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21|囚

◎李科技 

大志大学四年攻读道桥专业。毕业后,大志通过校招被一家国企——G城大桥局录取。

搞工程注定四处奔波,大志跟的第一个项目位于A市的山区。这里山清水秀,天蓝盈盈的,山林郁郁葱葱,各种鸟鸣不时回荡在山间,吸上一口空气脑袋格外清醒。如此这般的原生态,让初来乍到的大志足足兴奋了好几个晚上。

在夜晚,透过项目部板房的窗户能看到远处的一束亮光,听阿莱说,那是一个监狱。监狱的墙足有十米高,里面关的都是经济犯。阿莱开玩笑打趣说,别小看这里,不是有钱人拒绝接收嘞。

昨天下午,大志和阿莱蹲坐在施工现场的一角,阿莱一口气抽了好几支烟,讲了好多关于那座监狱的故事。望着那座神秘的监狱,大志的好奇心油然而生。阿莱的烟瘾特别大,一天三包烟是常事,外号:大烟枪。看着自己的师傅阿莱,他才30出头,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他有些讨厌整天吞云吐雾的阿莱,现在,竟然莫名奇妙的同情他,甚至有一颗泪珠不知何时已经溢出了眼角。

十米的高墙,该有多么闷,那些与世隔绝的罪犯会不会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人生实哭啊!感慨,一个接着一个,在大志心底萌生,又如云烟一般地四处扩散。

这偏远的山区更像一座辽阔巨大的监狱,十里不见人烟,有钱都没处发。大志经常想起一句话,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众人的寂寞。他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不过,没多少用,他也渐渐地抽起了烟,开始只吸一根,只是用来麻痹一下躁动的神经。后来,一根接着一根。大家都说师傅教得好,大志即将超越阿莱。

大志望着长长的道路基线,百无聊赖,貌似只有那一圈一圈的烟团,才能衍生出一丁点的活力与狂欢,哪怕片刻消散。

自己当初的理想是要做一名道桥设计师,设计出全球闻名的道路桥梁。可是,人生的路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偏了呢?一阵鸟鸣,打破了大志的沉思。

这是人的囚禁地,却是鸟的天堂。大志暗自苦笑。

夜晚,监狱的那束亮光穿透黑暗,依旧传得很远……大志躺在床上看着那本钱钟书的《围城》,思绪纷飞,有多少人被困被围。有些监狱是有形的,有些是无形的。他心头一颤,拿起笔在那一页书的空白处写下:大志要突围。(文学作品,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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