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美的眼睛

巨幅的悬崖近乎黑色,洁净无瑕,和山民的皮肤同色调同肌理,看来是系出一个血源了。山与山耸立,森森戟戟如铜浇铁铸,但飞奔的碧涧却是个一缰在握的少年英雄,横冲直撞,活活地把整片的山逼得左右跳开,各自退出一丈远,一条河道于是告成。但这场战争毕竟也赢得辛苦,满溪都是至今犹腾腾然的厮杀的烟尘和战马的喷沫……

我想起白杨瀑布,竟那样没头没脑从半天里忽然浇下一注素酒,你看不出是从哪一尊壶里浇出来的,也看不懂它把琼浆玉液都斟酌到哪里去了。

我想起当时因为裙子仍湿,坐在那里晒太阳,一条修炼得身躯翡翠通碧的青蛇游移而来。阳光下,它美丽发亮如转动的玉石,如乍惊乍收的电光,我抬起脚来让它走,它才是真正的山岳之子,我一向于蛇了无恐惧,我们都不过是土地的借道者。

阳光翕然有声,阳光下一片近乎透明的红叶在溪谷里被上升的气流托住了,久久落不下去,令人看着看着不免急上心来,不知它怎么了局。至于群山,仍神出鬼没,让人误以为它们是动物,并且此刻正从事大规模的迁移。

 

                                        选自《绿色的书简》

这该是多么明亮的眼睛才能看到这般景致,这又是何等的文采才能把眼中的景致描述的这般让人如痴如醉。

让我这整日只想待在家中的闲懒散人都想要出去走走,看看我从未看过的美景,体会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此刻我望向窗外,如泼墨般漆黑的夜空竟看不到一颗星星,连月亮都躲了起来。我很久没有看到星星了,不光是因为污染,更多是因我许久不曾抬头了。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幼时躺在乡间的平台上,看着满天繁星,数也数不清。只好眯起眼睛用手在眼前圈出一片最亮的星星,好细细的数清。

现在闭上眼睛,好似还能在脑海中看见那个悠然夜晚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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