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钓鱼的老头在那里已经几个月了,天晴时,我几乎天天经过那里,他坐在那,仿佛一尊雕像,似乎不太会动,唯一能看岀活的迹象是他嘴里喷出的烟雾,他眼看着江,背对着路,无风的时候,烟雾把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经过他身后,从没发现他钓上过一条鱼。
钓鱼的人,网兜、鱼篓、饵桶、折凳等这些什件都一应俱全,可那老头除了一根钓竿,身边别无他物。他席地而坐,招牌式的叼根烟,伸长的钓竿像是与江里的鱼儿对话。
老头估摸有六十多岁,身孑骨略显硬朗,他那有板有眼的坐姿,有长年坐办公室的遗风。他是在钓鱼吗?还是以这种方式纪念他逝去的青春。
柳宗元郁郁不得志时独钓寒江雪,想必这老头是想效仿古人,垂钓心情。
远处传来淋湿心情的伤感情歌,我想老头这岁数不至于被情所困,而来江边解愁吧。这个年纪,不论月下花前暮暮朝朝,都应该尽所释怀。
钓鱼有时候是逃避现实最好的借口,把心横放江中,任凭浪起云湧,从此不问江湖。
不知老头从哪里来,何时离开,只知道江边又新添了一处风景,老人的执着似乎是那么的不近常理,是什么风浪让他至此郁郁寡欢。
人不遇到解不开的事由总认为自己很洒脱,一旦遇上事,没几个能从容面对。别人家的小孩叛逆,你会帮岀主意该如何如何,轮到自家小孩到了叛逆那个年纪,你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
能执着的墩坐在那里几个月,决计不是为了钓鱼那么简单。人为情所困、为财而迷都将迷失自我。那老头这些年或许经历太多,但愿他能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