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抱着小女在客厅里来回遛弯,老婆在沙发上为小女挑选摇篮,保姆阿姨忙着刷洗小女的尿片,还不忘唏嘘着“不知道将来这女孩会不会孝顺你们?”我不假思索随口一句“咱把咱的心尽到,想得到回报着实太累……”
把仅活一次的人生过的轻松、纯粹,不附加任何东西,是我给自己定的信条。
我既是父亲的儿子,又是儿子的父亲。亲情不炙烈,不突然,它是父亲点点滴滴的积劳,是母亲一针一线的维系,是夜深人静时留守的一盏归望,是对未来彼岸的遥遥期盼。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的过去恍若星河之远,却又近如咫尺,千百年前这曾书于律法中的文字涌出多少长风大河的亲情来。或许人类最温柔,最细致,最无私的基因都包藏在亲情之中,从上古至今,血脉相承。
爱情这样的果实大概只会在几个别样的枝头才能结出,如刘兰芝和焦仲卿。人们迷恋爱情,追寻爱情,以为通过历炼和打磨就会得到爱情,殊不知胡杨木上终究是结不出椰子果的。我们这些瞻前顾后的俗人或许只该操心,怎样才能把喜欢和依赖慢慢熬成一锅韵味深远的亲情就足够了。至于爱情,还是留给小说家和诗人吧!
论及友情,不免想起伯牙和钟子期的知音之交;祢衡和孔融的忘年之交;刘关张的生死之交,以及管宁同华歆的割席断交。友如铜镜,借以自察污秽,见贤思齐;友如染汁,旦暮混融其间,不觉赤黑;友如影子,座上三教九流芸芸,心中必有千奇百怪意念。所谓友情没有定形,如水、如火、如土、如木、如金石,来去皆在心中意念生灭。
以那些没事就说跑步健身伤膝盖、禁止喝酒打麻将的人为例,这不敢做,那不敢碰,只知道跟自己亲,罔顾人间几多情。我想告诉他(她):走路也伤膝盖,只不过非常轻微。吃饭伤嘴唇,喝水烫喉咙,拉屎太用力容易得痔疮,尿尿老憋着容易引起前列腺炎,睡觉太长时间损伤坐骨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