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叫小李,今年32,江城这地方的打工人一枚。江城,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大城市,高楼大厦跟乐高似的,地铁里人挤人,早高峰能把你挤成照片。我住的小区叫“幸福苑”,名字挺好听,其实就是个老破小,电梯还老坏。每天早上我从家出门,左转走两百米,路过街角那个小便利店。店老板是个胖大叔,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偶尔买包烟或者瓶水,聊两句天。
那天早上跟平时没啥两样,闹钟六点半跟催命似的响,我揉揉眼睛,骂骂咧咧爬起来。洗漱完,抓起背包就出门。外面雾霾挺重,空气里一股子烧焦的味儿,估计又是哪家工厂偷排。走到街角,我习惯性往右瞄一眼——咦,便利店呢?没了,取而代之是个咖啡摊,招牌上写着“美式拿铁15块,买二送一”。我愣了下,心想这啥时候开的?昨晚我还去买了瓶矿泉水,胖大叔还跟我扯了句天气呢。难道一夜之间就改行了?
我晃晃脑袋,觉得自己可能记错了。毕竟天天加班到半夜,脑子跟浆糊似的,记错个店面也不稀奇。我继续往前走,挤进地铁站,人流跟丧尸潮似的,差点把我鞋挤掉。上了地铁,我掏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没啥新鲜事,无非是同事晒加班餐,隔壁老王晒娃。我叹口气,塞上耳机,点开一首老歌,闭眼假装自己不在这个破地方。
公司离地铁站不远,十分钟路程。到了工位,我打开电脑,登录代码库,开始修昨天留下的bug。我们这行就这样,天天跟代码较劲,改了东墙补西墙。我对面的同事小张,25岁,头发已经稀得像程序员标配。他敲着键盘,嘴里念叨:“这破系统,又崩了!”我乐了,凑过去问:“又咋了?昨天不是刚上线?”
小张头也不抬:“别提了,服务器半夜挂了,老板让我查日志。我查个毛,日志里全是乱码!”我拍拍他肩膀:“淡定,喝口咖啡,慢慢查。”他瞪我一眼:“咖啡?喝多了我这心脏得跳出胸口了。”
我笑笑,回到自己座位,继续敲代码。说实话,我干这行七八年了,早没啥激情。每天就是写代码、修bug、开会、挨骂,循环往复。领导总说“咱们项目是公司命脉”,可我咋觉得这命脉跟我的命一样脆弱呢?
中午吃饭,我和小张去楼下食堂,点了份麻辣烫,辣得我直吸气。小张边吃边吐槽:“你说这江城,房价那么高,工资那么低,活着有啥意思?”我夹了块豆腐,点点头:“可不,房租交完,兜里剩不下啥,吃饭都得精打细算。”小张叹口气:“我昨晚梦见自己中彩票了,早上醒来一看,支付宝还是那点余额。”
吃完饭,我俩溜达回公司,路过街角那个咖啡摊。我又看了一眼,摊子生意还行,几个白领模样的妹子在排队买拿铁。我皱眉,脑子里还是觉得不对劲。那便利店开了好几年,我记得清清楚楚,胖大叔还说过他家祖传三代开店,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可这咖啡摊看着也挺正常,招牌崭新,连地上的瓷砖都锃亮,像刚铺的。
下午工作忙得昏天黑地,bug一个接一个,我脑子都炸了。快下班时,领导又叫开会,讲什么“新项目计划”。我坐在会议室,盯着投影仪上的PPT,脑子却跑去想那个街角。散会后,我问小张:“你记不记得街角那家便利店?胖大叔那家。”小张愣了下,挠挠头:“便利店?有吗?我只记得那儿有个卖煎饼的摊子。”
我心一沉,煎饼摊子?那玩意儿我从没见过啊。我没多说,收拾东西下班。晚上回到家,我打开手机地图,想查查街角那块地。地图上显示的还是便利店,照片也是胖大叔站在柜台前,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可我今天亲眼看到的,是个咖啡摊啊。我放大照片,仔细看背景,路灯、路牌都跟记忆里一样,可现实里,路灯的位置好像偏了点。
我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心想自己是不是加班加傻了。手机叮一声,是外卖提醒。我点了个炒面,边吃边刷短视频,想让自己别多想。可吃到一半,我突然冒出个念头:明天再去看看那个街角,到底是我眼花,还是真有啥不对。
吃完饭,我洗了个澡,躺床上刷手机。朋友圈里有人发了条动态,是个老同学,说江城最近怪事多,有人丢了东西,有人说看见不认识的人进自己家。我心想,这都啥跟啥,城市这么大,啥怪事没有?可不知为啥,我脑子里老是浮现那个咖啡摊,还有胖大叔那张笑脸。
睡前,我又看了眼手机地图,街角的便利店照片还在,可我总觉得,那照片里的路灯,好像比今天看到的矮了点。
第二天早上,我照旧六点半被闹钟吵醒,头昏脑涨的,像宿醉了似的。昨晚睡得不好,满脑子都是那个街角的事。便利店没了,咖啡摊冒出来,地图照片还跟记忆对不上号,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刷牙的时候,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底下两坨黑眼圈,活像个熊猫。得,程序员标配。
出门前,我特意多看了眼手机地图,放大街角那张便利店照片。胖大叔站在柜台前,笑得跟招财猫似的,背景的路灯和路牌清清楚楚。我心想,今天得好好瞧瞧,到底是我脑子坏了,还是这街角真有猫腻。
出了小区,空气还是那股子雾霾味,呛得我咳了两声。走到街角,我放慢脚步,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咖啡摊。摊子还在,招牌上“美式拿铁15块”几个字在晨光里闪得刺眼。摊主是个年轻小伙,戴着棒球帽,忙着给几个上班族做咖啡,奶泡机吱吱响。我站在那儿,脑子里拼命回忆昨天的便利店,可怎么想都觉得昨天的事像做梦。
我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路灯。昨天我就觉得这路灯不对,今天再看,果然有点怪。路灯杆子比照片里矮了点,灯罩的形状也不一样,照片里是圆的,这儿却是扁平的。我又瞅了眼路牌,上面写着“幸福路”,没问题,可路牌底下的螺丝好像少了两个,锈迹也比照片里重。我心跳快了点,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我掏出手机,对着路灯和路牌拍了几张照片,想着回去跟地图比对。拍完,我又绕着咖啡摊转了一圈,没看出啥异常。摊主小伙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笑:“哥们儿,来杯咖啡不?早上提提神!”我摆摆手:“不了,赶地铁。”其实我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儿不喝那玩意儿,太贵。
挤上地铁,我脑子还是乱的。打开手机相册,刚才拍的照片看着正常,可一对比地图上的便利店照片,差别就出来了。地图上,路灯杆子上有个红色的消防栓,现实里压根儿没有。我揉揉太阳穴,心想可能是地图数据老了吧,毕竟江城这地方,拆了建、建了拆,正常得很。可那便利店的事儿,还是像根刺,扎在我脑子里。
到了公司,小张已经坐在工位上,盯着屏幕骂骂咧咧。我坐下,问他:“你昨天说街角那块有煎饼摊,什么时候的事儿?”小张头也没抬:“就前几天吧,我下班买过一次,鸡蛋煎饼,六块钱,挺香。”我皱眉:“你确定?不是便利店?”他终于抬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便利店?哥,你说的是哪个街角?幸福路那块儿?我咋没见过啥便利店?”
我心一沉,没吭声,打开电脑开始干活,可脑子里全是那街角的事。代码敲了半小时,bug没修好,反而多出几个。我烦得不行,干脆跑去茶水间接了杯水,盯着窗外发呆。窗外是江城的高楼,玻璃幕墙反着光,刺得我眼睛疼。这城市咋就这么压抑呢?
中午吃饭,我没跟小张去食堂,自己溜到楼下,绕回那个街角,想再确认一遍。咖啡摊生意还不错,排队的白领多了几个。我没凑近,就站在马路对面,假装玩手机,偷偷观察。摊子旁边有块空地,堆着几箱咖啡豆包装,地上还有点施工留下的水泥渣。我突然想起,胖大叔的便利店门口,地上是那种老式的花砖,绝对没这些东西。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跟摊主搭话:“兄弟,这摊子开了多久了?”小伙子一边拉花一边说:“哦,一个多月了吧,生意还行。”我点点头,装作随口问:“以前这儿是啥?好像有家便利店?”他愣了下,摇摇头:“没听说过,这块儿之前是个空地,拆迁完就没人管了。”
空地?我脑子嗡了一下。便利店我去了好几年,胖大叔还跟我聊过他家祖传的生意,怎么可能是个空地?我没再问,怕自己显得太怪,谢了声就走了。回公司的路上,我翻出手机地图,又看了眼那张便利店照片。照片里,胖大叔站在柜台前,门外的花砖清清楚楚,连地上的裂缝都看得见。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下午干活我完全不在状态,领导路过还瞪了我一眼,说我进度慢。我低头应了声,心里却在想街角的事。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又绕到街角,站在咖啡摊对面,盯着那块地。夕阳把路灯影子拉得老长,我突然觉得,这地方好像有点冷,虽然是大夏天。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想上网查查幸福路那块地。搜索了半天,没啥有用信息,就几篇老新闻,说附近有个商场拆迁,地皮空了几年。我又翻了翻社交平台,搜了“幸福路 便利店”,啥也没找到。倒是看到有人发帖,说江城最近怪事多,比如路牌莫名其妙换了,或者小区门口的店突然关门。我心想,这跟我遇到的事儿挺像啊,可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吃完外卖,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手机突然叮一声,是条推送新闻,标题是“江城街头监控升级,打造智慧城市”。我点进去看了看,讲的是政府新装了一堆高清摄像头,还能识别人脸。我没多想,关了手机准备睡觉。可闭上眼,我脑子里全是那个咖啡摊,还有照片里那盏矮了点的路灯。
睡前,我又打开相册,盯着白天拍的照片。路灯、路牌、咖啡摊,都在,可我总觉得,照片里少了点啥。到底是啥,我也说不上来。
那天晚上我睡得稀烂,半夜被楼上吵醒。咚咚咚,像有人在拖家具,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听不清。我翻个身,捂住耳朵,心想这大半夜的,谁家还装修啊?幸福苑这破小区,隔音差得跟纸糊似的,楼上楼下咳嗽一声都能听见。我迷迷糊糊又睡过去,梦里全是那个街角,咖啡摊和便利店的影子混在一起,胖大叔的脸还变成了摊主那小伙子,冲我笑得瘆人。
早上闹钟一响,我头疼得要炸。爬起来照镜子,黑眼圈更重了,活像个熬夜修仙的。刷牙的时候,我还在想楼上的动静。楼上住的是个姓王的阿姨,四十多岁,独居,平时挺安静,偶尔在电梯里碰见,寒暄两句。她好像是干会计的,具体也不清楚,毕竟这小区住了几年,邻里关系也就点头之交。
出门前,我又瞅了眼手机,昨晚拍的街角照片还在,路灯和路牌看着正常,可总觉得少了点啥。我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真加班加魔怔了。出了门,路过街角,咖啡摊还在,小伙子忙得满头汗,旁边几个白领在排队。我没停留,赶紧往地铁站走,脑子里却还是昨晚的新闻:监控升级,智慧城市。不知道为啥,这词儿让我有点不舒服。
公司里还是老样子,小张一早就开始骂代码,领导在群里催进度。我盯着屏幕,脑子却跑去想街角和楼上的事。中午吃饭,我忍不住问小张:“你住的小区,邻居熟不熟?有没有啥怪事?”他咬着鸡腿,斜了我一眼:“怪事?啥怪事?我们那儿就一堆大妈跳广场舞,吵得要死。”我笑笑,没多说,心想他肯定觉得我神叨叨的。
下午下班,我特意早走了一会儿,想回家问问楼上的王阿姨昨晚咋回事。回到幸福苑,我爬到五楼,敲了敲她家门。没人应。我又敲了两下,还是没动静。门缝底下塞了张广告传单,估计好几天没人动了。我有点纳闷,平时王阿姨下班挺早的啊,咋不在家?下了楼,我碰到小区保安老刘,五十多岁,喜欢抽那种五块钱的软包烟。我随口问:“刘叔,楼上501的王阿姨最近咋样?昨晚好像听见她家挺吵。”
老刘抽了口烟,皱眉:“王阿姨?她前几天搬走了吧。”我一愣:“搬走了?啥时候的事儿?”他挠挠头:“就上周吧,我看她提着行李箱,搬家公司还来了。”我心一沉,昨晚的动静是啥?搬家公司大半夜干活?可我没好意思多问,怕老刘觉得我多事,点点头就回了家。
进门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打开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王阿姨的号码。她有次电梯里聊微信,加过好友。我给她发了个消息:“王姐,最近咋样?昨晚听见楼上动静,是你吗?”消息发出去,显示已送达,但没人回。我又翻了翻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半个月前的,晒了个火锅照片,配文“冬天吃这个最爽”。之后就没更新了。
我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搬家挺正常,邻居不熟,搬了也没必要挨家通知。可昨晚的动静,咚咚咚的,像在砸墙,哪是搬家该有的声音?我又打开手机相册,想看看街角的照片,结果翻着翻着,心凉了半截。昨天拍的路灯照片没了,相机里干干净净,只剩几张前天的自拍和外卖截图。
我愣住了,赶紧点开云备份,空的。微信聊天记录里,昨晚给小张发的照片也不见了。我脑子一团乱,心跳得厉害。照片咋没了?明明昨天还看了好几遍!难道是手机坏了?可我这手机才买一年,没道理啊。我试着重启,翻遍所有文件夹,还是啥也没有。
晚上八点多,门铃突然响了。我吓一跳,赶紧去开门,是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一个年纪大点,国字脸,另一个年轻,戴眼镜。国字脸开口:“你是李先生吧?我们接到报案,501室的住户可能失联,想了解下情况。”我脑子嗡了一下,赶紧让他们进来。
坐下后,国字脸问:“你认识501的王女士吗?最近见过她没?”我老实说:“见过几次,邻居,昨晚还听见楼上动静,以为是她。”年轻警察记笔记,抬头问:“动静?具体啥样的?”我回忆了下:“就咚咚咚,像拖家具,还听见有人说话,但听不清。”国字脸点点头:“我们查了下,王女士上周报了搬家,物业也有记录。你还知道啥别的吗?”
我摇摇头,心想这事儿咋越说越怪。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王阿姨平时跟谁走得近,有没有异常举动。我说不上来,毕竟我跟她不熟。临走前,国字脸递给我张名片:“有啥情况,随时联系。”我接过来,点点头,送他们出门。
警察走后,我坐回沙发,心乱如麻。楼上的动静,王阿姨的失联,街角的咖啡摊,照片的消失,全都挤在我脑子里,像一团解不开的线。我打开电脑,想上网搜搜幸福苑有没有啥怪事。结果刚输入“幸福苑 失联”,页面就卡了,浏览器直接闪退。我骂了句,重新打开,还是卡。
最后我放弃,点了份外卖,边吃边刷手机,想让自己冷静点。可吃到一半,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跳出条推送:“江城警方提醒,近期注意个人信息安全,避免泄露。”我盯着那行字,心想,这破城市,咋啥都透着股诡异劲儿。
睡前,我又试着给王阿姨发消息,还是没回。我翻出她的朋友圈,点开那张火锅照片,想看看有没有线索。结果放大一看,照片背景里,有个路灯,矮矮的,灯罩是圆的,跟我记忆里的便利店门口一模一样。
早上醒来,我头还是疼的,感觉像被谁拿锤子敲了一宿。昨晚那俩警察走了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王阿姨的事儿,还有那张火锅照片里的路灯。怎么看都跟街角便利店门口那个一模一样,可现在那儿是个咖啡摊,路灯也变了样。我揉揉太阳穴,心想自己是不是真魔怔了,啥事儿都能联想到一块去。
刷牙的时候,我盯着镜子,觉得自己脸色跟鬼似的。手机还搁在床头,昨晚给王阿姨发的消息还是没回。我没抱啥希望,拿上包就出门。路过街角,咖啡摊还是老样子,小伙子在忙活,空气里飘着咖啡味。我没停留,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脑子里却老想着那张照片没了的事儿。手机坏了?云端删了?还是我压根儿没拍?越想越乱,我摇摇头,挤进地铁,试图让自己专注点。
公司还是那个鸟样,一进门就听见小张在骂街:“这破代码,谁写的?bug多得跟蟑螂窝似的!”我乐了,坐下来问:“又咋了?昨晚不是修好了?”他瞪我一眼:“修好个屁,早上上线又崩了,客户那边投诉电话都打爆了。”我拍拍他肩膀:“淡定,喝口水,慢慢查。”他哼了声,埋头继续敲键盘。
我打开电脑,准备接着昨天的活儿干。可刚打开代码库,项目页面弹出一堆报错,红彤彤一片,跟过年放鞭炮似的。我皱眉,这代码明明昨天跑得好好的,咋一夜之间全是错?我翻了翻提交记录,最新一次是我昨晚九点改的,没问题啊。可现在,代码里多了几行莫名其妙的东西,像是有人乱加了注释,还改了几个关键函数。我心一沉,这谁干的?
我喊小张过来:“你看这代码,是不是谁动了?”他凑过来看了看,挠头:“没见过啊,这注释啥意思?‘优化逻辑’?谁优化的,乱七八糟!”我盯着屏幕,注释里还有一行英文,写着“System Audit 20250904”,看着像啥内部标记。我问小张:“这啥玩意儿?公司有啥审计系统?”他摇头:“没听说过,可能是运维那边搞的吧。”
我没吭声,打开日志文件,想查查是谁改的代码。结果日志里一片乱码,时间戳都是错的,最早的一条显示是未来三天后的日期。我骂了句,觉得这破系统真是见鬼了。正烦着,领导老王从办公室出来,喊我们开会:“都过来,紧急会议,项目出大事了!”
会议室里,气氛跟坟地似的。老王黑着脸,PPT上全是客户投诉的截图。他说:“这项目是咱们的命脉,出了bug谁负责?小李,你昨晚最后提交的代码,咋回事?”我一愣,赶紧解释:“王总,我昨晚九点提交的,跑测试没问题啊,今天早上不知道谁动了。”老王皱眉:“动了?谁有权限动?查清楚了吗?”我摇头,说日志乱码,看不出啥。
老王没再追究,转头讲起新计划:“公司刚接了个政府项目,智慧城市相关,监控系统要升级。以后咱们的代码得对接大数据平台,权限管理更严格。”我听着这话,心跳快了点。监控系统?大数据?咋又跟街角那事儿扯上关系了?我没敢多问,低头假装记笔记,可脑子里全是昨天的新闻推送。
散会后,我回到工位,偷偷查了查公司服务器的访问记录。果然有条奇怪的日志,显示昨晚十一点多,有人用匿名账号登录,改了我的代码。我想截图存证,可刚点保存,电脑屏幕闪了下,文件直接没了。我气得拍桌子,小张抬头问:“咋了?又崩了?”我摆摆手,没好气地说:“没事,电脑抽风。”
中午吃饭,我没去食堂,一个人溜到楼下小超市买了个面包,边吃边想。代码被改,照片没了,王阿姨失联,街角变样,这事儿咋越想越邪乎?可我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兴许就是巧合。程序员不就这样,天天跟bug斗,脑子容易钻牛角尖。
下午干活,我心不在焉,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抬头一看,办公室角落新装了个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的。老王路过,见我盯着摄像头,笑笑说:“别紧张,公司安保升级,装几个监控,防盗。”防盗?我心想,这办公室有啥好偷的?可我没吭声,低头继续敲代码。
下班路上,我又路过街角,咖啡摊已经收摊了,地上留了点洒出来的咖啡渍。我站在那儿,盯着路灯和路牌,试图找出点啥线索。路灯还是那个矮了点的,路牌螺丝还是缺俩。我掏出手机想再拍几张照片,可刚举起来,旁边有人喊:“嘿,哥们儿,干啥呢?”我吓一跳,转头一看,是个穿快递员制服的家伙,推着辆电动车,盯着我看。
“没啥,随手拍拍。”我赶紧收起手机,心跳得厉害。他笑笑,没再问,骑车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点怪,那家伙的制服上,logo看着像个监控公司的标志,不是快递。我没多想,赶紧往家走,可一路上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想再查查幸福路的事儿。结果刚输入“江城 幸福路”,浏览器又卡了,弹出一条错误提示:“网络异常,请稍后再试。”我骂了句,换了个浏览器,还是不行。最后我放弃,点了份外卖,边吃边刷手机。朋友圈里,小张发了条动态,吐槽代码又崩了,还配了张办公室的图。背景里,那个新装的摄像头红灯亮得刺眼。
吃完饭,我躺床上,盯着天花板。楼上没动静,死寂得让人发慌。我翻出警察给的名片,想打过去问问王阿姨的事儿,可又觉得没啥证据,怕人家觉得我神经病。临睡前,我又打开手机相册,空荡荡的,连昨天的自拍都不见了。我心一沉,觉得这事儿,怕是真没那么简单。
早上醒来,我感觉整个人像被榨干了,眼睛干得跟撒了把沙子似的。昨晚睡得不好,梦里全是街角的路灯和公司那个闪红灯的摄像头,混在一起,像在放一部没头没尾的恐怖片。我爬起来,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觉得自己这张脸越来越像个陌生人。手机还搁在床头,昨晚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啥也没查到,浏览器老是卡,气得我差点把手机摔了。
出门前,我习惯性翻了翻手机相册,果然还是空的,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照片让我心里发毛。下了楼,路过街角,咖啡摊已经支起来了,小伙子在忙着拉花,旁边几个白领捧着纸杯聊天。我没停留,眼睛却忍不住扫了扫周围。路灯还是那个矮了点的,路牌螺丝还是缺俩,可今天我多注意了点,街角对面那栋楼的墙上,新装了个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跟公司那个一模一样。
我心一沉,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江城这地方,摄像头多得跟蚊子似的,地铁口、路口、商场门口,到处都是。可今天不知为啥,我总觉得这些摄像头在盯着我看。上了地铁,我挤在角落,低头刷手机,想转移注意力。朋友圈里还是老样子,同事晒加班,同学晒旅游,没啥新鲜的。可刷着刷着,我点进小张昨天发的办公室照片,放大一看,那个摄像头红灯亮得刺眼,背景里好像还有个影子,模糊得看不清,像个人形。
我皱眉,心想可能是光线问题,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到公司,我一屁股坐下,打开电脑,准备接着修昨天的bug。小张已经在工位上,顶着俩黑眼圈,嘴里叨叨:“这破系统,我昨晚查到凌晨,愣是没找出问题。”我点点头,没接话,脑子里还在想那个摄像头影子的事儿。
刚打开代码库,屏幕又弹出一堆报错,跟昨天一样,红彤彤一片。我翻了翻提交记录,还是有莫名其妙的修改,注释里又多了行“System Audit 20250905”。我气得拍桌子,这他妈到底谁干的?小张听见动静,凑过来:“又咋了?代码又被改了?”我指着屏幕:“你看,这谁加的?昨天就有,今天又多了一行!”他眯眼看了看,摇头:“没见过,可能是运维那边吧。问问老王?”
我没吭声,心想老王那老狐狸,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上午干活,我心不在焉,总觉得办公室那个摄像头在盯着我。抬头一看,红灯果然亮着,闪得我头皮发麻。我低头继续敲代码,可手指有点抖,敲错好几个字母。
中午吃饭,我跟小张去了楼下食堂,点了份麻辣烫。他边吃边吐槽:“这项目真是要命,客户催,领导压,代码还老出问题。我昨晚梦见自己被bug追着跑,吓醒了。”我笑笑,没接茬,眼睛却瞟向食堂门口。门口也有个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的,跟街角、公司的一样。我咬了口面,心想这江城咋摄像头这么多?智慧城市是这么个智慧法?
吃完饭,我没回公司,一个人溜到街角,想再看看那地方。咖啡摊生意挺好,排队的人不少。我站在马路对面,假装玩手机,偷偷观察。街角对面那栋楼的摄像头还在,红灯闪得有节奏,像在呼吸。我又扫了眼周围,附近路口还有俩摄像头,一个在红绿灯上,一个在公交站牌旁边。我心跳快了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被害妄想了。
正发呆,身后有人拍我肩膀:“嘿,哥们儿,问个路。”我吓一跳,转头一看,是个穿灰夹克的男人,三十多岁,戴着副眼镜,笑得挺和气。可我一听他声音,心就凉了半截。他问:“幸福路怎么走?”我指了指路牌:“就在这儿。”他点点头,笑得更深了:“谢谢啊,小李。”说完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脑子嗡嗡响。他叫我小李?妈的,他咋知道我名字?我追了两步,想问清楚,可那人已经混进人群,眨眼就不见了。我站在街角,背上全是冷汗。这事儿太邪乎了,绝对不是巧合。我掏出手机,想拍下那人的背影,可手抖得厉害,点了几下都没打开相机。
回了公司,我整个人都蔫了,坐在工位上盯着屏幕发呆。小张看我不对劲,问:“咋了?脸色跟见鬼似的。”我摇摇头,没说街角的事儿,只说:“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他没多问,埋头继续干活。我却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摄像头,红灯还在闪,像只不眨眼的眼睛。
下班路上,我特意绕了条远路,避开街角。可走着走着,我发现每条路上都有摄像头,有的藏在路灯里,有的挂在商铺招牌上。我低头加快脚步,心想这城市咋跟个大监狱似的?到家门口,我刚掏出钥匙,手机突然叮一声,是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一行:“今天去街角了?注意安全。”
我手一抖,差点把钥匙掉地上。短信没署名,号码是个乱码,看着像系统发的。我点开想回,可键盘怎么都打不出字,最后屏幕还卡了。我骂了句,赶紧进屋,锁上门,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坐在沙发上,我盯着手机,脑子里全是那条短信。谁发的?为啥知道我去了街角?跟那个叫我名字的男人有关系吗?
我打开电脑,想上网搜搜江城的监控系统。结果刚输入“江城 摄像头”,浏览器又卡了,弹出一条提示:“网络异常,请稍后再试。”我气得摔鼠标,心想这破网咋老是这样。没办法,我只好翻出警察给的名片,想打过去问问王阿姨的事儿,顺便提提街角的怪事。可拿起手机,我又犹豫了,这事儿说出来,警察会不会觉得我神经病?
最后我没打,点了份外卖,边吃边刷手机,想让自己冷静点。可吃到一半,手机又叮一声,还是匿名短信,内容是:“别多管闲事,幸福路很安全。”我盯着那行字,手心全是汗。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江城这地方,咋感觉像个巨大的摄像头,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昨晚那两条匿名短信让我一宿没睡好,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幸福路很安全”那句话,像是有人在警告我别多管闲事。早上爬起来,我感觉头重得像灌了铅,眼睛涩得睁不开。对着镜子刷牙,我盯着自己的脸,感觉有点陌生,像在看别人。手机还搁在床头,我看了眼,还是没新消息,王阿姨的微信也没回,朋友圈还停在那张火锅照片上,背景里的路灯刺得我心烦。
出门前,我特意翻了翻手机设置,检查有没有啥奇怪的软件偷偷跑后台。没啥异常,可我还是不放心,把昨天的短信截图存到电脑上,怕哪天又莫名其妙没了。出了门,我低着头,快步走过街角,尽量不看那个咖啡摊。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摊子生意照旧,几个白领在排队,摊主小伙子忙得满头汗。我加快脚步,感觉背后那个摄像头又在盯着我,红灯一闪一闪,像在嘲笑我。
地铁上,我挤在角落,低头刷手机,想找点啥转移注意力。可刷着刷着,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不是啥大事,就是小学放学后,经常跟发小阿强在老家那条小街上晃荡,买根冰棍,踢块石头,聊聊动画片。那条街也有个路灯,矮矮的,灯罩是圆的,跟王阿姨火锅照片里的有点像。我皱眉,心想这不会又是自己脑补的吧?可越想,那条街的画面越清晰,连路边小卖部的招牌我都记得,是个手写的“旺旺杂货”。
到了公司,我一屁股坐下,打开电脑,却没心思干活。小张照旧在对面骂代码:“这破玩意儿,又崩了!谁写的逻辑,脑子进水了?”我没接茬,脑子里全是老家的那条街。我突然有种冲动,想回去看看,确认下记忆是不是真的。毕竟街角的事儿已经让我怀疑自己了,照片没了,代码被改,短信莫名其妙,我感觉自己像在跟空气较劲。
中午吃饭,我没去食堂,一个人坐在工位上,打开手机地图,搜了老家的地址。地图上,那条小街还在,叫“解放路”,可街景照片看着不对。路灯没了,换成一排崭新的太阳能灯,路边的小卖部也变成了连锁便利店。我放大照片,盯着看半天,心想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小时候的记忆那么清楚,咋会跟现实差这么多?
我给阿强打了个电话,他是我发小,现在在老家开个小饭馆。电话通了,他声音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哟,小李,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又加班加傻了吧?”我笑笑,寒暄两句,拐弯抹角问:“强子,你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那条解放路?有个矮路灯,旁边是旺旺杂货。”他愣了下,哈哈笑:“啥路灯?解放路早改建了,哪有啥杂货店?现在全是商铺,星巴克都有了。”
我心一沉,追问:“不可能啊,我记得清清楚楚,咱们还老在那儿买冰棍。”他语气有点不耐烦:“你记错了,解放路十年前就拆了,建了个商场。你咋老惦记这些陈年旧事?”我没再问,挂了电话,坐在工位上发呆。阿强的话像一巴掌,扇得我有点懵。记忆错的?还是他记不清了?
下午干活,我完全不在状态,代码敲一半就出错,领导路过还瞪了我一眼:“小李,进度咋这么慢?再拖客户得炸了!”我低头应了声,心却不在那儿。办公室那个摄像头还在闪红灯,我低头假装看屏幕,可总觉得那红灯在盯着我。下了班,我没直接回家,鬼使神差地买了张高铁票,决定周末回老家看看。不是不信阿强,是我得亲眼确认,不然这心里的刺拔不下来。
周六早上,我到了老家,小县城变化挺大,高楼多了,路宽了,可空气还是那股熟悉的土腥味。我直奔解放路,下了出租车,站在街头,整个人傻了。地图上说得没错,路灯没了,换成一排亮闪闪的太阳能灯,旁边全是连锁店,星巴克、肯德基,还有个卖奶茶的。旺旺杂货的影子一点都没了,连路边的老树都被砍了,换成整齐的花坛。
我站在路口,脑子里全是小时候的画面:我和阿强一人叼根冰棍,坐在路灯底下看蚂蚁搬家,杂货店老板娘冲我们喊“别踩花”。可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像被人从现实里抹掉。我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想留个证据。可刚拍完,手机屏幕闪了下,弹出条提示:“存储空间不足,请清理。”我骂了句,打开相册,昨天的截图还在,可刚拍的解放路照片又没了。
我心跳得厉害,赶紧找了个咖啡店坐下,给阿强发微信:“强子,你真不记得解放路的矮路灯了?还有旺旺杂货?”他回得很快:“哥,你咋还纠结这个?早没了,你是不是加班把脑子熬坏了?”我没回,盯着手机发呆。咖啡店里也有个摄像头,挂在角落,红灯一闪一闪。我突然觉得,这城市,这老家,咋都像在跟我玩捉迷藏?
晚上回了江城,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街角的咖啡摊,王阿姨的失联,代码的莫名修改,照片的消失,老家的记忆偏差,全都挤在一起,像个解不开的结。我翻出警察的名片,想打过去,可又觉得没啥实质证据,说了也白说。临睡前,我又打开手机,盯着王阿姨那张火锅照片。路灯还是那个矮矮的圆灯罩,可我越看,越觉得照片里的背景,有个模糊的影子,像个人,站在路灯底下,盯着镜头笑。
回江城后,我整个人像丢了魂,脑子里全是老家解放路的事儿。那条街的记忆那么清楚,路灯、杂货店、甚至老板娘的嗓门,我都能一字不差地想起来,可现实里啥都没了。阿强一口咬定是我记错了,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加上街角的咖啡摊、王阿姨的失联、照片莫名消失,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大迷宫,找不到出口。
早上起来,我顶着黑眼圈,照例刷牙洗脸,手机还搁在床头,没新消息。王阿姨的微信还是没回,朋友圈还停在那张火锅照片,路灯的影子像根刺,扎得我心烦。我决定今天不去街角,绕远路去地铁站,省得又被那摄像头盯着发毛。可出了小区,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咖啡摊隐约在雾霾里,摊主小伙子的身影晃来晃去,像个鬼影。
地铁上,我低头刷手机,想找点啥分散注意力。结果刷到个本地论坛的帖子,标题是“江城怪事分享,大家来聊聊”。我点进去,里面一堆人吐槽:有人说小区门口的早餐摊一夜之间没了,有人说路牌上的字莫名其妙变了,还有人说自己手机照片老是自动删。我心跳快了点,这不跟我遇到的事儿差不多吗?我翻了翻帖子,找到一个ID叫“城市观察者”的家伙,发了个长贴,讲他在幸福路附近看到个奇怪的施工队,大半夜干活,第二天啥痕迹都没留。
我赶紧注册了个账号,回复:“幸福路?就是那个咖啡摊那块?我也觉得那儿不对劲,以前明明是个便利店!”发完我盯着屏幕,等着回应。可过了十分钟,帖子突然没了,页面跳出个“404 Not Found”。我愣了下,刷新几次,还是没了。整个论坛都像被清空了,主页只剩几条广告。我骂了句,心想这网络咋老是这样?
到了公司,小张照旧在骂代码:“这破系统,昨晚又崩了!谁他妈改的逻辑?”我没心思搭腔,打开电脑,偷偷搜了搜“江城 幸福路 怪事”。结果浏览器跟中毒似的,卡得要死,弹出一堆“网络异常”的提示。我换了个搜索引擎,还是不行,最后气得关了页面,埋头干活。可代码库里又多了几行莫名其妙的注释,写着“System Audit 20250906”,时间戳还是未来的。我心一沉,这谁干的?公司有内鬼?
中午吃饭,我没去食堂,一个人坐在工位上,翻出手机,找到那个论坛的缓存页面。幸好昨晚截了图,里面有个“城市观察者”提到的QQ群,叫“江城异变记录”。我搜了群号,加进去,管理员秒通过。群里几十个人,聊得挺热闹,有人说自己家楼下路灯半夜自己熄了,有人说地铁站的广告牌内容每天都在变。我翻了翻聊天记录,找到“城市观察者”的发言,他说:“幸福路那块地有问题,施工队不像正规的,监控也多得吓人。”
我私聊了他:“哥们儿,你说的幸福路,是不是咖啡摊那块?我也觉得不对,以前是个便利店。”他回得很快:“对,就是那儿!你也发现了?那地方变了好几次,地图数据跟现实对不上。”我心跳加速,问:“你还知道啥?施工队是干啥的?”他回了句:“不好说,线下聊吧,线上不安全。”我刚想问见面地点,他头像突然灰了,显示“已退群”。
我愣在原地,心想这啥情况?退群了?还是被踢了?我又翻了翻群消息,管理员发了个公告:“大家注意,少聊敏感话题,群可能被监控。”我手一抖,赶紧退了群,把聊天记录删了。心跳得厉害,感觉自己像在玩什么间谍游戏。
下午干活,我完全不在状态,眼睛老瞟办公室的摄像头,红灯闪得我头皮发麻。领导老王路过,拍拍我肩膀:“小李,咋了?进度又落后了!”我低头应了声,没敢说实话。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去了家网吧,想用公共电脑再查查幸福路的事儿。结果刚登上论坛,页面又卡了,网吧老板说:“最近网络不稳定,可能是运营商抽风。”
我没辙,回了家,瘫在沙发上。手机叮一声,又是条匿名短信,内容是:“别上网乱查,注意安全。”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这他妈谁啊?玩我呢?我点开短信想回,可键盘又卡了,愣是打不出字。我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兴许是恶作剧。可一想到那个QQ群的“城市观察者”突然退群,我背上又冒冷汗。
晚上吃饭,我点了份炒面,边吃边翻朋友圈。小张发了条动态,吐槽公司摄像头太多,配了张办公室的图。背景里,那个红灯又在闪。我放大一看,摄像头旁边好像又有个模糊的影子,像上次他发的照片。我心一紧,给小张发微信:“你那照片,摄像头旁边有啥?”他秒回:“啥?没啥啊,就是个摄像头。”我没再问,怕他觉得我神经病。
睡前,我又打开电脑,想试试能不能找到那个QQ群。结果刚输入群号,电脑屏幕闪了下,弹出一条提示:“系统维护中,请稍后再试。”我骂了句,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楼上没动静,死寂得让人发慌。我翻出王阿姨的火锅照片,盯着那个路灯,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照片里的影子,是不是也在盯着我?
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像活在梦里,街角的怪事、照片的消失、匿名短信、还有那个莫名其妙退群的“城市观察者”,全挤在我脑子里,搅得我头昏脑涨。早上醒来,窗外雾霾还是那么重,空气里一股子烧焦味,像在提醒我这城市没那么简单。我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发呆,觉得自己眼袋都快耷拉到下巴了。手机没新消息,王阿姨的微信还是没回,那张火锅照片的路灯影子还卡在我脑子里,像个挥不去的鬼影。
今天是周五,本来想跟女朋友小雅吃个饭,缓和下心情。我们俩谈了快一年,平时她忙她的设计,我忙我的代码,聚少离多,最近还老吵架。她嫌我加班太多,没时间陪她,我嫌她老发脾气,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炸。出门前,我给她发了条微信:“晚上一起吃饭?好久没好好聊了。”她回了个“好”,没多说,我松了口气,心想今晚得好好哄哄她。
公司还是老样子,小张一早就开始骂代码:“这破玩意儿,又崩了!我昨晚修到两点,早上又出新bug!”我拍拍他肩膀:“淡定,喝口咖啡,慢慢来。”他瞪我一眼:“咖啡?我喝多了得去医院挂急诊!”我笑笑,坐下打开电脑,可一看到代码库,又是一堆莫名其妙的修改,注释里还是那行“System Audit 20250907”。我气得牙痒,心想这他妈到底谁干的?可翻了翻日志,还是乱码,查不出啥。
中午吃饭,我没去食堂,一个人溜到楼下买了个三明治,边吃边刷手机。点开小雅的朋友圈,她昨晚发了张自拍,背景是个咖啡店,桌上放着杯拿铁。我放大一看,背景的窗外有个路灯,矮矮的,灯罩是圆的,跟王阿姨那张火锅照片一模一样。我心一沉,赶紧给她发微信:“你这照片哪儿拍的?那路灯咋看着眼熟?”她回得慢,过了十分钟才说:“就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店,咋了?你又神叨叨啥?”
我没回,盯着那照片发呆。路灯的影子底下,好像也有个模糊的人影,跟王阿姨照片里的一样。我揉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累傻了,啥都能联想到一块。可心里那股不安越冒越大,像有只手在攥着我心口。下午干活,我完全不在状态,领导老王路过,皱眉说:“小李,你最近咋回事?进度拖得客户都急了!”我低头应了声,没敢说实话,怕他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下班后,我约了小雅在市中心一家火锅店见面。她到的时候,穿了件白色毛衣,头发扎得高高的,看着挺精神,可脸色不太好。我笑着递菜单:“点啥?老规矩,麻辣锅底?”她没接菜单,低头玩手机,冷冷说:“随便吧,你点。”我心一沉,感觉今晚这饭吃不踏实。
菜上来后,我试着找话题:“最近忙啥?设计项目咋样?”她头也没抬:“忙呗,天天改稿,客户比你还烦。”我尴尬地笑笑,想缓和气氛:“我最近也烦,公司项目老出bug,街角那块还老觉得不对劲……”话没说完,她啪地放下筷子,瞪我:“小李,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些?街角路灯照片,你跟我说了八百遍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愣住了,喉咙像堵了块石头。她接着说:“你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疑神疑鬼,微信回得慢,约会老放我鸽子。我真受不了了!”我赶紧解释:“不是,我最近真遇到怪事,照片没了,代码被改,还有匿名短信……”她打断我:“够了!你这些破事儿我不想听!要不咱俩就到这儿吧!”
这话像刀子,扎得我心口一疼。我想挽留,可她已经抓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火锅店,锅底咕嘟咕嘟冒泡,服务员投来好奇的眼神。我低头吃了两口,味同嚼蜡,结账走人。街上霓虹灯闪得刺眼,我漫无目的地晃,脑子里全是小雅的话。分手?就因为我疑神疑鬼?可那些怪事真不是我瞎想啊!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打开小雅的朋友圈,想看看她有没有发啥。结果点进去,最新一条是她半小时前发的,配了张夜景,文字写着:“有些人,散了就散了吧。”背景里,又是那个矮路灯,圆灯罩,影子底下还有个人影。我心跳加速,放大照片,盯着那影子看。那人影模糊得像个鬼,可轮廓看着有点像我自己。
我手抖得厉害,赶紧点开她的微信,想问问这照片啥时候拍的。可消息刚发出去,显示“对方已将你拉黑”。我愣在沙发上,心凉了半截。打开相册,想再看看她之前发的咖啡店照片,结果点进去,照片没了,空白一片。我骂了句,翻遍云备份,还是啥也没有。跟街角的照片一样,又他妈没了!
我躺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街角的咖啡摊,王阿姨的失联,代码的修改,照片的消失,匿名短信,现在连小雅都跟我掰了。这一切像张网,慢慢收紧,把我困在中间。我翻出警察的名片,想打过去,可又觉得没证据,说了也白搭。临睡前,我又打开小雅的朋友圈,盯着那张夜景照片。路灯的影子底下,那个人影好像在动,冲我笑。
小雅跟我掰了之后,我整个人像丢了魂,脑子里乱得跟一团麻。昨晚那张夜景照片的影子还在我眼前晃,路灯底下那个人形,模糊得像个鬼,可又有点像我自己。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还听见楼上咚咚响,像有人在走动。我心想,王阿姨不是搬走了吗?谁在上面?可爬起来听,又啥动静都没了。
早上起来,我顶着俩黑眼圈,对着镜子刷牙,觉得自己跟行尸走肉没啥区别。手机没新消息,小雅的微信还是拉黑状态,我试着加回去,提示“对方拒绝添加”。我叹口气,抓起包出门,决定今天不去想她,专心查查街角的事儿。毕竟照片消失、代码被改、匿名短信,这堆破事儿总得有个头绪。
路过街角,咖啡摊还是老样子,小伙子忙着拉花,空气里飘着咖啡味。我没停留,眼睛却扫到路灯底下,地上有块新铺的砖,跟周围的花砖格格不入。我皱眉,心想这砖啥时候换的?昨晚还没注意。我掏出手机想拍张照,可刚举起来,旁边有人咳嗽一声,我吓得手一抖,转头一看,是个穿工装的大叔,推着辆清洁车,盯着我看。
“拍啥呢?这儿没啥好看的。”大叔语气不太友好,眼睛眯着,像在打量我。我尴尬地笑笑:“随便拍拍,路灯挺有意思。”他哼了声,没再说话,推车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得厉害,总觉得这大叔不简单。可再看那块砖,已经被他扫得干干净净,像啥也没发生过。
地铁上,我低头刷手机,想在网上找找幸福路的线索。昨晚那个QQ群已经没了,论坛也搜不出啥新东西。我换了个关键词,搜“江城 幸福路 施工”,终于翻到一篇老新闻,2015年的,标题是“幸福路工地事故,工人受伤”。文章说那块地原来是个老厂房,拆迁时塌了半堵墙,伤了俩工人,后来地皮空了好几年。我心想,咖啡摊那块地,不会就是这工地吧?
到了公司,我没心思干活,偷偷把那篇新闻截图保存,怕又莫名其妙没了。小张还在对面骂代码:“这破系统,昨晚又崩了!谁他妈加的注释?”我凑过去一看,代码库里又多了行“System Audit 20250908”,跟之前一样,时间戳是未来的。我皱眉:“又是这玩意儿,查到是谁改的没?”他摇头:“日志全是乱码,运维说系统升级,可能有bug。”
我没吭声,脑子里却想起老王上次开会提的“政府项目,智慧城市”。这破注释,会不会跟那项目有关?我偷偷登上公司内网,翻了翻项目文档,找到一份叫“城市数据整合”的文件,里面全是术语,看得我头晕,但提到了“幸福路试点”和“监控优化”。我心跳加速,想下载下来,可刚点保存,屏幕闪了下,提示“权限不足”。我骂了句,心想这公司咋跟特工片似的?
中午吃饭,我一个人溜到街角,想再看看那块新砖。咖啡摊生意挺好,摊主小伙子冲我笑:“哥们儿,今天来杯咖啡不?”我摆摆手,蹲下看地上的砖。那块砖颜色比周围的浅,边缘还有点水泥渣,像刚铺没多久。我站起身,环顾四周,路灯、路牌、摄像头,都在,可总觉得少了点啥。我突然想起,新闻里说工地塌墙的事儿,会不会留了啥痕迹?
我沿着街角往后走,拐进条小巷,巷子尽头是个废弃的工地,围着铁皮墙,上面挂着“施工重地,禁止入内”的牌子。我凑近看,铁皮墙锈得厉害,底下有道缝,露出点碎石和水泥块。我蹲下,拿手机照了照,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啥,但地上有几块破砖,跟街角那块新砖一个色。
我心跳得厉害,觉得这地方肯定有问题。可刚想拍张照,身后有人喊:“喂!干啥呢?这儿不能进!”我吓一跳,转头一看,是个穿工装的大哥,手里拿着对讲机,眼神不善。我赶紧站起身:“没啥,就看看。”他皱眉:“看啥看?快走,施工区危险!”我没敢多说,赶紧溜了,可走远了回头一看,那大哥还在盯着我,对讲机里传来吱吱声,像在跟谁汇报。
回了公司,我整个人都不对劲,坐在工位上发呆。小张看我脸色差,问:“咋了?又跟女朋友吵架了?”我摇摇头,没说工地的事儿,只说:“最近累,脑子乱。”他没多问,埋头继续敲代码。我却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办公室的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像在跟我对视。
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去了家图书馆,想查查幸福路的旧报纸。翻了半天,找到一份2015年的本地报,果然有篇报道,讲幸福路工地塌墙的事儿。文章没细说,只提了“施工管理不当,责任待查”。我拍了页照片,存到手机,心想这回得备份好,别又没了。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翻那张报纸照片。结果刚点开,屏幕闪了下,提示“文件损坏,无法显示”。我气得差点砸手机,赶紧检查云备份,空的。我骂了句,觉得自己像被耍了。临睡前,我又翻出王阿姨的火锅照片,盯着那个路灯影子。那人影还是模糊的,可我越看越觉得,它好像在朝我招手。
这一个多月,我感觉自己像在跑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街角的咖啡摊、王阿姨的失联、代码的莫名修改、照片的消失、匿名短信、老家的记忆偏差,全都像一张大网,把我死死困在中间。小雅跟我掰了,朋友圈里她的动态早就没了踪影,公司的摄像头还在闪红灯,幸福路的怪事也没个答案。我试过查,试过问,试过逃,可每次都像撞了堵墙,啥也抓不住。
那天早上,我照旧六点半被闹钟吵醒,头疼得像要裂开。刷牙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觉得自己这张脸越来越陌生,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家伙。手机没新消息,警察给的名片还搁在桌上,我拿起来看了几眼,终究没打过去。说啥呢?说我怀疑街角有问题?说照片老消失?说有人跟踪我?没证据,警察估计得当我神经病。
出门前,我翻了翻电脑,备份的报纸照片果然又没了,云端干干净净,像从来没存在过。我叹口气,抓起包,决定今天不去想这些破事儿,正常上班,正常生活。可出了小区,路过街角,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咖啡摊还在,小伙子忙着拉花,空气里飘着咖啡味。路灯还是那个矮了点的,路牌螺丝还是缺俩,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像在跟我打招呼。
我低头快步走,挤进地铁,脑子里却全是这些天的怪事。幸福路的工地、老家的解放路、公司代码的“System Audit”、还有那个模糊的人影,像是拼图,可怎么拼都拼不完整。到了公司,小张照旧在骂代码:“这破玩意儿,又崩了!我昨晚修到三点,早上又出新bug!”我没接茬,坐下打开电脑,代码库里还是有莫名其妙的修改,注释写着“System Audit 20250910”。我懒得查了,反正日志全是乱码,查也查不出啥。
中午吃饭,我一个人坐在食堂角落,盯着盘子里的米饭发呆。领导老王走过来,拍拍我肩膀:“小李,最近状态不好啊,项目得加把劲!”我点点头,没吭声。他又说:“政府那项目快上线了,幸福路是试点,监控数据得跟咱们系统对接。你多盯着点,别出岔子。”我心一沉,抬头问:“幸福路?试点啥?”他笑笑,没正面答:“智慧城市嘛,数据整合,安全第一。”说完就走了。
我咬了口饭,味同嚼蜡。智慧城市,监控,数据整合,这些词儿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跟街角的怪事、匿名的短信串成了一条线。可线头在哪儿,我还是抓不住。下午干活,我心不在焉,眼睛老瞟办公室的摄像头。红灯闪得有节奏,像在跟我对视。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把那玩意儿砸了,可理智告诉我,这么干只会让自己更惨。
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鬼使神差地又去了街角。咖啡摊已经收了,地上留了点洒出来的咖啡渍。我站在路灯底下,盯着那块新铺的砖,脑子里闪过工地的铁皮墙、老报纸上的事故报道。我蹲下,摸了摸那块砖,凉得像冰。旁边有人路过,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站起身,假装没事。
晚上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想让自己别多想。可新闻里又在讲“江城智慧城市建设”,说新装了多少摄像头,多少数据中心,市民生活更安全更便捷。我冷笑,心想这安全是给谁的?关了电视,我翻出手机,点开王阿姨的火锅照片,盯着那个路灯影子。那个人影还是模糊的,可我越看越觉得,它像在动,像在朝我招手。
第二天,我做了个决定:离开江城。这地方让我喘不过气,摄像头、怪事、短信,全都像在推着我走一条没尽头的路。我买了张去南方的小城的高铁票,收拾了点行李,准备走人。可到了机场,安检时,机器突然响了,工作人员皱眉看了看我的身份证:“先生,您这证件有问题,系统显示失效。”我愣了:“失效?不可能,我上个月还用过!”他摇摇头,让我去柜台查。
柜台小姐姐敲了半天键盘,抬头说:“抱歉,系统里没您的记录,可能是数据错误。您得去派出所核实。”我气得差点骂街,可也没辙,只能拖着行李回了家。坐在沙发上,我盯着身份证,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连身份证都能失效?
晚上,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楼上又传来咚咚声,像有人在拖家具。我没力气去查了,心想也许这就是江城的“正常”。第二天,我没去公司,去了街角,站在咖啡摊前,盯着那个路灯。突然,我笑了,笑自己这一个月跟个傻子似的,四处找答案,结果啥也没找到。咖啡摊小伙子冲我喊:“哥们儿,来杯咖啡不?”我摇摇头,说:“不了,我得去上班。”
我回了公司,继续敲代码,修bug,开会,挨骂。街角还是那个街角,摄像头还在闪,匿名短信没再来,王阿姨也没消息。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可我心里清楚,没啥正轨,这城市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迷宫。我只是学会了,假装看不见。
那天傍晚,我路过街角,咖啡摊收了,路灯亮了,矮矮的,圆灯罩,跟记忆里的便利店一模一样。可我没停留,没拍照,径直往家走。身后,路灯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在跟着我。我没回头,只是笑了笑,心想:江城啊,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