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灌流。

早上六点十分起床，步行去医院。

太阳已经出来了，天气多云，公路上弥漫着雾霾，都是来往的工程车造成的，最近一年，我们沉湖镇的土地开发越来越频繁，乡村里的基础卫生设施却发展缓慢，唯一在做的，就是填河，把所有的脏河都填了，倒也眼睛清净。

在段李路口买了四个面窝。每次来都只买面窝，老板娘早就记住了我，一看到我，就对一旁忙碌的丈夫喊道:“面窝！”哈哈哈，她老公也是个好人，对我总是笑容满面的。

在福星五路路口买了两对馏粑，大妈也早就认识了我，看到我就眉开眼笑，替我打包。

七点到达透析室，病人们大都来了，小个子护士一个人在忙碌着准备工作。她对我说:“XXX，你今天做灌流。”

我说:“嗯，我知道！”

“那你要等一会儿，忙完了再给你上机。”

我说:“没关系，我不急！”

说完，我铺好床单和睡袋，来到休息室外的窗边，做了会儿伸展运动，然后回到透析室，磨了一粒醋酸钙备用。

玩着手机，一直等候到将近八点，小个子护士总算来给我上机了。

上机称重43.3公斤，加上灌流回血需要的盐水（0.4公斤），总共脱水1.7公斤，灌流流量200，血压正常。

透析过程顺利。上机后玩了会儿手机，吃了一份馏粑加面窝，吞了醋酸钙，然后又吃了一份馏粑加面窝。

馏粑加面窝——绝配！

两小时后，护士来给我回了血，卸了灌流器，流量调到230，继续透析。在她回血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肺部气血上涌，很想咳嗽，于是就跟她说了这种感觉。她马上给我量了血压，一切正常，没事。回完血之后，我慢慢地觉得好多了，不再想咳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猜测是因为回血用的生理盐水刺激到了我脆弱肺部或者支气管，才导致这种情况，反正不是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在微信上聊了会儿天，到了十一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后有点难受，感到做灌流对身体的消耗实在太大了。

到了十一点半，我以为下机时间到了，可是护士总也不来给我下机，最后，好不容易又迷迷糊糊地捱了二十几分钟，正在生闷气，心想护士怎么还在别处忙、不来给我下机，这时，正好护士来换透析液，我就问她，怎么还不给我下机？

她说，你还没有到下机时间啊，还有两分钟！

果然，两分钟后，下机音乐响起，好久没听到这音乐了，我刚才还以为这音乐又被护士提前掐了呢！

顺利地下了机。下机称重42.4公斤，血压正常。

透后运动:下机后在床上躺了片刻，恢复了气血，收拾好东西，来到休息室外做运动，因为灌流让人很虚脱，感到浑身器官都很脆弱，只能做些平缓的拍打运动，慢慢地来回踱步。

一小时后，揭了纱布，贴上棉球，正要穿上衣服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电梯间传来哐铛的声音，电梯停摆了，而有人被关在了里面，焦急得不停地拍打着铁门。

我走过去，跟他们说话，让他们别急，里面的墙上有急救电话，打那个电话试试。

电梯里仍然传出拍门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话。

我回到休息室，叫醒一位病属，一位高大的中老年，我跟他并不熟悉，平时看他总是一副土匪腔调，倚在窗边抽烟。他跟着我来到电梯门前，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可是里面的人看来是个不怎么聪明的大妈，很快，他就不耐烦了，嚷嚷着:

“你什么都不知道，鬼才懒得管你！”

说完他就回到休息室继续睡觉去了。

我隔着门，对里面的人又说了一声，提醒他们打那个紧急电话，可是里面的人显然真的很蠢，只知道拍门，骂娘！

后来我看到旁边那架电梯还是好的，里面也有紧急呼救电话，于是就按了一下，很快，电梯就上来了，门开了，我记下了那个紧急呼救电话，出了电梯，用我的手机拔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一个讲汉川话的人，我问他是不是电梯管理员，他说是，然后我告诉他有人被关在透析室楼层的电梯里了，赶快来开门！他说，知道了，马上来。

这时，刚才那位病属又跑过来看热闹，他刚才听到我在给电梯管理员打电话，说，你还真的打通了哈！我想起他刚才的言行，此时也懒得理他。

过了几分钟，电梯管理员终于来了，用钥匙去开电梯门，可是门夹得太紧，怎么也打不开，我赶紧过去帮忙，终于将门扳开了。

从里面走出两个妇女，一个还很年轻，另一个是位老人，右眼上敷着纱布，年轻的搀扶着老的，她们面露微笑，打量着楼层，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倒是那位病属，很快就和她们聊上了。

我看到事情已经解决，也不敢坐电梯，便绕到楼梯那里下了楼。

路上，想着那位冷漠的病属，还有那两个谢谢都不知道说的妇女，我对汉川人的“贼”有了更深层的认识。老实说，我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这事让我看起来像个好人，可是，在现实中，好人没好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因为肚子不怎么饿，我在福星公园逛了一圈之后才回家。

透后美食:回家后，煮了一盘意大利面，加上一些清炒红薯和瘦肉，淋上橄榄油，撒上葱花和蒜瓣，那味道，可真香！

透后电影:饭后，躺着看了会儿书，到了下午四点，骑车去香河边，在大自然的气息中做了大半个小时的运动，然后去堂姐家，为侄儿在京东上买了点东西，接着，就打开了她家的网络电视，选了一部叫做《终极一班》的台湾偶像剧，看了一集，还蛮有趣的，以后再来看。

——2017.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