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圣诞节前,我正式结束了在波兰的派驻工作,回到了国内。不管怎样,在异国他乡度过的三年时光,注定是让我难以忘却的三年。
这三年,有收获也有失去,有欢乐也有遗憾。不过今天我想说的是,在这三年间我和我这个家的一些事,特别是这三年来我老婆过的比我更为辛苦不易的三年。
来波兰并不是我的第一次出国,在此之前我已经多次到马来西亚、阿根廷等地出差过。所以一个人拖着行李辗转到波兰小镇Gorzow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也不会有兴奋或好奇等心绪。不同的是以往出国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从没有和家人分开过那么久。因为这样反而引起我的一丝担忧,我儿子刚刚一周多,双方父母都不能到我们所在的城市厦门来帮忙带小孩,也没有足够的条件带妻儿一起到波兰。我不知道异地分居的生日该怎么下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事实上一直都是我和老婆在煎熬,最后决定结束派驻回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再这样子分居下去了,不能再让老婆一个人承受再多的委屈,并且孩子们的成长也离不开我这个爸爸的陪伴。
在波兰写三年,每年回国休假一个月左右。三年间,错过了大儿子的三个周岁生日,加上之前的满月和周岁我也在国外出差,他满月到现在的每个生日我都没能陪他过过。出国时小儿子还没有在计划中,而回来后已经也是过了周岁会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了,同样也错过了他的一周岁生日。还有就是我和老婆相识十周年的纪念日,本来早就说好要在这个日子一起好好相伴下,却因为波兰居住卡没能按时拿到而无法回国相聚。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小儿子出生的这一刻,我能及时敢回国来陪伴在老婆身边,看着小儿子的到来。
我在波兰,工作相比国内更为轻松,下班后除了买寄些奶粉,也没有太多的琐事需要我去处理。相比起来,老婆一开始要照顾一周多的大儿子,在我回国休假后怀孕了,这也是她最困难的时候。怀孕身体各种不适却还仍然要照顾逐渐长大也越来难对付的大儿子。产检时,别人都是老公带着大腹便便的孕妻去医院,但是三岁的儿子带着他妈妈坐着公交车到医院。想到这些,我也真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后来小儿子的出生,老婆更苦的罪也随之而来。大儿子要千哄万骗地送去幼儿园,小儿子要24小时不离开视线范围。她也常和我说连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虽然他们都和岳父母们住,但除了做饭等事情可以不用操心,其他事情也都只能我老婆亲力亲为。这些都还好,最为揪心的是小孩子偶尔感冒发烧,老婆这时总是很无助,经常一个人独自流泪。这时的我,却可能是在欧洲游玩飘荡。
为了能早点住进新房子,老婆又在今年夏天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厦门,一边带孩子一边为装修的事累得腰酸背痛。当我回来时,原来的毛坯房已经成了一个温暖漂亮的家了。但是我可知,为了给师傅及时送上材料,怕热又怕晒的她顶着烈日去买材料;早出晚归到隔壁城市的瓷砖批发市场挑买价美质优的瓷砖;为了找到靠谱的装修师傅到各个邻居参观请教…
以上我所描述的,只是我在波兰写三年间的一个小缩影。这当中的艰辛,只有我老婆自己能体会。我现在能做就是只有一如既往地好好待她,在后面的日子和她一起抚育小孩们,共同经营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