个老朋友,有莫名的欣喜。拆开包裹,有你熟悉的字迹还有海桑的诗集,谢谢你,一直在这里!

我和她的故事,今天我想写在这里。

翻看存在书架最里面的日记,那些日子已经过得那么久远了,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有书写的能力了,习惯了在键盘上敲打每一个字句,整理成好看的字体和格式,在其中插入一些跟自己的生活毫无关系的图片。慢慢地,这些新习惯也变成了旧习惯,它们像是一个个伤口,初生的时候那么疼,可是后来都被时间治愈了,只留下一条条疤痕,证明自己曾经存留过。习惯仿佛是我生活的本能,就连爱情,也只能是这样。

我和她是发小,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像所有的小女孩那样,我们背着小书包一起拉手上学,去彼此的家里写作业,有时候太晚,她妈妈就会让我留在家里睡。我们盖同一张被子,我讲好玩的故事给她听,等外面没有声响的时候我们就趴在窗户上数星星。

幸运的是,我们一直都能考入同一个学校,即使是后来她家搬了新地址,我们两家的关系也一直很和睦。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一个班级,但是午休吃饭的时候我们基本都黏在一起。初中时,我读韩寒,她读郭敬明,彼此为了支持的一方争论不休。上了高中后,我们最喜欢的行程依旧是躲在图书馆里看书,那时候我们已经抛弃了韩寒和小四,改看了武侠小说,我看古龙,她看金庸。她自称令狐大侠,而我却最喜欢杨凡。我们总是这样,所有的喜好都不统一,但却总能找到其他的契合点。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很矛盾的友情,是的,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和她只是单纯的友情。后来我才明白这段关系已经变成我的一种习惯。我们习惯彼此有不同的意见,而这种不同也正是我们互相欣赏,互相喜欢的地方。

有一天,她悄悄地递过来纸条,习惯了这种小伎俩的我一般都会视而不见,等到她着急的时候才会打开来看。那天,她比往常更焦急一些,一般来说,五分钟以上才是她的极限,可是那天,还不到一分钟,她就开始在桌子底下踢我了。耐不住轮番轰炸,我便迅速打开了纸条,纸上依旧爬着她那不知名的草书:有男生追我了,你说我要不要试着和他交往看看呢?我承认,看到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有些不安。为了掩饰这种不安,我回复她:先让我看看,如果是个不错的人,我可以代替你爸妈回复yes。这种调侃的氛围过后,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巨大恐慌。

不到两天后,我见到了那个男生,当然,是在操场的看台上。听说,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篮球打得不错,这些消息让我觉得有些失落。一个月后他们已经开始出双入对,我一直都明白,她的天真和热情,许多男生都喜欢。因为恋爱,她离我越来越远,我们一起计划的那些行程后来几乎变成了我一个人的狂欢,那段日子里,我开始看更多的书,写许多的信给她,虽然她明明在身边,可是我只能写信给她。

一切延续到了高考结束后,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我们都觉得自己像是破开了围城的门,终于见到了城外的天地。那年的夏天,我经常兜里揣着一封信,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想着如果遇见她,就亲手交给她。可是,我们没有偶遇到,直到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他们都被成功录取了。是的,他们都去了别的城市,而我选择留在家乡。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喝酒,庆祝毕业,庆祝我们都考上了大学。那天,她喝得很多,一直说最喜欢的就是我们两个人,一个是最喜欢的女生,一个是最喜欢的男生。那一晚,我目送他们回家,心里有奇怪的忧伤和幸福。却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就是希望她能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九月,他们如期离开小城,我也去了新的学校。当我开始渐渐明白自己的感情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恐慌,反而变得更加释然起来,尽管我从没有向她表露过一切。

留在家乡,能让我好过一些,毕竟这里有我们那么多的记忆。大学四年,我去看过她两次,他们的关系依旧,我从来不会主动询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我从来不表露自己的心迹一般,我希望她过得幸福,却也不想让自己过得太难过、狼狈。

后来,他们结婚生子,所有的一切顺利地像个童话故事。在他们结婚的那一天,我假装喝醉,大声说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当然,所有的人都把这个当成一句玩笑话。我们拥抱,哭泣,我想就那样紧紧抱着她一直到永远,可最终还是被搀扶着送回了家。我烧掉了写给她的所有信,因为我明白有些东西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依旧是好朋友,我依旧爱她,她依旧关心我,给我买好吃的,了解我最真实的喜好。就像这本书,她看到后就知道我会喜欢!

有些事情,不必说出来,而我,只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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