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一阵一阵展开了，岛一点一点的小了，英儿在那个岛上。英儿没有了，我恨她。不是因为我爱她，而是因为她说了钱的事，说了我们一起干活。这不是命里的事，不是我们向上天所求的事。我要的已经有了。我不要的为什么又要了呢？现在这个事，只是被说了又说的小金鱼的故事罢了。” ——《英儿》

那是一种意境，激流岛是精神的岛，是理想的家——在岛上，有一个英儿。可是现在，过去完满的英儿的幻象没有了。

并不是因爱生恨，而是理想和现实的矛盾让他产生恨。

毫无疑问，他的灵魂太重了，因而看不到别人的存在，也看不到现实的存在。

曾经，遇见英儿，就是遇见了他的全世界。他兴奋，他激动，他狂喜——是否他有与上帝对话的能力我不知道，反正在顾城的世界里，他和上帝许下了诺言。

——结果后来他还是要了房子。

他想，是不是自己的背信弃义，才招至了上帝的惩罚呢？在顾城得臆想里，自己就是小金鱼得故事里贪婪渔夫——什么都要，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自私——不管带不带着这种目的——却最终都是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