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活着》
福贵大叔:
您好!
在初冬安静的晨曦中,给您写一封书信,内心却很不平静。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福贵叔您和您的老牛福贵,脚上沾满了泥,两个进入垂暮的生命正在把田地耕得哗哗翻动,犹如水面上掀起的波浪。耳边又回响起您的吆喝“: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凤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吆喝也越来越苍劲——
人世间最大的痛莫过于失去至亲,更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命运偏偏就捉弄您一人,有时,我真埋怨老天不公,怎么把苦难都降临到您一个人身上,为什么让亲人一个个离您而去,爹,娘,儿子,闺女,妻子,女婿,外孙,就连那么小的苦根也走了,难道要把您活着的最后仅有的唯一的一点希望都剥夺扼杀泯灭吗?然而,您的活着,让我看到了活着是什么?到底什么是活着?活着,不是对生活的抱怨、痛责,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拥有坚强的意志力。这,就是活着!
福贵,福贵,大福大贵。您有“赌债也是债,自古以来没有不还债的道理”的好爹。您有“人只要活得高兴,穷也不怕”的宽慰您疼爱您的好娘。您有“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过”始终不离不弃的好女人家珍。您有脱下鞋子第一个跑到医院献血,高兴得脸都涨红了“要抽我的血啦”的好儿子有庆。您有“爹,你快躲起来,爷爷要来揍你了”的好闺女凤霞。您有“我一个人,蚊子多咬几口捡不了什么便宜,凤霞可是两个人啊”的好女婿二喜。您还有“买一颗就行了,我们还要买牛呢”的乖巧懂事的好外孙苦根。您还有生死患难过的,却有庆就是献血给他媳妇要了命的好兄弟春生。“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这是福贵叔您多宽广的胸襟。“春生,你别糊涂,你还有女人和儿子呢。”“春生,你要答应我活着。”“我答应你。”然而,春生大叔最终还是没答应您,他不懂得活着。生活还在继续,我们依然要活着。“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他不懂活着,而福贵叔您懂!
来自磨难岁月的苦难的人生,自有宝贵的成熟。福贵叔您让我们做晚辈的读懂了什么是活着,活着究竟是什么——把岁月当阳光,把痛苦当鼓舞,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走出了平坦的人生。正如歌曲《爱是你我》所唱:
爱是你我 用心交织的生活
爱是你和我
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 把我的伤痛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
倾听你的忧伤 欢乐
这世界我来了 任凭风暴漩涡
正是你爱的承诺
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
爱拥抱着我
我能感觉到他的抚摸
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
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泪水又模糊了我的双眼,绝望永不存在。福贵叔您和您的老牛福贵又浮现在我眼前,脚上沾满了泥,翻耕着广阔的大地,耳边又传来了您的吆喝:“今天有庆、二喜耕了一亩,家珍、凤霞耕了七八分田,苦根还小都耕了半亩。你嘛,耕了多少我就不说了……”这娓娓吆喝道出了您一生的情长,道出了您一生活着的坚强,道出了您一生的故事。您的一生窄如手掌,可是我知道也宽若大地 !祝安好!好好活着!
此致
敬礼!
晚辈 沁田
2017年1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