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骄阳满天,我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机械又呆滞地望着前方的道路行驶着,不知为什么,脑海里不断涌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画面来。
初见你的时候,是你妈妈牵着你的小手来汽配城找我,那一次是很多年没有见过你妈妈了,昔日的老同事老朋友。当我从二楼办公室的扶手电梯下来的时候,远远地就望见了你妈妈带着当时还很小的你,在一楼的宣传栏处认真地用手指比划着教你识字,那一年,你约莫四岁左右的样子。
后来我们同住在一个小区,渐渐地和你妈妈的来往就频繁了起来。对你的了解也与日俱增,知道你是位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印象最深刻的是你妈妈常被学校请去与众学生家长做教育分享。那一刻,我想做为一个母亲,这应该是对自己的栽培成果最好的认可。
仍记得偶然的一次,我遇见过你推着一部自行车从外面归来,瘦高的你一看上去就是位爱读书的孩子,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走着自己的路。你像极了你的爸爸,那种对身边事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我也不忍去打扰你而没有招呼你,我们就这样擦肩走过。
又有几次一起吃饭,你把作业带在了身边,当我们正百无聊赖地等待上菜的间隙,你已经和你爸爸在餐桌上讨论起作业来了,学习就应该如你这样的争分夺秒,抓住时间的小尾巴,才能成为时间的主人。日历一天天翻阅,一年年更换,你一天天一年年长大,转眼就已经是一米七几的小伙子了。
三年前,你去读寄宿高中的时候,你爸爸妈妈刚开始特别不适应,二个人都会轮番在你的房门书桌前徘徊张望,看着那些有关你的种种记忆,心里忽然莫名地空落落。当我后来听闻你妈妈的感受时,我特别理解一位母亲与儿子15年的朝夕相伴,当有一日忽然分离的陡然心悸与不安。
紧张的高三到了,你妈妈告诉我高中阶段的你兴趣很广泛,蓝球吉他都很喜欢,因此容易耽误学习。他们为了你最后一年的冲刺,给予了你最大的后勤支持。尽心做好每一顿饭菜等你放学,看着你忙碌辛苦的身影每天往返在家与学校之间,他们在心里也安慰满足了许多。
六月终于来了,你要参加高考了。我早早就开始关注有关高考的讯息,焦急地询问你妈妈你的考试情况,还不错的成绩!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妈妈也忙着为你的出国择校和专业奔波打听,从未有过的踌躇不决。每一个母亲都是这样,女人天性的细腻决定考虑事情时的即细心又遥远,怎么选择都唯恐欠周全。而你这个时候已经毅然决然地有了自己的明确想法,你强烈地想要学第二外语,语言是你的强项,你能够很清楚地分析自己的长处,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我为你妈妈有你这样独立自信的孩子感到骄傲。
今天的翩翩少年,已经让妈妈有些无所适从,日趋成熟的他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形成了自己的思维模式,无需强求也不必强求。任何遵从孩子意愿的想法,都会有好的成绩和好的回报的。少年要飞向更远方,母亲流连一旁不知所措。安心地放手吧,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