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玉者,乃吾自取名也。余所以取彼,意有三。一为品虚竹之谦逊,二为行中庸之大雅,三为性美玉之温尔。此三者,余穷致焉!余自言,以读书之十余载,恃丝缕之傲气,特作此传以警己示人!
余自幼时,常闻争执声。每至,匿而远之,甚为惶恐。于私塾中,学之不进,常留内。及其人皆走,天冥,吾始得归。师曰:“汝愚,须勤之”。吾切记于心,凭几学书至中夜。大惙,乃披衣伏案而寝。平明,复习之。稍有起色,乃喜。吾性怯懦见欺,渐孤,无谁与游,独与锦甚密!
稍长,渐明事理。知吾父放荡不羁,未尝约之。常以微斥吾,余泣,恨之。幸余母及三祖父待吾不薄,甚怜之。且教吾为人君子之道,吾无以报其恩,悉力行。至初中,视同龄上。与三友:姜,何,王。亦得一红颜谓敏。是时以为大幸,乐也!
然吾待人怀狎辱之心,用谄媚之情,久之人厌。于友,吾不能贷其过,容其缺,常疑人欲害己。于是竟绝锦,辉,敏。及醒,悔之晚矣!因故余甚惜羡友,相与甚欢,无事。
逮入高中,吾以始功名为任。奋斗良久,终不得前列。新友涛,鑫,燕又早别离。今无友,形影相吊,踽踽独行,日益穷困,侘憏予怀!是以竟日以歌慰之,于梦中相会故人,不胜悲乎!乃赋诗词数首,以抒膺之凄然!
闭己不容于左右,感慨系于心忧。不能喻处世之道,终期见疏。行天地者,当方正容四海。奈何以区区之尤,而绝友独行乎?愤世嫉俗者,欲渡众生而不能救己,岂非贻笑大方耶?
——2013.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