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读《迈陂塘.雁丘词》有感

元好问在为两只殉情的大雁写下这首词时,不会想到它日后会成为男女失恋之时的自我慰藉之语。经过金庸先生的一番引用,更是广为人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之一念,恰似那塞北花、江南雪,难流连、易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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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元好问去并州赴试,途中遇到一个捕雁者。这个捕雁者告诉元好问今天遇到的一件奇事:我今天设网捕雁,捕得一只,但一只脱网而逃。岂料脱网之雁并不飞走,而是在他上空盘旋一阵,然后投地而死。元好问看看捕雁者手中的两只雁,一时心绪难平。便花钱买下这两只雁,接着把它们葬在汾河岸边,垒上石头做为记号,号曰“雁丘”,并作《雁丘词》。

大雁秋南下而春北归,双飞双宿,形影不离,经寒冬,历酷暑,多像人间的那一对痴男怨女。“欢乐趣,离别苦”,它们如普通的恋人般,有团聚的欢乐亦有离别时淡淡思念的酸楚。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当挚爱离去,俯瞰浩渺宇宙,层云万里,世间纵然有再多绝美的风景,没有你的陪伴又有什么意思呢?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此中悲欢,推及人事,似乎惟有身处此境才可知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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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首词,最初的印象源于《神雕侠侣》。每次李莫愁一出场就念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那时对这句话并不理解,只是配着剧情和李莫愁这个悲剧的角色,觉得甚是心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小说,有时候也是生活。小说里面的李莫愁像是困在茧里的蚕,她以情作茧,一层一层将自己缚住,直至困死。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在困死自己的同时,也彻底隔开了她与心爱之人。那刻,我似乎看到了一双布满沧桑的眼,注视着远方,眼眸下,被时间留下痕迹的脸时而微笑,时而严肃,时而痛苦。她或遥望,或回忆,最后,万般情绪化为一声长叹,终究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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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往事如烟春已逝,

记否记否,尘海茫茫魂已空。

再读《雁丘词》,感念雁情之纯真单一,感念人生之悲欢离合,心总而为之痛,继而为之悟。情痴双飞燕,生死有知音。悲哉雁丘,幸哉雁丘词,禽如此,人何堪?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一直喜欢这样的描述:沉静中渗透着或苍凉或凄美或悲壮或浓或淡的哀伤!天空早已看不见飞鸟,变得异常平静;大地早已寻不到雁丘,变得异常缄默;那份唯美的诗意早已消失于时空的隧道,无法寻觅。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突然想起了这句诗。

但愿,每个人都可以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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