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再次回到济南刚刚稳定下来的第二天,我的父亲随着工地的转移也来到济南。见到父亲的时候突然感觉和在家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对,不是感觉不一样,而是整个氛围很怪。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高楼大厦,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中和父亲见面。全身的细胞告诉我父亲不属于这里,确切的说是在这个时间段,以他儿子的身份和他的身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炎热的酷暑里。此时,我是打工仔;父亲为了打工仔的儿子,也成了进城的打工仔。
酷热难耐的济南黄昏,我带着耳机骑行回住处,试图与周围隔绝尤其是这个城市。脑袋里还是父亲黝黑的笑脸,还有他抬手指着在建的一栋楼房说:“这个地多少钱一平”
我有点失控,车速越来越快,两腿都没有了知觉。
父亲不属于这里!!
因为钢筋混凝土太没有人情味,与父亲淳朴的笑容是怎样的相悖。因为现在的我只能狠狠的蹬着自行车,而那栋父亲手指的大楼是父亲的工地,冰冷的钢筋混凝土父亲要日夜面对。
这一夜的济南下着瓢泼大雨,火炉般的城市终于获得了片刻的清凉。我一直睁着双眼看着这漆黑的夜,尽管我早已双手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