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在等风,也在等你》有感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那个慢节奏的时代,爱情缓慢而悠长,像储存很久的老酒,入口留香。酿酒的人已经不在,喝酒的人却醉在甘醇里。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理想的爱情,因为爱情从来都是苦与甜兼备,你喝到了甜,是否也懂得那味苦?
有时候它毫无道理,就算美貌和才华并存的于凤至,也败给妩媚多情的赵一狄。
有时候它不那么公平,你的见钟情换不来日久生情,一部《从文家书》,一声声“三三”,卑微至尘埃,只为与心爱的人长相斯守。
有时候它又让人遗憾,你抱着自己的固执,未曾来得及吐露真情,便错失挚爱,比如石评梅只能在心爱的人坟头怀悔,以一颗象牙戒指祭奠这苍白的爱情。
世间的爱情干变万化,从来没有定数。似乎每一场缘分都需要几世的修炼,才能在人群中匆匆一瞥。若不是留美船只上的用差阳错,冰心和吴文藻就不可能成为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若不是课堂上的会面,沈从文不会就此沦陷在张兆和的裙下;若不是那一场盛大的舞会,徐志摩走到了陆小曼面前,就不会有日后那场传奇。
爱是刚好,是早一步不行,晚一步也不行。
存在于诗文中的爱情,唯美而浪漫,但浪漫是婚姻的色调,物质生活才是婚姻的基础。当诗画般的爱情与现实产生不可磨合的冲突时,朱湘跳入滚滚长江,隐没了一世的才华; 徐志摩负气远行,终坠滚滚红尘……
虽斯人已去,幸书信犹存。
多年前流传下的旷世之恋,或遗憾,或唯美,大都随着历史远去,而他们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追求爱情的书信,更是一部如何守护爱情的哲学。
那注定是一个要被无数人追忆和仰望的时代。那里烟花缭绕,曲声慢慢; 那里布衣长衫,行色匆匆; 那里青砖绿瓦,人才辈出。站在街角,揭开历史厚重的帷幔,哗啦啦的流水声、悠扬婉转的曲调声、嗒嗒的蹄声和川流不息的人群攒动声扑面而来,迅速将历史的游人包裹了起来。
不知何时,我已换上一身青色旗袍,像任何一个民国的女子,在人群中,喘息和走动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如梦似幻,我走上民国古老而千净的街道,用手指细细地抚摸着每一片青砖绿瓦,抚摸每一块青砖石板。缓缓地,我抬起头,向万史深处去。
我乘着风在历史中穿行,看到奋笔疾书伏案书写的鲁迅; 看到妙笔生花、单薄瘦弱的徐志摩危坐在桌前;看到钱中书眯起了眼睛,看着书信上的文字;看到戴着眼镜框的梁实秋,观台上轻落几滴墨汁。他们都在细地看着,脸上浮现出微笑来,又时而沉思着,仿佛纸上每一句呢喃、每一句轻声细语,都像可以从纸上吹拂到爱人耳边。
我在等风,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