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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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无世俗韵,性本爱丘山。”
“上天给了我一颗蒙不得尘的心,还给我一双看云看花的眼睛,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无力改变。”——陶渊明
我怎能不知,别人看到的“带月荷锄归”只是一张安安静静挂在墙上的画,他们看到的,只是氤氲的月色下悠闲荷锄的我,哪里闻得到我身上的汗臭?哪里看得到我握锄的手已长了茧?
我怎能不知“家贫无米”时乞粮的难堪?
我又怎能不知“采菊人”的那份“悠然”心境,若仅依托于内心的淡薄,是欠缺了多少“人必活着”的附丽。
是的,这一切的一切,我全都明白。然而,命运兜兜转转,我无限悲伤地发现,又满怀欣喜地发现:我只能做我自己。
既看不惯迎来送往,既做不到卑躬屈膝,我的余生,只能如此度过。
【2】“天生丽质难自弃。”
“上天给了我一副好皮囊,至于我拿它来做什么,上天说:‘我是不管的。’至于这皮囊将为我带来些什么,在一切未发生之前,我,也是不知道的。”——杨玉环
只不过后来,我终于知道了,这皮囊将带给我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
再后来,在蓬莱山漫长寂寥的岁月中,我明白了,那高悬的三尺白绫,同样也是它,带给我的。对于这样的命运,我无力抗拒。对于红颜祸国的名声,我亦只有无言。
【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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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
“上天给了我盖世的才华,却没能给我一世的坦途。一切靠自己。如果真的有一方田园可供归隐,未经世的心,未看过繁华风景的眼睛,又怎能安得了那份淡薄?”——王维
红尘是我的庇佑,山林是我的归宿。
我的手只能用来弹琴,不能拿来荷锄。
我的衣襟沾得了山间的雾气,沾不得田间的泥土。
我深深明白,“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心境,定容不得柴米油盐的琐碎。
我的庄园,我的辋川,最终,是它“赋”予了我松风解带的人生。
【秉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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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的涵义,无尽的解读。
——第1天“秉赋之旅”
【1】【小小何以琛】:“帅不是我的最闪光之处,自律才是。”
“原来,我本来不需要再去做什么,你已足够自律。”爸爸说。
“原来,你对自己有这样严苛的要求,严苛到,我唯一的工作,本来应该是陪你放松。”爸爸又说。
“原来,我最应该给你的,是一个爸爸才有的拥抱。”爸爸在心里这样说。
【2】【最晶莹的泪光】:“我不是绛珠草,但却有和绛珠草同样多的眼泪。我的泪不是为了还谁的甘露之恩,它只是我最易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
“天哪!又哭!”旁观者说。
“真的不明白,到底在哭什么?”亲戚们说。
“哪来的那么多眼泪!”不知名的人说。
“有什么好哭的!”来到秉赋之前的妈妈说。
“我不知道我哭什么,眼泪它不属于我,是它自己要流出来的,它觉得,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心情,就是它该出场的时候。它就出场了。”“我”无言地说。
“这就是我的女儿,独一无二的女儿。眼泪,唯一需要的,是我的接纳和理解。”来到秉赋以后的妈妈这样说。
【3】【我有好多好多话】:“我想对你说句心理话。我能说吗?我等不及了,我能现在就说吗?”
“你都这么大了,还哭……”面对流泪的大姐姐,我儿子阳宝如是说。
小女生一把把阳宝拉过来,“你怎么能这么说,她都这么伤心了!你起开,我来说:‘对不起,我们忽视了你,让你感觉到自己不受重视,真的是我们做的不对……’”
我在旁边想:“怎么教的?好高的情商!才6岁就能这么体察别人的情绪!相形之下,再看看我家臭小子,分明未开化状态啊!”
“天哪,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这么贴心,太感动了!”萱妈说。
可是来到【秉赋】之后的妈妈说:“原来,说话是她的衣服,她用说话来寻找安全感。”
“原来,凡事亲力亲为,带孩子的劳累苦楚,工作上的烦心,这些偶尔的情绪宣泄,让孩子记在了心里……”妈妈说。
“原来,她的懂事,她的共情,她的别人羡慕的能说会道,来源于她对我的爱,她对我的情绪的长期小心翼翼的体察……原来,原来……”妈妈喃喃道。
【第1天的“秉赋之感”】:
“我从海上来,乘着风,踏着浪,来到你的家庭。我在天上观察了好久好久,最后选择了你,做我的妈妈。”
“我选择你的那一刹那,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义无反顾地去爱你的。我也相信,你得知我要来,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爱我的。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要好好的爱对方,可是却忘了商量好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爱的方式。”
“我来自星空,来自大海,我有星空的语言和大海的语言。而你来自陆地,你有陆地的语言。”
“我来到你的世界,但,我有的,只是我的世界,而我的世界那么小,你那么高,心那么大,你得用显微镜才能看得见,可你没有显微镜。”
“我来到了你的世界,我看到了你的世界,可我那么矮,那么小,你的世界对我来说那么大,那么复杂,我不懂。”
我们现在处在了同一个世界了,可是,得等到我长得和你一样高的时候,我才能看得到,和你眼里一样的世界。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长高,去理解你的世界,可是我长的实在太慢了。
也许,你愿意等等我?
也许,你愿意从此有一个显微镜?
也许,你愿意蹲下来,看一看我的世界,虽然和你的不一样,但其实,也同样很美好。
【秉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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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见:脱下偷来的水晶鞋,我,原来连灰姑娘都还不是
——第2-3天的秉赋之旅
【嫁给舞台的孩子】:“原谅我狂放不羁,一生恋舞台。”
“问题都是别人家的,我们家能有什么问题呢?即使有问题,我也是能搞定的。”来秉赋之前,我如是想。
“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谁规定去秉赋,就一定要有问题才能去呢?”来秉赋之前,我还如是想。
“去吧,你看常姐,天天说,天天说,她干嘛这么啰嗦?能值得她这么啰嗦,这个【秉赋】,必有他不同之处。”来秉赋之前,我还曾如是想。
“去吧,你不是经常遗憾自己没有艺术细胞吗?给不了孩子艺术的熏陶,去带孩子看看也好,去看看柚子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去看看王老师,又有怎样的魅力?去看看萱妈,那个在我们圈儿里,已经被常姐唠叨成一个符号的人,到底又是什么样……没关系,怀孕7个月又怎么样,你能克服的,去吧,去吧……”来秉赋之前,我确实这么想。
2019年7月9号的傍晚,王老师对我说,也对我们所有人说:“也许你来到这里,最后并不能带走你想要的,也许我们能给的,也不是你最初所设想的。”
是的,我才来第3天,我大概已经明白了王老师这话的涵义。
阳宝很阳光,很积极,很主动,很热情,在我看来,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阳光暖男,这样的孩子,能有什么问题?
第一天的时候,发生了第一件事。
17组家庭,只能有一种家庭有机会上台画画。阳宝把手举得高高的,央求我:“妈妈,咱们去吧,去吧!”
让我在17组家庭面前,上台展示我一向不擅长的事情,我不愿意去,阳宝的手,仍然举得高高的,我的手,仍然摇的像拨浪鼓。老师果然没找我们。阳宝小声的啜泣起来,越哭越伤心,最后扑倒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知道他伤心什么。我也很会安慰他,我也知道如何跟他交流,他也愿意跟我说真话。
他伤心,有一个上台的机会,他很想要,他也努力去争取了,可是失败了。但是这个机会需要妈妈和他一起去争取,然而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妈妈并没有和他一起争取,他生妈妈的气,但他同时又很爱妈妈。
他伤心自己失去了一次上台的机会;
他伤心自己已经这么努力去争取了,仍然失去了这次机会;
他伤心,妈妈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争取这次机会;
他伤心,他生妈妈的气,但是他也很爱妈妈,他不能处理好这矛盾的感情,他无能为力。
他的这些情绪,我都能很好的处理。我也自认为处理的很恰当,我以为这事儿就结束了,翻篇儿了。
但是,原来,真相还在“千呼万唤”的状态,直到第2天下午王老师的沙龙上,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到了第3天中午的生日会上,才照进来最终的那一束点化之光。
原来,我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了解自己的孩子。
原来,阳宝是要追着聚光灯,发誓要“嫁给舞台的孩子”。
原来,阳宝反反复复跟我说的是同一句话:“妈妈,原谅我狂放不羁,一生恋舞台。”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懂。
我以为,阳宝耿耿于怀幼儿园老师没有选他当升旗时的护旗手达两个月之久,这只是小孩子爱表现而已,时间久了,他就会忘了。
我以为,阳宝被选为全校代表负责接待县委书记的视察后的开心和兴奋,也只是小孩子自信心爆棚后的正常反应而已。
原来,是我不懂他。他是迷恋舞台的孩子啊!王老师说:“我的责任,就是尽可能地给他大的舞台。”
当第三天中午,主持人邀请7月过生日的小朋友上台唱生日快乐歌,领礼物,接受大家的祝福的时候,阳宝又一次扑倒在我怀里痛哭失声。我知道该如果处理他的情绪,但是舞台,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到这时,我才猛然发现,一直有问题的,是我!居然是我!
是的,我的担心,我的忧虑,我的拒绝,我的退缩,我的回避,都来源于我的有限。
也许,我早就应该看得到阳宝的发展潜质,但“贫穷限制了我”,“有限的资源和经济能力”让我对一些东西视而不见,变得不那么敏感。
当孩子问:“妈妈,为什么谁谁谁就可以坐飞机”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机票太贵,又不是必须,没有必要为了坐飞机而坐飞机。我至今仍不觉得我的想法是错的,但我已经开始为我的想法而感到内疚。
男孩子向往飞机,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这些年的旅途中,也不是没有适合坐飞机的机会,但是我们都选择了别的出行方案。
黑暗里突然照进来一束光,我看清了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的忧虑。
我担心我的能力有限,给不了你你所渴望的,我为此负有责任。
我担心我有限的能力成为你发展的羁绊。
既然我的责任是给你更大的舞台,可越大的舞台,就越难给。
原来,我一直所谓的“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我一直穿着偷来的水晶鞋,我假装自己有能力,可以在舞会上保持我的优雅。可是这双鞋我穿了太久,我忘记了它本不属于我。
脱下偷来的水晶鞋,我不是变回了灰姑娘,而是,我原来连灰姑娘都还不是。
【第2-3天的“秉赋之感”】:
这样纠结的人生,不是我的本性。
躺在暗夜的月光中,我想对儿子说,也想对自己说:
你选择了我,乘风破浪来到我的家庭,我对你有爱,有责任。我会努力做到我所能做到的最好!
至于我能力所不能及的部分,那是我应该释怀的。因为我已付出了我最大的努力,去追求,去奋斗。
对于自己出身在工薪阶层,请你平静地接受。
接受你出生在一个不那么大的城市,你有一个不那么优秀的妈妈,你有一个不那么富裕的家庭。
但请记住,你拥有我们的爱,和别的孩子一样多。当你长大了,请带上我的爱和祝福,去寻找你的舞台。而我,愿意当一个你最衷诚的观众。
也请你明白并牢记,你的舞台不完全来自于我的给予。
在你的人生中,前期,我是你人生的参与者,陪伴者,也许还是引领者。
但后期,我愿意做一个旁观者,欣赏者和祝福者。
在我的人生中,前期,你是我人生的缺席者,后来是闯入者和陪伴者,同时也是我人生的教导者和点化者。
但后期,我也希望你成为我人生的旁观者,祝福者和陪伴者。
感谢有你!感谢你来到了我的世界!感谢你带给我爱、成长和领悟!
感谢秉赋!感谢这几天柚子老师、王老师的倾心付出!感谢萱妈的关爱和照顾!感谢常姐的这次带领!感谢一同度过宝贵时光的17组家庭的爸爸妈妈和孩子!感谢摄影师的辛苦劳动!感谢工作人员的付出!感谢这里的一切!
中国宋庄,世界小堡,宇宙秉赋。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2019年7月13日夜
庆淑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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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福【秉赋】,能像兰花草一样,“满庭花簇簇,开得许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