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逐渐的稀零了,已尽年初五的样,小王独自开车折城里去了"终于受完罪了,等这假期一过,再也不用这样难熬"她想着。
这寒假里为了结婚找对象这事情接近于与家里决裂,草草过了年三十后便直接初一的大清早就去寻自己同事去了,尽管同事已经结了婚有了家室,但她觉得跟自己并不生分,如此江湖救急的投靠想必也能理解得了她。
这年初一至初四的日子里让她更有些无聊,除了吃,吃完了便就是一大群人围着个炉子家长里短的聊聊天喝喝茶,这刻她似乎又觉得这与自己格格不入了,只能对着手机刷刷,或者打两把农药……偶然间也有几个长辈问了她些许问题,可能因为当时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了,也不太记得答了什么了,大概无非也是几岁了,家哪里的,在哪里工作,有没无结婚,如结了的话有没有孩子了,有了孩子多大了,那没结婚有无男朋友……这好似一个定式的闭环,一圈一圈下来她头有点晕了,也可能是闭门烧炭的缘故吧,除了时不时腾飞落了一身的炭霜外,还有那一屋子的烟草味:阿,我快要疯了!她强忍着情绪想着。
熬到了初四,从特偏僻的同事家又跟着走亲戚到了同事她妹妹家,比起之前的景象,稍好一些,但话题也差不多这些:阿呀,小王姐你那么优秀,家庭条件又好,怎么找不到啊,这不应该呀,她同事妹妹听了有些惊异"就没有靠谱的呀,你说……"随后扭头看看稍远些同事她老公压了声续到:像这样男人有啥用啊,一天到晚不是打牌就是钓鱼,游手好闲的,一点真本事没有,要了干什么,是我我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话语间她也尽是嫌弃的样子,完了也轻蔑扭头瞥了一眼"哼……"两姐妹也没说话,相视着笑起来。
初五的早上,小王老师大老早的就启程了,心想回去再挨三天就结束了回学校了,在没有那么烦心的事情了。
黑夜下礼炮的花火跟声响仍旧伏地接山那头而来,只是随着节日的倒计时而放缓了节奏,那么年也差不多快过完了,已经晚间八九点的样了,灯下一家子人依旧围桌而坐,喝着茶磕着瓜子,半晌无话,大抵是这年来年往间客情的走动与宴请,还是比较耗费精力与时间的,如今已尽尾声,剩下的都是自己家人了。
"对了,兄弟,小王老师还单身的,她昨天还跟我与我姐讲,她想找男朋友了,你要不要考虑,我们帮你要方式"
"哈哈,可别啊,我配不上她啊,你看配吗?"这话一说完全家都相视而笑了。
大致是她老公嫌她多事,便开口数落到:就你作怪,找来了将来怕你服侍不起,我兄弟已经够那个啥的了,我看着比我兄弟还着急,你见过谁家大过年跟家里人闹了跑了的,而且大初一的啊,你说走也就走吧,平时无所谓,你说大过年的你空着手去别家这一般脑回路干不出来,不是说要你买什么山珍海味,街上烂大街的这久全是卖水果的,你自己开着车,随便稍点不是很好吗,还有大老早的就走,大过节的合适吗。但好在一点就是比较直爽,最起码没让自己饿着,也没有嫌什么卫生不好,尤其在你家那里,能动筷子已经是够给你家面子了。"
女的也倒没生气"这个倒是真的,只是感觉就是那个那个……有点不来事,然后当时当着我跟我姐的面讲我姐夫,我当时都觉得我姐是很恼火了"
"这没边没际的,人家在窝囊还不是结婚了两个孩子那么大了,虽然我也认得他就是成日里喝酒钓鱼,但以你姐那性格她如果过不下去为啥不离婚?她一个老师找个小学没毕业的为啥?这你不想想,所以这些事情完全轮不到一个外人对人家指指点点,虽然他看着万事不关心,说白了这人简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算计来算计去的,也不带管事,你姐她领导着走,你们不是天天喊着安全感吗,这种把安全感抓自己手里的人才能真正把稳,这才是你姐的高明之处,像小王这种为什么会卡着,就是不上不下的,不但正视不到自己的不足反而觉得很少配不上她,自以为聪明其实蠢的离谱,你要么真蠢脾气好点也是条出路,硬生生自己把自己门给堵死,谁娶谁遭罪,你还要祸害我兄弟?"
夜来起的风也摇得围墙外的凤尾竹森森作响,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兀自小心翼翼伏于墙头,除那映着月色渗着荧荧冷光的眼外,几乎周身已融入了黑夜之中。少时,排水道贴着墙根处没出一团黑影,后拖着细蛇般的影尾于围水口剩下的残渣堆前打着转,借着月光穿云的间隙,只瞅见一道黑弧从墙头倒下,随即一甚微的肉垫触地声响,继而又有了声轻叫,月刚窜出了头,朦胧的月影下只见那细蛇般的影尾已跟棉线一样,软绵绵的从黑猫口中耷拉着地拖去了更暗的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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