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啸西风》:假如爱而不得

01

“如果你深深地爱着的人,却深深地爱上了别人,又有什么法子?”

我最初阅读的动机,完全只是因为这一句。

这一问几乎贯穿了全篇,书中的人物各自给出的回答成为文章的脊梁。

02

文章的最开始,爱慕李文秀母亲的同门师兄史仲俊给出的答案,是妒忌。

在抢夺迷宫地图的过程中,乘势暗下毒手,害死心上人的丈夫,以求占为己有,却最终被所爱之人亲手杀死。

这样的人可恨却不可怜,他的悲剧,源于他自己狭隘的心,自作孽而已。

03

而李文秀的师傅,也是救命恩人,华辉,

或说他的本名,瓦尔拉齐,给出的答案,是令人感到可怖的毁灭。

在对心上人的争夺中失败的他,心中没有一丝的祝福,这或许是人之常情,但他却满心怨怒,竟提刀暗杀自己的情敌,失败后被族人驱逐,依然不思悔改,心心念念向所有人复仇,包括那个他深爱着却没有得到的女子。

他终于从中原获得了复仇的力量,归乡的第一件事却是亲手杀死自己此生唯一深爱的人。

这是我所见过,最极端而恐怖的逻辑,得不到,不问任何原因,便立即选择了毁灭。

这样自私、多疑、狭隘、残忍的人,所收获的,不过是终此一生的孤寂,和弟子忘恩负义的背弃。

他是这样的偏激而独断,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也想要李文秀为他陪葬,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这一生孤单寂寞,便只她一人真心对他好,想要她陪自己长眠于地底。

一个人竟可以自私到这样不可理喻,看到这里我才懂得这才是他满身罪孽的原因。

04

最后的最后,轮到李文秀自己,来回答这个令人伤心的问题。

“我这一生一世,是要陪着阿曼的。”

我无法想象,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什么感受。

其实如果当初李文秀不把苏普的礼物拿给阿曼,也许他们的结局就将逆转。可是她自己否决了这种假设,因为还有另一种如果,那就是长大后的苏普遇见了阿曼并依然为她心动。

她放弃了假设,却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可是她并没有选择狭隘,而选择了成全。

这世间有一种爱最令人动容,那就是:

“你所爱的人,我必会为你而爱她。”

她保护了阿曼,也保护了苏普的爱情。

她的深爱隐忍而善良,她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口,而是始终如一的默默守护,正如他对华辉所说:“师傅,你得不到心爱的人,就将她杀死;我得不到心爱的人,却不忍心让他给人杀了。”

她并没有明说自己的回答,可是在整个文章的结尾,她已经道明自己的心声:

“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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