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生活在一个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
每个男孩子都有一个“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往往体现在球场上。我们三个人经常回去离家不远的一高中去看看,那个时候校园是开放的,在沙坑里,摸爬滚打的往事好比细沙一样流失于时间的记忆中不再提起。
对于这个学校的沙坑,开启了我对球场的缘分。沙坑在一个足球场旁边,几乎每天都有一帮人在这里疯跑。那场面像极了冬天被我扒了裤子的小男孩在雪地里狂奔。
德明和振华蹲在沙坑中,百无聊赖,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乐趣。我看着这两个二货,他们的表情慢慢的起了变化,尤其是德明,嘴巴从闭塞逐渐上扬,然后变成了“O”型。我原本以为德明被振华“耗油根”之后就因为面瘫做不出表情了,没想到这次他的表情变化之细腻,情感表达之复杂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我也瞬间意识到,事情不正常了。
我感觉右太阳穴偏上的部位遭遇了重重一击,我身体向左倾倒,直接拍在沙坑上。
没哭。
直接站起来。
看着我的右侧。
这帮踢球的王八蛋用曾经扒了裤子的裸奔男孩还快的速度,瞬间消失了,连球都不要了。那速度在球场上无论进攻还是防守从来没发挥出来过。
德明和振华看我捡起那只留下来的足球,并没有太大兴趣。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一个男生对于第一只球的来历和用法,决定了日后他在某项运动中的天赋和兴趣。于是,我毅然决然的抱着足球奔向篮球场。
日子依旧百无聊赖,直到有一天我从以足球为媒介的篮球场上回来听到一个消息,我要搬家了,我兴奋不已,跑去告诉德明,然后再去振华家,在振华家门口,我们三个就好像吃到了什么一辈子吃不了几回的东西一样哈哈笑,琢磨着到底什么是搬家。
陆续,似乎所有的家庭都要搬家了,德明和振华相当的开心,大伙的搬家让大人们开始各种忙活,也看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家底,没功夫管我们的大人们给我了相当多的空闲时间,所以我们三个更加喜欢上了搬家,恨不得天天搬家,原来所谓的搬家就是让我们小孩子能更加融洽的在一起玩耍。
过了几天,事情感觉更加的疯狂,那个时候我的叔叔是开大货车的,很稀奇也是很牛逼的玩意,停到了家门口,我坐在副驾驶里,看着小朋友羡慕的目光,就好像王者一样。
我多么希望牛BABY路过,让她也看看我坐在这样的车里,比之阿姨的怀抱是多么的拉风。
收拾完东西,车开了,现在车下的德明和振华看着我,我探出头,慢慢的,她俩越来越远。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刚想转头,车子停了,我长舒一口气,原来搬家就是到这里。视野里的德明和振华虽然小了,不过还是能看得清楚,他俩蹲在那里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在我还没弄明白咋回事,车子重新发动,“突突突”地加快了速度,德明和振华几秒钟后就彻底消失了。
我再次发觉事情不对劲,问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叔叔得回答让我崩溃,我感觉再也见不到振华和德明,哭着要回去,可是车子是停不下来的,这也许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分别,没有什么预兆的分别。
当我到达新家,面临的人生另一个阶段,我要上学了,而且,这个新大院里的小伙伴更多,最最关键的是,能打的也挺多……
这个院子里我们家住在最东侧,毗邻我家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有一个孙子叫郜林,不是现在踢球的那个郜林;老夫妻旁边是一户杨家,有一个大不了我几岁的姐姐还有一个小不了几岁的小妹妹,这个小妹妹在我未来两年半的日子里,因为她,我特么的跟保姆一样。
院子的西侧,也就是西部。一位大哥哥,大了我们好几岁,平时基本不和我们玩,我们经常在他的窗前听见“咿咿呀呀”的,不同不重样大姐姐在悲嚎,于是,我们小孩子很怕他。还有一对兄弟,刘宇和刘畅,最西边还有一个孩子林青山。
曾经的郜林作为东部的守卫者,一直以一敌三,经常被打得满地找牙,这回我的加入,让他很爽朗,第一天就在我家门口守着。跟我说得第一句话就是,我是这的一霸,你是二霸,以后跟我干那边的。
我没有理会这个一霸,因为杨家的小妹妹看起来胖乎乎的特别可爱,也就多瞅了几眼。后来知道她叫孙毅,她的姐姐杨梅。
郜林一连跟我说了好几天一霸的事。我因为找不到德明和振华,又不爱听这个一霸瞎逼叨叨,很少出屋子。
这天走出屋子看见孙毅蹲在地上挖土,就凑过去瞎看,孙毅一边挖一边说要做大蛋糕,还在圆土上撒了点草。
然后,一霸出现了,拿着小棍挑了一只蜈蚣,伸到孙毅面前,孙毅一下子哭了。然后一霸把小棍伸到我的面前,我记不得过程怎样了。
一霸的蜈蚣被踩死了,小棍掰折了扔在地上,顺便也让一霸把孙毅的蛋糕吃了一点。
打那以后,一霸再也没提过一霸的事,他也总在我身边转悠。很恭敬的感觉让我觉得对这个地方有了一点亲切感。孙毅总喜欢蹲在院子里做蛋糕,然后堆到我家门口,等我出来她就跑开了。
东侧的我和一霸郜林关系趋于正常的和平外交,同时也遇到了另一方问题。西侧的刘氏兄弟和大傻林虎视眈眈,再就是,我被送到了一个叫新源的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