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的冬天,气候如此温润,到处郁郁葱葱,走进乡野田间恍若走进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今天外出,路过万泉河国家农业公园,不禁被它的美景迷倒。望着这清冽冽蓝幽幽的河水以及岸边随风摇晃的芦苇,我忽然有些担心,这美丽的原生态风景,不知依她本来的面目还能存在多久?我知道有些东西无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它都注定会在现代急功近利的人们手里消失的,只不过是时间的迟早问题。
说真的,真心喜欢那没心没肺的绿,喜欢那古老的摆渡,喜欢烟雨中泊在岸边的乌蓬船,喜欢小鸭子在水里扎猛子,喜欢那伊伊呀呀桨橹划过水面的声音,喜欢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的意境,喜欢太阳落山飞鸟掠过河面的剪影……
乡野村落中,有鸡鸭在蓊郁的面包树下低声耳语,有黑、黄小狗在玩耍,有水牛在草丛里打盹,有蝴蝶在葱茏菜园里谈情说爱,有凤尾竹在风中翩翩起舞,有藤萝悄然缠绕,有鸟鸣偶尔啾啾,有肥大的芭蕉叶在清风里放肆地婆娑,有古老的琴王椰子树尽心尽职地在蓝天高处,弹奏着那首永不肯老去的情歌……有潮声哗哗扑上心岸……
此时,河风甜润的吹过,很多不知名的花瓣洋洋洒洒,飘然而下,几乎把树下的我整个覆盖起来。
我也明白,无论我怎样挽留,树总要老去,花总要凋谢,而今的我,也已不年轻,时光的锋利和无情,令人唏嘘不止……
河边有寺庙,庙宇四周,闲花散开,树木默立。市县,信男善女,纷纭尔至。我不信神,也不参拜,总觉得命运只跟我个人努力深浅有关。
水,是好水;地,也是好地。但岛内年轻人大概久居腻烦吧,千年不变的一切,包括那蜿蜒的河水,那静谧的绿,都使得他们有点厌了。于是乎,他们大都北上大陆或去海口三亚等大城市讨生活去了……这也是看见田间地头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在劳作的缘故吧。和大陆的规模化相比,这里的农耕还很原始……这是不是海南的蔬菜反而比大陆的菜要贵得多的原因呢?
天空是湛蓝深邃的,大朵大朵的云絮悠然自在地飘;阳光懒懒地照着,四周的大片稻田的谷香熏醉了游人。偶有清风扇过,绿树掩映中的农家小舍,若隐若现,荡满了迷人的诗情画意。
走着走着,一个小村庄赫然出现在眼前,房前屋后,有椰树槟榔的点缀,有成熟的金黄的木瓜,还有成簇的香蕉,把树枝都压弯了腰,有小狗撒欢,有公鸡悠闲地踱着步,有觅食的家禽无人惊扰,有纯真可爱的学童结伴而行……这一串串乡村经典的风光,总是那么让人久久回味。
此时无论你走进哪一家哪一户,笑脸和问候都会毫不吝啬地送给远方的来客。在绿色中栖居,在梦幻里生活,人变得如此透明如此单纯。
岛内村民亦农亦渔,并兼种瓜果。生活在如此幽静的村中,感觉如神仙般,不问时序更迭,不管世事纷扰,只知春天播种,秋季收获。馋了,河里抓鱼虾,地里拔根葱;闲时栽盆花,闷时养笼鸟,与花与鸟相伴,日子简单而快乐,美气又充实。这里树多、水清、空气好,即使一杯粗茶,一碗淡饭,日子照样过得如神仙般逍遥。
我这般走着,想着,直到夕阳染红整个天空,暮归的老牛也成群结队地行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