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刚一睡着,李家明回到自己屋子,便急忙问伴:“你早上说的我一天都坐立不安的,到底啥事儿,你心烦什么?”
“老头子,你这急脾气,谁敢跟你说什么呀,要说了,你不得气个好歹的。”
“啥事儿呀,这么严重?”
“其实这老王头是话里有话,只是不敢明说罢了,毕竟你们是哥们,这种事人家一个外人怎么说都容易落个不是,不说吧,他替我们憋屈,说吧,还真是不好说,所以就说话含沙射影的,你听起来就糊里糊涂,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到底啥事呀,什么家丑,你要急死我呀。”
“其实哪些闲话我早就有所察觉,而且老听他们聚一起唧唧喳喳的,等我一走过去,就都不看我,悻悻的走散。”
“她们到底说什么?难不成也跟老王头说的话有关。”
“老头子,不知道你认真观察过阿宝没有,他确实不像我们家人呀。”
“阿宝长得多好看呀,怎么不像我家人了,现在看是不太像,长长就像了。”
“你没觉得他越来越像一个人吗?”
“啊,难道说这孩子不是我们家的种。”李老头说出这话,早已是满脸别怒气,黑黄的脸上已然泛着铁青色,就像一个即将点燃的火药桶。
“你仔细看看,不是人家嚼舌头,我也仔细打量了好几天了,确实像那人。”
李家明没等老伴说完话,急忙转身进了孙子的屋里,俯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脸上越来越阴沉了,已经由红变成了紫黑。
“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欺负到我李家明头上了,我非打死他畜生不可。”
老伴忙过来把他拉出屋去,关上了门。
李家明气的直跺脚,恨不得马上就去儿媳妇儿房中问清楚,又被老板拉住了,你这样没有根据的人去问,无非是吵一架,你想想瑞心什么样,问也问不出过所以然来,即使是真有此事,她也绝对不会承认,虽然这事有蹊跷,但也得等儿子回来再说,毕竟这是儿子的事儿。
一晚上这两夫妇都没有合眼,李家明气的心脏病都犯了,老伴没办法,最后还是决定让儿子回来处理此事。
他们在瑞心面前什么也没说,但是脸总是阴沉的。瑞心冷眼旁观,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了上来。
瑞心的公婆给部队的李军去了一封信,很快,她的丈夫从部队飞回来了。
进门就扯过阿宝,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确实如父母所说,是太像那个人了,李军一把推开阿宝,进里屋扭住瑞心的辫子,拖到大厅一把把她摁在供桌前:“好你个贱人,对着我们李家列祖列宗,你说,我们李家那点对不起你,亏我爸妈还把您当自己亲生女儿一般,你倒好,生了别人的野种来恩将仇报。你说这孩子是不是你和那个的奸夫的孩子。”
见李军突然回来,瑞心早就预感到一场风暴在所难免,她打定注意什么也不说。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俗话说得好,屋檐水点点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女儿,都怪我瞎了眼竟然看上了你。”李军一边说一边捶打桌面。
“我对不起你们,要打要罚我都认。”瑞心说完这句再也不说话了。任由李军怎么折腾,她也不反抗,只是默默地忍受,脸上还是那副冷淡平静的模样,她知道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李军看瑞心不说话,还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气得一拳头砸到供桌上:“你,今天你要是个男人,我非打死你不可,你跟我说,你跟那奸夫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而我就是那个蒙在鼓里的接盘侠。哈哈哈,戴绿帽子的接盘侠。”
旁边的阿宝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哇哇大哭,扑向他的奶奶,奶奶本能的伸出手去,可是刚伸出了一半就凝固在空中,可当阿宝真的一头扎进她怀里的时候,奶奶还是抱起阿宝哭了起来:“这都造的什么孽呀,这孩子有什么错,以后他可怎么办呀?这没良心的父母,造孽呀。”
李军听母亲哭,对母亲说道:“他不是你孙子,我也不是他爹,我很快也会让他没爹的。”
阿宝一听,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瑞心从地上爬起来,奔过去从奶奶怀里抱过阿宝回屋去了。
李军直接去学校找江枫,正遇到他下课回办公室,江峰看李军怒气冲冲的走来,还没等反应过来,李军一拳挥过来,因为用力过猛,江枫被打得到退了几步,嘴角顿时冒出血来,李军自己也往前踉跄了几步,这一拳头打过来,江峰就彻底明白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低声说道:“这是学校 ,咋俩的事出去再说,别让学生吓到。”
“这是学校,你还知道你是老师,要为人师表呀,那你怎么能干着畜生不如的事儿呢?”
“算我求你了,咋们出去再说,行吗,你要打要剐都由着你,是我对不住你。”
李军看了看四周,已经有不少老师和同学都在往这边看,他怒气冲冲转身往外走,江枫在后面跟着。刚出校门,李军一个转身,又一拳轮了过去:“我打死你这奸夫,打死你这道貌岸然的东西,你还有啥资格当老师。”李军边骂边揍,江枫自知理亏,但他说道:“你听我说,我是爱她的”
“你这混蛋还敢说爱她,你都结婚了生子了,还干这龌龊事,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准打人,要是觉得动粗能解决问题话,就不用国家法律了,我做错了事,自有法律在。都是成年人了,理智点好不好。”
“你跟我讲理智,你勾引我老婆的时候怎么不理智。”
又是一顿拳脚,江枫抱头蹲在墙边,任其打骂。
李军打累了,踹了他几脚,满脸通红的离开了。江枫挣扎着站起来时,四周占满了学生和老师,他用袖子擦了擦脸,整了整衣服,低头离开了学校。
李军报了警,江枫被警察带走。
没想到的是,江嫂不但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反而,她抛掉一个妻子的尊严,一个女人的痛苦,到李家父母跟前磕头:“李大妈李大婶,我男人他不是坏人,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实在是对不起你们,你们也到处打听打听,他不是坏人,他肯定是受了瑞心的勾引才干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会给你家赔偿的,即使倾家荡产,我们也没话说,看在我和孩子的份上,你们别让他去坐牢,他要去坐牢了,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李军一把扯开她:江嫂,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男人干出着等伤天害理的事,你怎么还为他求情,你这女人真是疯了,你该一刀劈了他才是。”
“你以为我不想劈了这伤天害理的,只是他千错万错也是孩子的爹也呀,孩子没了爹,我跟孩子可怎么活呀。”
江嫂看李家不肯罢休,又去镇上跪求镇长,可镇长说,这事法院管,他帮不上忙。
从镇上出来,江嫂失魂落魄,因为神智不清,被一辆疾驰的货车给撞了,当场当地人事不醒,差一点就没了性命,一双儿女在家家没爹没娘,饿的到处求吃的。
瑞心的丈夫是军人,如果判刑是破坏军婚,应该罪加一等,可是李军父母实在是可怜江嫂和她的孩子,最后还是放了江枫一马,求他儿子撤了诉。
这事曝光弄得江枫身败名裂,学校也容不得他这样的教师,因此,江枫被学校开除,丢掉了饭碗。
瑞心对这件事情一直出奇平静,似乎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因为她早就料到迟早这一天会到来,只是一向清秀白皙的脸庞消瘦了下去,很快,李军和瑞心离了婚。
瑞心的母亲悄悄地把孩子送走了,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不久瑞心也离开了那个古镇,消失在了古镇人的视线里。
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去找孩子一起生活了呢,还是另嫁了他人,镇上人都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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