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杰围严府纵火

众武士拦狂魔立威

  两人纵上墙头，眼前顿时一亮。只见严府内三四处火头烧得正旺，四下刀光闪烁，人影游动，叱咤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打得甚是激烈！冷月狂魔与曾小玉凝目看去，但见一群人挥舞着兵刃想攻进严府大厅，另一群人却挥舞着兵刃守着大厅的各入口。

  守卫着大厅的都是一身劲装，武士打扮的精壮汉子。而要攻进大厅的服色却各不相同。只见东边一群人多身穿道袍，手挥长剑。一个矮小道人，身法灵动，剑招迅捷，无疑便是昆仑派掌门凌虚子。南边的一群人的衣着全是破破烂烂，叫化打扮，为首一人是个跛足乞丐，手执双杖，正是丐帮帮主左英杰。西边的人个个黑衣劲装，手执钢刀，为首的矮矮胖胖，刀招最为老辣，不用问，便是五虎门掌门都漫天了。北边的人穿着最为杂乱，有男友女，有僧有俗，有使兵刃的，也有空手的，人人武功各异，显非同门。为首那人手执长剑，见光霍霍，一把长剑焕出了无数个光晕，正圈斜圈，圆圈长圈，大圈小圈，正是圈外套圈，圈里生圈，绵绵不绝，源源不断。此人之前在土地庙里，冷月狂魔不曾相见，此时便不知他是何方高人了。

  冷月狂魔凝目看了他半晌，自言自语般的道：“好一套剑法！”曾小玉窃笑道：“当然是好剑法啦。”冷月狂魔沉吟道：“你识得这剑法么？”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曾小玉扑哧的笑了出声，道：“名闻天下的太极剑法，怎么不识？没见过也听说得多了！”冷月狂魔一怔，喃喃道：“‘太极剑法’？⋯⋯”脑海里对此剑法四层听闻，想了半晌，却不知在哪儿见过。

  用力摇了摇头，道：“剑法是好剑法了，只是这人使得不对。”曾小玉闻言，不觉吃了一惊，道：“这人俗家打扮，应该是武当大侠李飞羽，他的剑法堪称武当第二，你居然说他使得不对！”

  冷月狂魔道：“使得对了，怎么方才那人左胁分明有个破绽，他怎么不趁势向前一送？就算他能躲开这一剑，己落下风了，长剑只需这么画两个圈，便可让他弃去长剑了。只知拘泥于剑法，便不算使对了。”他口里说着，手上歪歪斜斜的画出两个圈。曾小玉看得似懂非懂，道：“这使剑的武功也很硬啊。”

  冷月狂魔却默然不语，目光向下一扫，心下已自了然。原来各路群豪头上都包扎着一块白布，而严府武士头上均没带白布。他忽地想起一事，问道：“你刚说这李飞羽是武当剑法第二，那第一是不是武当掌门了？”曾小玉答道：“我听师傅说，武当剑法第一当推武当的太极真人。”

  她见冷月狂魔一脸茫然的神色，道：“因为他的太极剑和太极拳都是武当的第一把高手，故此江湖上的人都称他为‘太极真人’。”冷月狂魔闻言点了点头，在自己的白衣上撕下一条白布交给曾小玉，道：“你扎在头上，免得被人误伤了你。”

  曾小玉接过白布在头上扎紧了，见他头上没扎白布，便问道：“那你呢？”

  冷月狂魔淡然一笑，道：“我不要紧。你记住，下去之后紧随我身后，我好照料你。”曾小玉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冷月狂魔却兀自看着下面纷乱的人群，道：“随我来！”，一纵身便直扑了下去！

  冷月狂魔带着曾小玉绕过五虎门众人，直从西北角突入，原来方才两人站在墙头，于其中形势已看得十分明白，以西北角的严府武士人数最少。他随手抓过一个武士，问道：“小阁老在哪里？”

  他心知如若问，严世蕃在哪里。那武士绝不会实言相告。果不其然，那武士见冷月狂魔头上没扎白布，言语中对小阁老又如此恭敬，以为又来了外援，于是向大厅一指，低声道：“老阁老和小阁老都在里面，快去保护吧！”

  冷月狂魔道：“好！”扬手一掌，便将那武士批死了。两人便向大厅奔去，正行间，蓦地一声厉喝：“什么人，站住了！”

  斜刺里一把折铁刀劈向曾小玉。冷月狂魔足下不停，一拳挥出砸在刀身平面，那武士拿捏不住，折铁刀脱手飞出，冷月狂魔侧身一撞，这一撞是借着他前冲之势，那武士哪里抵受得住？整个人飞出丈许之外，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有两个武士双双扑向冷月狂魔，冷月狂魔一足横扫，那两个武士长声惨叫，飞上半空，跌入五虎门群弟子中去了。冷月狂魔双手一伸，已扣住两个围攻曾小玉的武士的背心，双臂一震，把两人直掼出去，砰砰两声，撞在两三丈外的两个人头上，四个脑袋瓜一碰，脑浆迸裂，一起了帐了。冷月狂魔只顾杀人，却没看到那两人中有一个头上扎着白布，原是五虎门中的一个弟子。

  又是两个人抢上，一使鬼头刀，一招苍龙出海，另一个使青钢剑，一招金雁横空，双双攻到。冷月狂魔向后退了半步，待两人刀招剑式将收未收之际，已扑入刀光剑影之中，两人只觉手臂一震，刀剑已入敌手，只见清光一闪，鬼头刀将青钢剑连头带肩斩为两截。青钢剑却刺入了鬼头刀的心窝。曾小玉一声惊呼，冷月狂魔听得脑后风声有异，心知身后有人偷袭，他无暇抽出刀剑，纵身前跃。后面偷袭之人兀自连连紧逼，寒光一闪，冷月狂魔已自抽出冷月宝刀，向后虚劈一刀，身随刀转，便面对那背后偷袭之人了。那人手执锯齿刀，又是一招铁索横江，打横推来。冷月狂魔不待他招式用老，宝刀一挥，己将他连人带刀劈为两截。

  此时，曾小玉正和一使判官笔的恶斗。冷月狂魔一步抢至，挥刀当头劈下，那使判官笔的双笔斜砸逼开曾小玉的一剑，双笔上举，满拟隔开冷月狂魔这一招之恶，莫料铮的一声，判官笔被斩为四截，脑袋从中被劈开了两边。冷月狂魔愈斗，心下愈是起疑，寻思：“严府武士的身手恁的一个比一个了得？”正转念间，黑影闪动，风声飒然，一对短柄狼牙棒向冷月狂魔当头压下，另有一对钢环从斜刺里拦腰砸来。冷月狂魔猿臂轻伸，五指如钩，已扣住双环，一声厉喝，那人硬生生的被他拽得向前跨出一大步，虎口巨震，双环已落入敌手。冷月狂魔侧身让出，这样一来那对短柄狼牙棒倒向使双环的人头上压来。但那使短柄狼牙棒的身手甚为了得，仓促间他双臂一分，两根短柄狼牙棒一前一后，在那使双环的身侧挥落。冷月狂魔已纵身跃在半空，手一扬双环飞向曾小玉那边，双掌挥出在那使短柄狼牙棒的和双环的天灵盖上各印了一掌，登时毙了他们。

  那边一个使铁杵的大汉正与曾小玉交手，蓦地里双环飞来，当当两声，双环嵌入了铁杵杵身，只震得那汉子虎口剧痛，铁杵脱手飞上半空，那汉子一呆间，曾小玉一剑便刺穿了他的咽喉。正在此时，两根花枪无声无息的刺向曾小玉背后，冷月狂魔纵身跳到她背后，抬臂一隔，两条花腔飞上天空。冷月狂魔拉着曾小玉，道：“快走！”

  两人继续奔向大厅，又有七八个人上前拦截，但是均非冷月狂魔的对手，在他凌厉的攻势下非死即伤。奔到大厅长窗外，冷月狂魔双掌推出，砰的一声，两扇落地长窗应声飞了进大厅，曾小玉瞬息便身在灯火辉煌的首府大厅之内。与此同时，她也发现，她和冷月狂魔被四个军官围住了。冷月狂魔却直如不见的往前直冲。一个军官抖起三节棍，一招“乌龙出海”，直点向冷月狂魔胸口，只见寒光一闪，那军官登时连人带棍被冷月宝刀劈为两截。另一个面色蜡黄的军官挥掌拍出，批向冷月狂魔左肩，口里叫道：“有胆量接我一掌！”

  冷月狂魔一瞥眼间，见他掌心有异，但他艺高人胆大，左手一翻便接了那军官一掌，两人一凝神，那军官被他震出两步。那军官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烦闷欲呕。此人便是锦衣卫中，被称为京城四杰的化骨灵狐严鹄，他和那使三节棍的军官严鸿均是严世蕃之子。这严鹄原有一门绝技，叫‘化骨绵掌’，这功夫十分阴损，据说大凡有人受了他一掌后，六六三十六天内，全身骨骼会寸寸断裂，最终全身绵软而死。但若遇到掌力胜过于己者，便往往会反受其害。

  曾小玉长剑纵横，已和另两个军官交上手。那两人一使一根短枪，另一个却倚一双肉掌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来硬抢曾小玉掌中长剑。冷月狂魔左掌下批，掌缘斩在枪杆上，使短枪的军官只觉胸口如中铁锤，当啷啷短枪落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登时萎顿在地。冷月狂魔左掌紧接着迎面批向那空手的军官，那军官是锦衣卫中霹雳权的高手，他见掌到，不闪不避，也回了一拳，只听波的一声，拳掌相交。那军官被震出数步。他正欲上前再斗，蓦地里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曾小玉一声娇叱，飞身直扑向一个端坐太师椅中的白发老人，此人便是内阁首辅严嵩！严嵩下手坐着两人，一个独眼胖子，他便是严嵩之子当朝工部左侍郎兼尚宝司少卿的严世蕃，另一个老者却是严嵩的得力助手当朝刑部右侍郎鄢懋卿。曾小玉身在半空，陡地一把钢刀拦腰劈到，她身在半空无法转折，长剑在刀上一隔，借力纵起，向严嵩凌空挥剑直刺下去。斜地里两枚流星锤呼呼的攻到，一枚直击她胸膛，一枚横砸她长剑剑身。这一招来得极是阴损，恰在曾小玉上纵之势已衰，剑招急切间又收不回来之际。冷月狂魔至打倒那四个军官之后，一直袖手旁观，直欲让曾小玉一剑杀死严嵩，以报她曾家大仇，再图救出刘家玉娘。陡见曾小玉处境危急，他无暇多想，反手拎起坐在地上那使短枪的锦衣卫随手掷出，那锦衣卫横飞而出，直撞在拉着两枚流星锤的铁链上，两锤登时反击回来，只闻砰砰两声，那两锤都击在那锦衣卫身上，登时打得他筋断骨折，摔在地上，眼看是不活的了。原来出手的竟是在土地庙里见过的锦衣卫鄢志基，冷月狂魔对之冷笑道：“鄢大人，您好呀！”

  鄢志基心下一惊，游目四顾，只见大厅里已死了两个锦衣卫，一个锦衣卫昏倒在地，此时兀自未醒。那个严鹄缩在角落里，背靠着墙，面色苍白，灯光摇曳之下，显得甚是可怖。大厅里原有的五名锦衣卫，只剩下自己一个了，心下怯意更甚，心知单凭一己之力，在冷月狂魔手下绝讨不了好处。但不出手，事后严嵩一旦追究起来，势必死无葬身之地，他只好硬着头皮，喝道：“反贼接招！”怎奈喝声中战抖不已，一点高手风范都没了，实是怕到了极点。冷月狂魔见他双锤抖起，一招“流星赶月”，双锤一前一后直奔自己胸口而来，他左手在前锤上轻描淡写的一拨，第二个锤已到眼前，他右手依样葫芦的也在锤上一拨。只见双锤在他一拨之下，全反击了回来，只听喀喇喇一声，双锤几乎同时打碎了鄢志基双肩的锁骨，鄢志基一声惨叫，顿时昏倒在地。

  另一边，曾小玉眼看长剑就要刺到严嵩，陡地一个人从斜地理扑出，抱着严嵩就地一滚，便护着严嵩逃离一剑之噩。曾小玉收剑不及，夺的一声，长剑插入了太师椅。曾小玉不禁急怒攻心，也不待看清那救严嵩的人面貌，随手便撒出一把银针，一声惨叫，那人登时倒地身亡。此时，她方看清是那使钢刀的严府武士。严嵩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曾小玉长剑递出，直刺他咽喉。蓦地里听见冷月狂魔叫道：“小心了。”

  曾小玉听到背后风声飒然，显是有人偷袭。又有两个武士抢前，一人把严嵩扶开，另一个挥刀扑向曾小玉。曾小玉长剑向后招架，却挡了个空。左手一扬，一把银针撒出，那武士惨号一声，抛下钢刀，双手掩面。曾小玉回头一看，不觉一怔，原来空空荡荡的大厅里此时已涌进来一大群人。之前向她偷袭的赫然是京城四杰的八步游龙赵崇峰。原来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收到消息，说有一批江湖豪客定于今晚，要来大闹严府。于是命京城四杰率领十八位锦衣卫高手前来保护严嵩父子。没料到冷月狂魔忽然到来，在厅外便连毙数位锦衣卫好手，锦衣卫登时落了下风，最终不敌，被群豪冲进了首府大厅。

  赵崇峰一入大厅，便见严嵩遇险，于是出手相救，但他终自视身份，一见曾小玉回剑自救，便即收招不攻。此时见曾小玉转过身来，长剑一立，喝道：“接招！”左手捏个剑诀，便向曾小玉攻来。曾小玉心知自己绝非其敌，挥舞长剑谨守门户，心下直盼冷月狂魔快来援救。

  其时冷月狂魔却与一条长大汉子交上了手，此人手挥一根狼牙棒，招式精妙，棒法端凝，端的是一把好手。这汉子便是京城四杰中的铁大虫铁开山。冷月狂魔接了几招，偷眼瞥见曾小玉步步后退，自己再不过去援助，恐怕她便要命丧赵崇峰剑底。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铁开山只觉手上一轻，狼牙棒的棒头便被斩断，也不待他变招，右肩重重地吃了冷月狂魔一记刀背，饶他练了一身铁布衫、金钟罩的横练功夫，兀自痛入心肺，他不由自主向左退了两步，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入嘴里，但他生性勇悍，咕的一声，把鲜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正欲扑上和冷月狂魔性命相拼，冷月狂魔右手一探，已扣住了赵崇峰的背心大穴，只见他运指如风，已点了赵崇峰身上七处大穴，随手将赵崇峰抛给了铁开山。铁开山一愣，他万料不到八步游龙连一招也没躲过便被冷月狂魔擒获，转念间已伸手接过了赵崇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这并不怪赵崇峰，只因他见曾小玉竟然接了自己二十余招，兀自未露败象。而旁边群豪又虎视眈眈，不到他心下不急，长剑唰唰唰的一阵抢攻，他这一急于求成，剑法中不免攻势凌厉，背心却空门大开。冷月狂魔正好趁此时机下手，焉有不手到擒来之理？铁开山游目四顾，退进大厅的严府武士十之八九均身上带伤，锦衣卫十八高手更是死伤惨重，京城四杰的金翅雕赵重洋身负重伤正躺在厅角里，严鹄背靠着墙，面无血色，显见已然受伤，赵崇峰又被点了穴，自己给他几番推功过血，毫无动静。一瞥眼，见曾小玉仗剑一步步逼近严嵩。他暗暗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给赵崇峰解穴，对曾小玉的所为直如不见，原来这铁大虫虽是锦衣卫中人，但颇有侠义，一项就看不惯严嵩等人的所作所为，今夜到来也只是苦于上级有命，不得不从，事至如今，自己也受了内伤，就乐得借故不救严嵩了。

  只见曾小玉走到严嵩面前，举起长剑，咬牙切齿道：“严嵩老贼，你杀我爹曾铣之时，可想到你也有今天！”

  严嵩吓得全身直打哆嗦，上下牙齿格格乱响，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曾小玉仰头叫道：“爹爹，娘亲，哥哥，你们在天有灵，我曾小玉今日替你们报仇！”

  言毕，长剑一挺，正要刺出。蓦地里人影一晃，一个人从内堂冲了出来，挡在严嵩的身前。众人定睛一看，竟然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董青莲！曾小玉不觉一怔，愕然问道：“董姑娘，你这是⋯⋯？”

  董青莲面无表情的道：“曾姑娘，你要杀就先杀我好了。”

  曾小玉闻言大惊，问道：“你⋯⋯你⋯⋯”

  董青莲惨然点头道：“没错，我就是严嵩的孙女，你要杀我爷爷，就先杀了我吧。”

  曾小玉一咬银牙，长剑一抖，道：“好，那你亮剑吧！”

  董青莲凄然摇头道：“不，我是代我爷爷受过的，怎能还手？你曾家的人死得的确冤枉，我就站在这里，你一剑杀了我，替你曾家死去的人报仇吧！”

  曾小玉顿时呆住了，霎时间不知这一剑该刺出去还是该收回来？她看了看严嵩，想起父亲忠心为国，最终就因严嵩进谗，获罪受斩，想到这里，一咬银牙，决然道：“董姑娘，你再不闪开，就莫怪我手下不容情了！”

  董青莲一双妙目不知看着何处，悠然道：“可以，你杀了我，只望你饶了我爷爷。”

  曾小玉又是一愣，蓦地里她被人一撞，她立足不稳，腾腾腾连退出几步。一个声音道：“曾姑娘，你不忍下手，待在下来代劳吧”

  话音未落，只见一片白光向董青莲当头罩落。董青莲却恍如不觉，仍木然站在那里，俏脸上静静的浮起了一丝微笑。蓦地里，人影又一晃，白光陡消。只听呛啷啷一把单刀掉在地上，紧接着腾腾腾一人踉跄退后了数步。

  众人凝神一看，向董青莲出手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汉子，只见他紫金色脸皮，长相丑恶，群豪中倒有一大半人识得他的。此人外号追风无常肖三刀，所谓“三刀”，是说一般武师接不住他三招。大家老叫他“肖三刀”，渐渐的忘记了他原先的真名了。而出手救董青莲的自然是冷月狂魔了。

  原来自董青莲出现之后，冷月狂魔确实愣了半晌，心下实是又喜又惊。喜的自然是见董青莲安然无恙。惊的便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董青莲为何要救严嵩。尽管道理很浅显，而且董青莲也直认不讳的和曾小玉说明白了。莫奈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仍兀自为此事怔怔出神良久。直到肖三刀向董青莲出手，而董青莲的一双妙目却依然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躲闪之际。冷月狂魔方始如梦初醒，慌忙出手相救。

  冷月狂魔不理会众人的惊诧，责怪她道：“你怎不闪避？”

  董青莲嫣然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

  说这话时，掩不住心中喜悦，眉梢眼角间尽是柔情无限。两人脉脉对视，浑将严府众人和各路群豪都当作泥像木偶。蓦地里曾小玉一声惊呼：“小心！”

第8回

冷狂魔严府知真相陆大人画像说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