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高秋月白
2018年2月28日 星期四 天气 晴
我叫白浪。我妈叫太湖浪,我爹是秋月白,别笑,我也觉得我爹的名字挺娘的。
爹就应该取个跟娘的名字一样霸气的名讳才妥当。娘除了名字爷们儿了点,长的吧,弱柳迎风,樱口白面的,十里八乡的还算个美人。平日里除了话多说三句就脸红外,倒也着实是个名符实归的娇俏小娘子。
我爹和娘,可恩爱了,恩爱得我这个小崽子都嫉妒。比如,卖着卖着猪肉,两人就亲上了,完全不照顾我这个纯洁的小男孩的感受,少儿不宜,连我这个没上过学的孩子都懂,难怪他们也就只能卖卖肉了。
不过,卖肉这事儿,一点也不影响我对他俩感情的崇拜。我听过他们打情骂俏,可浪漫了。
“娘子,你看上我啥了?”
“傻啊你,跟着你,有肉吃啊……”
“好,娘子,为了你,我也要生生世世为你卖肉。”
怎么样,是不是特有情调?
等我长大了,我也一定找个娇羞文弱的姑娘做媳妇儿,但绝不是我娘这样的。
嘘,悄悄告诉你们噢,我娘除了在爹面前小鸟依人,百依百顺,在外可泼辣了,那阵仗,可把我吓尿了。
不诓你们,我这打小落下爱尿裤子的毛病,一准儿是被我娘吓出来的。
话说那一年天寒地冻的,上镇上出摊的菜贩也没几个,碰巧我爹又跟村里瓜子大叔约好了杀年猪,就剩我娘带着我守着个肉摊,指望能多换点现钱过大年。
娘看中了镇中心最摩登地带卖的刮刮油(贝壳装的护脸霜,八九十年代盛产),涂脸上可香了。娘还想买来往脸上抹点儿,让我那成天只顾闻猪肉味的爹也闻上一闻。
我爹成天除了杀猪、上村里收猪肉,就剩卖猪肉了,除了是他每天必备的工作外,我觉着这还能算他唯一的爱好。
诶呀,扯歪了,刚要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秘密来着。话说,那一年天寒地冻,我娘带着我守着肉摊,出摊的小贩不多,也让想在年前多捞点保护费的街霸们有些气急败坏。
“小娘们儿,开个张,多少孝敬爷点儿。”手指缝夹着香烟,点了半晌没点着火,耍帅没耍成,长得跟包黑子似的街霸一号不甘心的将短腿费劲的搁上了不高的肉摊。
“本来呢,至少得是这个数。”街霸一号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瞧你这长相的确合爷的口味,你就随便交点儿。”
“一块钱,半盒刮刮油……”只听我娘默念这句话后又满眼哀愁,饱含深情的望了我一眼,仍是不舍的从油腻的围兜子里找了光闪闪的一块钱人民币出来,慢悠悠地递给了直勾勾盯着娘看的街霸一号。
“老子收保护费从来都是一百块起步,让你随便给,你还真随便了,要不,跟爷随便一下,就当你孝敬爷了……”街霸一号玩味的盯着娘,身后那些老弱病残的街霸们的哄堂大笑只笑了一半就生生憋回去了。
只见我娘左手抓起砍骨刀,右手飞起一刀割肉刀就扔向了街霸一号。
“我去你娘的一百块,姑奶奶先剁了你!”好家伙,我那向来温软细语的娘直接飞起一刀切断了街霸一号手中没来得及点燃的香烟。
“谁敢再问老娘要钱,老娘先要了你的命!”娘将我护在身后,拿着比我脸还大的砍骨刀挥向了那群老弱病残,登时吓得他们集体后退,站得远点儿的也早就溜了。
街霸也懂大道理,钱可以不要,命还是得要的。
毕竟是些不上道的街霸,也就欺凌欺凌没见过世面从不知反抗的小镇人民罢了。这头一回见着反抗的,还能刀法精准的横切烟头,怕是个隐姓埋名的高人。
哎呀,客官,这下被你猜对了,我娘就是个隐世高人。回头,我尿着裤子悄悄告诉我爹,娘一人战群雄的光辉事迹时,爹一脸鄙视的瞧了我一眼,“亏你还是你娘生的,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你娘没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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