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似乎已经结束,而盛夏似乎还没有到来,杨树的躯干已经披上绿装,天黑的慢了很多,老兄坐在椅子上吃着手里的烤串,脚下放着几个空了的酒瓶,看着夜幕下归来的人群,美妆护肤的女孩,骑着电动车而过的女孩,手拉着手的情侣,牵着父母双手的小孩,喝完了最后的啤酒,出了这家开了好几年的老店,走在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上,夕阳拉着他长长的影子,熙熙攘攘的小贩,把这本来不怎么宽的道路变的更加拥挤,老兄穿插在这人流中,这路太熟悉了,熟悉的闭着眼都能知道什么在什么地方,十年的时间玉米地变成了厂房,民房成了公寓,北京农民变成资本家,收房租,打麻将,日子过得好似潇洒,这条破烂的水泥路上过着从破旧厂房开出来的奔驰宝马。老兄穿着他阿迪达斯的裤子挺着头颅像行走在沙漠里的鸵鸟,此刻的老兄是孤独的,十年里老兄没谈过一场恋爱,也许他也爱过,和我一样暗恋过不知其名的少妇,或者烟酒店里的阿芳姑娘,大排档里d罩杯的老板娘。
老兄的住处是工厂里用石膏板隔墙分开的宿舍,6平米的空间里放着他的全部家当,一个装满衣服的双肩背包,老兄钻进被窝,拿出手机,点一支烟,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夜已深,手机屏幕还在亮着,老兄还没有睡去......上班的铃声吵醒了还在沉睡的老兄,用冷水洗把脸,扫出满地的烟蒂,颓废的走进车间,看看堆集在自己工位的半成品,熟练地拿起了烫斗,烫着,烫着......也许老兄想念着这里还是玉米地的日子,想念着,想着,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