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抄写366〔周颂·思文·噫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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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思文

思文后稷,克配彼天。

立我烝民,莫匪尔极。

贻我来牟,帝命率育,

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⑴思:语助词。一说为“思念”。

⑵文:文德,即治理国家、发展经济的功德。后稷:周人始祖,姓姬氏,名弃,号后稷。舜时为农官。

⑶克:能够。配:配享,即一同受祭祀。

⑷立:通“粒”,米食,一说“养育”。此处用如动词,养育的意思。烝(zhēng)民:众民。

⑸极:最,极至,此指无量功德。

⑹贻:遗留。来牟:亦作“麳(lái)麰(móu)”,小麦。一说来是小麦,牟是大麦。

⑺率育:普遍养育。

⑻疆、界:都是指疆域。

⑼陈:布陈,遍布。常:常法,常规,此指种植农作物的方法。时:此。夏:中国。

白话译文

文德无比后稷王,功德可以配上苍。

安定天下众百姓,无人不受你恩赏。

你把麦种赐我们,天命用它来供养。

不分彼此和疆界,遍及中国都推广。

创作背景

据《毛诗序》所言,《周颂·思文》是“后稷配天”的乐歌。后稷之所以“克配于天”,在《大雅·生民》序中曾有明:“后稷生于姜嫄,文、武之功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也。”“后稷配天”的祭祀称为郊,即祭上帝于南郊的祭典。古人祭天(亦即上帝)往往以先王配享,因为人王被视为天子,在配享中便实现了天人之间的沟通,王权乃天授进一步确认,于是原本空泛的祭天便有了巩固政权内容的具体落实,而成为具有重大意义的政治活动。这种天人沟通的努力,在古代尤其是政治相对清明、经济发展顺利的时期,其统一思想、凝聚人心的作用不可低估。

周颂都是西周早期的作品,在这一特定历史时期,对周代先王的颂扬尤为热烈。周武王以“戎车三百两,虎贲三百人”,在牧野伐灭“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尚书·牧誓》)的纣王,建立起西周王朝,救万民于水火。王室为光宗耀祖,百姓为感激解放,这就造成了对新政权、自然也包括对新政权先王们热情讴歌的盛况。《周颂·思文》就是其中的一首颂诗。

或许是基于上述原因,历代众多学者认为《周颂·思文》为周公所作,但也有持不同意见者。不赞成此诗为周公作品的学者认为:孔疏引用《国语》,说“周文公(即周公旦)之为颂曰‘思文’”,其实不确。《国语·周语上》载芮良夫所说的一段话中,原文是:“故颂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尔极。’”并未言是周公所作。到了韦昭注中,才成为“言周公思有文德者后稷,其功乃能配于天”。但是韦注本意只是说《周颂·思文》的内容乃反映周公所“思”,并非即指为周公所作,应当不难分辨。看来,是孔疏将《国语》原文与注文误融为一体,牵涉周公,并认定《思文》出自周公之手。这一误认,影响大而深远,以致成为后世诸多学者的共识,虽无伤大雅,总不免让人感到一丝遗憾。说无伤大雅,是因为《周颂·思文》确实也体现了周公的思想。周公辅佐文王、武王、成王三世,于强国、灭商、平乱,功勋卓著,而重农保民又是其一贯坚持的政治原则。可见,就理解《周颂·思文》的意旨而言,确实可以、而且应该联系周公;但是,就此认定周公为作者,终究不可取。要确认周公为《周颂·思文》的作者,还必须有早于或至少与《国语》同时的确凿证据,因为现有的确认不过是基于《国语》的不可靠的误认。《诗经》中凡无确凿充分证据而定为周公所作者,均可作如是观。 [2]  [3]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这是祭祀周族祖先后稷以配天的乐歌。周颂中祭祀先王之作,大都篇幅简短。如《周颂·维清》祭祀文王,只有短短五句;此篇祭祀后稷,也不过八句。究其原因,便是周朝历代先王的丰功伟绩,已家喻户晓,深入人心,无须赘述。就此篇而论,后稷的传奇性经历和“诞降嘉种”、“是获是亩”赐民百谷的无量功德,在同属《诗经》的《大雅·生民》中便有详尽的叙述与颂扬。《大雅·生民》即使未能创作于《周颂·思文》之前,而它的富有神话色彩的内容则必然早就广泛流传于民间。

当时的祭祀是具有重大意义的政治活动,祭祀的程序随着乐歌(这里是《周颂·思文》)曲调缓缓进行(据王国维《说周颂》),简短的歌辞一再回环重复,气氛非常庄严,人们会感觉置身于神奇力量的控制之中,参与盛典的自豪荣幸和肩负上天使命的虔诚在此间密切融合。

正因为如此,后稷开创农事、养育万民的功德也是在上帝授意下完成的:“帝命率育。”从创作结构上看,“天”“帝”之间是一种紧扣和呼应;就创作意旨而言,又是天人沟通印象的有意识加深。在“人定胜天”观念形成之后,天人沟通、天人感应的思想仍然绵延不绝,并且时时占据着正统地位,何况在其形成之前。在《周颂·思文》产生的当时,天人沟通应该具有甚至不需要任何艺术手段就具有的强烈的感染力量。这样说自然不是说《周颂·思文》毫无艺术性,其实这种祭祖诗本身是一首乐歌,具有娱乐的艺术审美功用。

西周当时已经是君临天下的政权,“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自然是这种权威的宣告,但又是秉承天命子育万民的一种怀柔。昌盛的、向上的政权不会在立威的同时忘记立德,西周政权也保持着这种明智。

周颂  噫嘻

噫嘻成王,既昭假尔。

率时农夫,播厥百谷。

骏发尔私,终三十里。

亦服尔耕,十千维耦。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⑴噫嘻:感叹声,“声轻则噫嘻,声重则呜呼”,兼有神圣的意味。成王:周成王。

⑵昭假(gé):犹招请。昭,通“招”;假,通“格”,义为至。尔:语助词。

⑶时:通“是”,此。

⑷骏:通“畯”,田官。私:一种农具“梠(sì)”的形误。

⑸终:井田制的土地单位之一。每终占地一千平方里,纵横各长约三十一点六里,取整数称三十里。

⑹服:配合。

⑺耦:两人各持一耜并肩共耕。一终千井,一井八家,共八千家,取整数称十千,结对约五千耦。 [2]  [3]

白话译文

成王轻声感叹作祈告,我已招请过先公先王。

我将率领这众多农夫,去播种那些百谷杂粮。

田官们推动你们的耜,在一终三十里田野上。

大力配合你们的耕作,万人耦耕结成五千双。

创作背景

这就是一首反映春天祈谷的诗。此诗的产生时代,历来争议较大,一说是在周成王时期,一说是在周康王时期,这争议主要是因对“成王”和“昭假”的不同理解而造成的。

关于“成王”,毛传认为是“成是王事”,郑笺认为是“能成周王之功”,后人因而认为诗“作于康王之世”(何楷);但大多数人认为成王是生号而非死谥(马瑞辰、王先谦、王国维、郭沫若)。关于“昭假”,有人认为只能用于神灵(王先谦),因而昭假的对象是上帝或先公先王,诗系“春夏祈谷于上帝也”(《毛诗序》);但也有人认为昭假也可用于生人,诗为成王藉田典礼时昭告臣民之辞(袁梅、王宗石)。经过《诗经》与出土西周青铜器铭文中“昭假(邵各)”用法的比勘,发现昭假确实是用于神灵的,但“祈谷和藉田典礼时昭于上帝”和招请先公先王应不矛盾,因为“藉田之谷,众神皆用,独言帝藉者,举尊言之”(《周礼》贾公彦疏)。近人也有主张诗虽写成王藉田,但口气却是成王的近臣向农官传达再由农官向农奴发令(孙作云、郭沫若、高亨)。

根据《国语·周语》等记载,藉田典礼分为两部分:首先是王在立春或立春后之“元日”(吉日)行裸鬯(灌香酒祭神)祈谷之礼,然后率官员农夫至王之“藉田”行藉田礼,象征性地做亲耕劝农之举。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此诗叙述了周王祭毕上帝及先公先王后,亲率官、农播种百谷,并通过训示田官来勉励农夫努力耕田,共同劳作的情景。

全诗八句,分为四、四两层。前四句是周王向臣民庄严宣告自己已招请祈告了上帝先公先王,得到了他们的准许,以举行此藉田亲耕之礼;后四句则直接训示田官勉励农夫全面耕作。诗虽短而气魄宏大。从第三句起全用对偶,后四句句法尤奇,似乎不对而实为“错综扇面对”,若将其加以调整,便能分明看出:

骏发尔私,亦服尔耕;

终三十里,维十千耦。

则骏和终、亦和维字隔句成对;其它各字,相邻成对。此种对偶法,即使在后世诗歌最发达的唐宋时代,也是既颇少见,又难有如此诗所见之自然。

需要略加讨论的还有“骏”字。上文由“终”字比勘,“骏”当是名词。又以金文对照,“凡典籍中的‘骏’字,金文均作‘(左田右允)’”(于省吾);“畯,……契文、金文均从田从允,允、夋之异在足之有无,实一字也”(李孝定)。可见诗中“骏”字,实指田唆即农官,为“畯”字之通假无疑。

总之,《周颂·噫嘻》一诗,既由其具体地反映周初的农业生产和典礼实况,从而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又以其突出的“错综扇面对”的修辞结构技巧,而具有较重要的文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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