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梳:最出色的华语女同电影

略看过几部女同片,也许是这种特殊感情的性质决定了,女同片常蕴含着浓郁的美感和文艺范儿,比如李小冉的《植物学家的女儿》,比如田原和何超仪的《蝴蝶》,比如这部最经典的《自梳》。

图片发自简书App

《自梳》的两位女主角是刘嘉玲和杨采妮,一个自带气场,一个小家碧玉,如同女王和天使,如同《卡罗尔》中的卡罗尔和特芮斯,这份感情注定了有种相得益彰的美丽,又带着绝望的刻骨铭心。

在四十年代的顺德,自梳是一种时尚,一些不愿为包办婚姻束缚的女性自愿梳起头发,以示终身不嫁,可以说是一种争取自主生活的无奈之举。

杨采妮所饰的意欢就是一名自梳女,而刘嘉玲所饰的玉环13岁起就被迫卖身,直到被丝厂老板娶为八姨太才看似重获自由。意欢与玉环,连名字都如此相似的两个女人,内心都向往着饮食男女的平凡日子,可是偏偏不断被命运所伤,被男人所伤,伤出了一份情比金坚,伤出了一世感天动地。

除了特殊的时代背景和成功的选角所赋予的厚度,今时故事与往日回忆的交错展开给予了影片更丰富的视角。那个叫意欢的老人在半个世纪后踏上了寻人之路,而她的故事又影响了一位陪她同行的年轻人,小慧。

片中的老年意欢由归亚蕾出演,但到片末才揭开的一个大伏笔是,这个意欢原来是玉环,她因为对意欢念念不忘而被人称为“意欢”。这部片子看得次数多了,开始觉得这个意欢只能是玉环——她与小慧相处的鬼马风格,她用计使得警察帮忙叫车的狡黠,她对于五十年后的小慧与五十年前的意欢一样傻到要为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死的痛心,她对当年旧址的熟悉,都诉说着她就是那个大气天成、不拘小节的玉环。

而且,如果细心一些就会发现,两个玉环都留着同样的发型,这是当年意欢给她剪的发型,她梳了一辈子。

那么纯的意欢,那么美的玉环


虽然影片的基调是女性之爱,可是看完会发现,这份相恋并非来自于天生基因,而是因为各自被男人伤得太深。情到深处,会让人忘记性别,只记得她们为彼此而生的忘我、牺牲、勇敢和坚定。

玉环虽然出身红尘却不畏人言,自信果敢;她身上有着男子般的洒脱坚韧,更有着超越性别的睿智和决绝。

当意欢被爸爸逼得要自尽时,路过的玉环就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了素不相识的意欢,救了她的命。这就是玉环,即使命运待她不公,她依然保持着帮扶弱者的善良,和对抗厄运的勇气。

后来,意欢因为与喜欢的男人偷情导致怀孕,可男人为了鱼塘而放弃了她。偷情的罪名足以使一个自梳女死上一百回,绝望的意欢选择了自行流产,险些丧命。是玉环倾尽家产,再次救回了意欢。


无需一言,已是万语千言

意欢虽然不像玉环那样阅人无数,但她也始终用最本真的善良保护着玉环。玉环被其他姨太太排挤,意欢冲在前面,替她挨了耳光。玉环被无良的丈夫卖给军官做交易,是意欢始终在军官府外苦苦等她出来。即使大雨瓢泼,即使饥寒交迫晕倒雨中,在见到玉环终于出来的时候,意欢已有气无力却还开心地笑着。

玉环被男人伤得太深,她已暗自对意欢有了情意,所以当听到意欢与喜欢的男人发生关系时,她情不自禁地吻了意欢。意欢却受到了惊吓,当时在她的心中,“都是女人,不可以的。”

直到她见识了那个男人的负心,也见识了这个女人为自己的一次次奋不顾身以后,她才如梦初醒,虽然她们始终只是情深,并没有亲热。

后来,侵略日军即将打到广东,玉环的丈夫给她送来一张去美国的船票,让她随自己出去避难。这个沉重的离别终于使意欢明白了自己的心,那个夜里,她悄悄进了玉环的蚊帐,闭上眼睛,等着这个自己早已以心相许的女人。

不知有多少深情能够经得起生死的考验,但玉环给出了最感人的一种诠释。她对意欢说:“如果这张船票让你这么难过,我愿意放弃。”后来,两人各持半张船票上船的计划没能实现,上了船的玉环看到了在码头上微笑着挥手的意欢。


我不在乎生死,只在乎你的平安喜乐

那一刻的微笑是种超然,只要自己最爱的人能够平安,自己留在危险中也无所谓;可是船上的玉环却更坚贞,在看似无法再回头的情况下,她纵身跳入海中,只为回到意欢身边。那一刻,她不仅是在选择与船上的男人离开,还是为码头的女人留下来,更是在选择生死。

其实,又何需选择,这一生,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是你,支持我度过绝境的是你,让我明白爱与被爱滋味的是你,让我宁可同死也不愿独生的是你。

我爱的是你,此生的意义是你,性别都不再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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