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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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篇《无法拒绝的“不速之客”》已叙述过小猫咪的来历

那只猫咪被女儿从学校带到家里,因我有点洁癖而排斥养宠物,女儿答应寒假结束就送还同学,小猫咪的种种乖巧、可爱,让我暂时接受了它。

临近寒假结束时,女儿又舍不下小猫咪,向我乞求要留下它,我不答应女儿,她哭得好可怜,出于对女儿的恻隐之心,我又再次的收留它。

女儿是三月初返校的,阳春三月天气好晴朗,走的那天上午女儿蹲下身子疼爱地抚摸小猫咪,小猫咪很温顺地“喵喵”回应着。

我先生送女儿去机场,当女儿拖着行李走出家门,小猫咪静静地目送女儿离去,眼里满是忧伤和不舍,当看到电梯门被关上的瞬间,小猫咪就躲进它的猫窝里了。

开始我还没觉得异常,那天是周末,我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四点多了,猫咪还在笼子里没出来,中午给它放在地板上的猫食一点都没吃。

可女儿走之前一直都有出来活动的,我很奇怪:难道小主人离开,它也会心情不好?我蹲下在猫窝前叫唤它,它没回应也没出来,就这样一直到傍晚我先生从机场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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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我先生猫咪的情况,我先生也柔声唤它,它仍旧在猫窝里趴着没吭声,我先生伸手强行把它抱出来喂食,它只吃了一丁点,随即又躲回猫窝里了。

这样持续了近一周,每天都趴在笼子里不出来,进食很少,它一天比一天憔悴,看来病得不轻。我先生挂电话问女儿:小猫咪怎么就突然病了呢?而且肚子胀得很鼓,有点走不动了。

女儿说当时带回家之前就生过一次病,那时小猫咪还在同学家养着,她们带它看过宠物医生,医生做了检查,说猫咪的肚子里长了个疙瘩,治不了!

我想一定是它肚子里的那疙瘩又作怪了,加上小主人的离开,它情绪低落,因此又犯病了。

我女儿从学校寄回了一些药,说当时医生是开了那种药给它服后有更好的。我先生收到药的当天就把药给小猫咪服下了,然后拿了块软垫放在自己脚下,把小猫咪放在软垫上。

小猫咪就蜷缩着身子趴在软垫上,我们夫妻俩看到小猫咪好可怜,心里好难受,我们几次怜惜地去抚摸它,小猫咪任由我们抚摸、没什么活力。

药服下的次日清晨,小猫咪有更好些了,便在客厅里走动,我们的心情也舒展了些。那天我待在家,它一直跟着我,我走到房间、走到阳台、走到厨房,它都慢悠悠地紧跟在我后面。

那天晚上我在房间里写作它就一动不动地蹲在房间的地板上,我时不时地回头去看它,它就像个需要大人疼爱的小宝宝一样很乖,老实得让你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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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小猫咪的肚子又鼓起来了,比前一次鼓得还厉害,但它这次没再躲进猫窝里,而是拖着病体很吃力地紧跟着我,它的前两只腿吃力地移动,后两只腿已走不动了,每走一步都在拖动着后腿。

那天上午它第一次在客厅的地板上拉小便,我很心烦、我怕脏,但我还是戴着手套把地板拖干净。

那天中午我进厨房煮菜,它就挪动身子移到厨房,蹲在我的脚下,当我把菜放进油锅里,菜下油锅时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吓着它了,它想逃跑却又跑不动、在地上翻滚,我瞬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

我先生赶紧俯下身子把它抱起来放在客厅的软垫上,那天中午我们夫妻俩连午饭都吃不下,心情特别沉重,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它,时不时轻轻地抚摸它。

那天午后,我进卫生间蹲坑,它就挪动身子移进卫生间想爬上小台阶,我怕它掉进蹲坑里就用边上的小水桶把它挡在台阶下,它三番五次地爬上来,在蹲位边上蹲着、守着我,直到我离开卫生间。

它之前从没这么紧跟着我的,它一定是肚子很难受,它不会说话,用无言的、紧跟的方式向主人乞求:给它解决病痛!

而后我把小猫咪抱进它的窝里就到卧室休息了,房门被我关上。在睡梦中我突然被一阵阵凄惨的、撕心裂肺般的嗷叫声惊醒。

我开房门出来看,发现猫在卫生间门口的地上抽搐,边上有一滩它挣扎时体内排出的液体,那样子好痛苦,而且卫生间的地板上堆着一小坨小猫咪的粑粑,很臭、很骚,气味很难闻。

以前它都是在装猫沙的笼子拉粑粑的,它已是没力气爬进笼子里去拉大小便了。那阵子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第一次为一只小猫咪哭泣!

我好怕,我先生已开会去了,我挂电话催他回家,会议一结束我先生就赶回家了,猫咪躺在地上已奄奄一息,那阵子我们发现人类在生死面前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经过这么一折腾,小猫的身上弄得有点脏,粘乎乎的,我装了一盆的温水,叫我先生帮它清洗,澡洗完小猫咪全身湿漉漉的,它惊弱弱地趴在盆子里,我拿来电吹风让我先生把它的毛发吹干。

小猫咪似乎更精神点了,睁开眼无精打采、很无助地望着我们,任由轻轻、暖暖的风吹在它身上,身子吹干后我们把它放在软垫上躺着,用小毛毯把它盖上。

它已没力气动了,也没力气发出声音,眼睛时不时地睁开看看,那晚我先生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陪了它一夜,夜是那么的幽黑、凄凉……我们都一夜无眠!

第二天的上午小猫咪终于闭上了那双无助的眼睛,我们开车把小猫咪运到附近公园的一个小山坡上把它给安葬了,回来的路上我们的心情都充满了悲痛,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落下来!

就像罗振宇说的:不能给你的孩子养宠物,因为它通人性,它不但会耗去孩子们的时间,还会让你们都为它付出感情的代价!

是的,直到今日我们一家都未能走出小猫咪离世的悲痛,临死前那双充满求生的、渴望的眼神总让我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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