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续

1.昨晚半夜醒来,发现一个问题,晓禾并没有犯错,你为什么要与他生气?我们的晓禾,他突然有了爱的勇气,突然开始相信爱,哎吆吆,你为什么要这样无情地打击他,还把他删了,退出他的公众号?他发的长耳朵兔子的故事多么好呀,一个处在食物链最底层的兔子看到了比他更弱小的鸟儿,为了保护它,竟然让自己生出意想不到的本领与力量,最后小鸟长成了一只鹰,它们站在悬崖看着美好的未来升起来……这个故事用来形容爱最合适:比如母爱,比如爱情,比如动物之间的爱……它在向我们呼唤爱,爱能使我们变得勇敢,只要心中有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还有那个京剧牡丹亭也是在讲述爱的故事,虽然生生死死,看起来很残酷,也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但是这个故事是要让我们相信对爱情的坚贞自古就有,它并不只是传说,而是实实在在存在于现实之中。

这两个故事都那么美,而我却以自己的狭隘与自私,用它们来抨击亲爱的晓禾,他在传播爱,让人们来相信爱,难道错了吗?我这个人是多么得可怕,当那个小我占据我的内心,大脑直接跑到胡同里面去了,那里除了阴暗潮湿还有蛇的无情和冷……自己又想,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有人来爱的 ,是注定要孤独一生的,晓禾,真的,如果回老家姐姐们给你介绍对象,如果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你就把她领回来,与你作伴吧。我真的不值得你爱,还有阿,就说写个长篇的那个事,更是无稽之谈,拉不出屎怨茅房,你有那个能力吗?昨晚,我想起自己这双大手,觉得自己做厨师比较合适,等退休了 我就去学厨师。

亲爱的晓禾,对不起,在这里向你道歉,今天是大年三十,全国人民的节日,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只在乎你,祝你新年快乐!

2月5日

1.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一个人如果不结婚永远是孩子。清晨被嫂子叫起来吃饭,被催着去洗脸。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只有洗碗的份。吃着瓜子,水果,看着电视,看着两只猫时不时地出来在眼前溜达,最喜欢两棵蝴蝶兰,开得如灿烂的烟花,紫红色的花瓣如伸展的蝴蝶翅膀一层层立在半空中。这是哥哥与嫂子二十多年来经营的温暖的家。年已经不是以前的年了,人还是以前的人,亲人团圆永远是过年永恒的主题。

其实,我很想在亲人们团圆的时候大展身手,昨天我想象着自己戴着高高的厨师帽,手拿厨师刀,刻了一个很漂亮的萝卜花,做了一个满汉全席。过年吃肉太多,等小苹果与小鸽子都回来,我第一天要做一个南瓜宴,第二天要做水果宴……

正在这里打字,哥哥拖着地,下巴杵在拖把上:“去四姨家吧。”但是我哪里也懒得去,只想在家里睡觉……

2.昨天大年三十,在去哥家的路上,妈妈说:“今天就过年了吗?我怎么觉得明天才是过年?”一个人活着活着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看来妈妈是真的老了。

车在路上飞奔,我们都在路上,一天天一年年,走着走着就老了。

3.太阳透过车窗晒得人昏昏欲睡,昨天立春,大年三十与立春是同一天,好兆头。在车上睡了一觉四姨家便到了。春天真的来了,蔚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风微微地吹着像水一样清凉,而不是刺骨的寒冷。

在四姨家看到了姥姥的遗像。虽是黑白照片,姥姥的眼睛依旧熠熠生辉,她微笑着,一脸的和气与善良。这些年来,断断续续,姥姥会到我的梦中来,一开始姥姥坐在一间黑屋子里,不言不语,后来,姥姥开始在屋子里走动,再后来,那间屋子有了各种颜色,花花绿绿的,姥姥也开始说话了。我想,现在的姥姥一定是又以生命的形式回来了。或是以花的姿态开满了山坡,或是以人的模样再一次降临。只是姥姥,如果你能够再回来,求你,不要再生那么多孩子,这辈子,你想画画就去画画,你想唱歌就去唱歌,这辈子,你要为自己活一次。

我见过姥姥年轻时的照片:旗袍包裹着她秀气的身材,她头发微卷,白皙而小巧的脸庞。年轻时的姥姥很漂亮,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式的女人。姥姥在七个姊妹中排行老大,所以照顾妹妹们的责任就落到了她身上。姥姥从小没上过一天学。在家绣花,做饭,照顾妹妹们上学,后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姥姥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挺好的,个子挺高,人长得也不错。”姥姥说:“但是结婚的时候,我发现不是见的那个人,是另一个人,生米做成了熟饭,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叫离婚,不知道什么叫反抗,除了忍,还是忍……

“你的脚是怎么弄的?”我看着姥姥的脚问。姥姥的脚不像是旧社会的女人包的那种小脚,也不是现在人正常的脚,四个脚趾头已经变形,它们好像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活动能力,一个个弯曲下去有气无力地靠在一起。“那个时候,不包脚,女人嫁不出,女孩子很小就要用一块长长的黑布把脚缠起来,脚缠得很疼,我晚上就偷偷把它放开,白天再缠上,后来日本人来了,不让包脚,就把黑布解下来了。”

大年初二,回到家里,睡了一觉,喝茶看书,天就暗了下来。外面鞭炮响了起来,节日对我来说没什么两样,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喜欢倾听与自己对语的寂静的声音。

闭上眼睛,姥姥的脚又浮现出来。想想封建制度是多么得可怕,它不但用条文习惯来压制你的精神,还要用这你无法抵抗的疼痛来鞭打你的骨头,让你屈服。

姥姥就是这样用变形的脚在大地上行走,她在忍耐的同时也在抗争,与命运抗争,而抗争的精神动力就是她的孩子们,让孩子们活下去。

为了能够活下去,姥爷留在城市工作,姥姥领着孩子从旅顺口回到了现在的老家平度后戈庄村。

说起那段时光,姨们最深切的感受就是饿。没有粮食,吃野菜,野菜吃光了吃树叶子,树叶子吃光了吃树皮。二姨因为吃树叶子,脸肿起来,姥姥便给她的脸抹上紫药水。妈妈说,她曾与二姨一起拄着棍子,拿着破碗去要饭,要回一些地瓜干给最小的舅舅和五姨吃。实在是无力活下去的时候,姥姥曾商议我妈,让我妈退学回家照顾弟妹们。学校老师和同学知道了,便一起去挖了一麻袋蚂蚱菜给姥姥送家里,姥姥只好答应妈妈继续上学。

听三姨说,那时候有一对夫妻因为没有生育,看好了三姨,想把三姨要回去养着。姥姥说什么也不答应。“如果你姥姥把我送人,我说不定现在就在大上海了。”三姨说。但是三姨后来也体会到:亲情是一条永远也扯不断的金线,不管穷还是福,一家人守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而当问起姥姥:日子那么穷,为什么不把三姨送人?姥姥说:自己生的,不舍得。

养活一个孩子多么不容易呀,幼儿园, 辅导班,检查作业……虽然现在二胎放开了,即使能生我也坚决不会再生。所以每当想起姥姥,总是很纳闷,一个女人没有经济来源是怎样养活六个孩子?“那时候的孩子都当小狗养,大的领着小的,小的领着更小的……”孩子是小狗,而他们的母亲呢?他们的母亲就是黄牛,用自己的身躯在地里耕作,用自己的血酿成的乳汁来喂养她的孩子们。

3.漆黑的夜晚印在玻璃上,鞭炮继续响着,烟火升起来了,银的,黄的,红的,在半空中开成了一朵朵盛大的菊花,然后又落下了,消失在夜色里……

站在窗前,欣赏着美好的夜景,思绪又回到了从前。如果老家的房子还在,过年能再次回去该多好呀。如果能回去,我还是愿意躺在房子西间那个大木头箱子上,箱子里面放衣服,上面可以躺着睡觉。如果冬天,我就和姨们在炕上睡,炕是用砖砌成的,上面抹了一层泥,天冷的时候,姥姥会把炕烧得热乎乎的,早晨醒来,会发现那只经常被我们嫌弃不抓老鼠的大猫,把抓来的老鼠偷偷地藏在枕头底下,一只尾巴露出来,两只尾巴露出来……

夏天,我们在外面风凉,姥姥用割来的艾蒿薰蚊子,浓重的灰烟从屋子里冒出来,而我自顾自的在外面玩。黄色的南瓜花开了,引来了蝴蝶,摇一摇玉米,黑色的“瞎撞”纷纷掉进水桶里,擎着很长的杆子去沾“截留猴”。踢毽子 ,玩泥巴,跳皮子筋,如果姥姥家的天井很干净,那一定是我扫的,天井里,粉色的蒲英树开花了,毛绒绒的花朵有的在空气中漂,有的掉在地上。我们在树荫下放开小木桌,围坐在一起,吃姥姥做的手擀面。那只宗黄色的大狗伸着长舌头坐在旁边……

如果玩够了,我会拿起水桶,去村后的井去挑水,把姥姥家的菜园浇了又浇,小时候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小腿小胳膊的我有的是劲儿,有时候我会下到“印子”里把大白菜拿上来,所谓的“印子”就是现在的冰箱,是姥姥挖的一个又深又宽的坑,上面盖上玉米秸子再盖一层土,冬天姥姥就把吃的菜放里面,什么白菜,萝卜,香菜呀,都是自己种的,能吃一个冬天,直到春天到来,新鲜的蔬菜再次长出来。比“印子”更深的坑叫窖子,用来放地瓜,它与井差不多,只是没有水,在窖子的最低处的壁上再挖两个半圆形的洞,地瓜就放在这两个洞里。好拿地瓜了,姨们就把我用一根绳子绑着放下去,有一次,我下到井里,看到对面的黑洞里有一些绳子一样的东西放在那里,用树枝拨了拨,一条条的开始动起来了,妈来,是蛇,便大叫起来。

小的时候,记得吃的最多的东西是啃骨头,姥姥深信骨头汤补钙,能长个子,抽空便去买一些大骨头放锅里煮,我是啃骨头最起劲的一个,啃完了,总是要说一句:“狗啃骨头,干咽唾沫。”啃完的骨头,姥姥用水烫了再煮,直到把汤煮得又白又浓,加上香菜葱花,好美味呀。

你相信吗?上小学的时候,我当过大队长,就是胳膊上戴三道红杠的那种,姥姥因此给我和四姨每人作了一条新裤子,那天我举着小旗走在最前面:雄赳赳,气昂昂。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裤子老是掉,低头一看,哎呀,穿四姨的裤子出来了。

星期天,写完作业,我会骑上车子,去接到城里赶集的姥姥,远远地看着姥姥颠着小脚渐渐地越走越近……有时候,我什么也不干,躺在房子的泥炕上,任太阳透过塑料纸照进来,晒得我的小脸红扑扑的。

那养育了我和姥姥的儿女们的房子是多么得简陋呀,房顶是草,墙壁是泥,院墙也是泥砌成的,门开开合合都会吱呀地响。而我的童年因为这简陋变得丰富,因为简单与单纯,那一草一花一虫都充满了情趣。我们的生命,因为姥姥无声的爱而有了永远也抹不掉的温馨的回忆。

人生无论多么得艰难,只要灵魂中始终闪耀着母亲的身影,就永远不会孤单。

2月7日

1.鸽子在看一块比包脚布还长的电视《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还以为是演李清照的,乱七八糟的不知演的啥,我一会看电视一会胡思乱想,躺在沙发上。

昨天看晓禾发的公众号说特朗普有神经病?哈哈哈,什么呀,这个人竟然也有神经病?简直是对神经病人的严重污辱。反正怎么说我也不喜欢这个鸭巴子,原因就是长得太丑。但是晓禾喜欢,你喜欢你的去吧,我还是喜欢迈克尔杰克逊。今晚你就抱着鸭巴子睡吧,我抱着杰克逊睡。哎呀呀,他已经去世了,好怕怕,我还是抱着我家藏獒睡吧,午休。

2.鸽子去她奶奶家了,大桶水喝完了,还有两桶放在地下室,一开始自己搬不动大桶水,便出钱请人搬,现在给钱都没有人搬的,住在五楼,因为挣几个钱闪着腰什么的再去医院,多不合适呀。所以现在这种体力活是没有人干的了。

搬不动就抱着,没什么了不起。到地下室,看到有芹菜,便拿了几颗芹菜,还有单位发的橄榄油,一起拿上来吧,晚饭来个橄榄油拌芹菜。于是,胳肢窝里夹着芹菜,胳膊肘上挂着橄榄油,怀里抱着大桶水,哼哧哼哧爬楼梯,走了一层,这样的姿势实在是不得劲,换一个姿势吧:左手拿着橄榄油和芹菜,右手提着大桶水,哼哧哼哧爬楼梯……猛然间,我发现一个问题,哎呀,我能用一只手提起大桶水来了。以前我是多么羡慕有人用一只手提大桶水呀,现在我也会了。

真的,我确实为自己感到惊讶,原来我的胳膊也是很有力量的哩。我上学的时候,特别能跑,爆发力强,六十米,一百米的短跑,一声枪响,我噌噌噌跟闪电似的一会儿便到终点了,所以从小学到高中我都是学校里的短跑冠军。可是一到扔铅球便完劲了,但是上学时不肯服输的我骨子里有一股倔劲:一个短跑冠军居然玩不过一个小铁球?我就不信了,嗯哼。有一次学校铅球比赛,我托着铅球,腿向前垮了两步在原地猛地转了两个圈,用尽吃奶的力气闭着眼睛把铅球向远方扔去:哎呀,那铁球一定在我力量的波流催动下飞呀飞呀……飞向了远方。我伸着长颈鹿一般的脖子向远处找呀:铁球,铁球,你在哪里?这时听到同学们的笑声,我回过神来,低下头,哦,铁球在脚下。

从那时起,我不得不对自己的胳膊失去信心,人无全人,没劲就没有劲吧。但是,今天我竟然用一只手把大桶水提了上来,这是多大的进步呀,这说明自己抱大桶水上楼梯的锻炼使自己的胳膊有力量了。为了这个进步我自己在心里高兴了好久。

想起那只长耳朵的兔子,它为了守护的东西,使自己长出了本领和力量,我呢?我难道不是另一只小兔子吗?那么我让自己长出了本领 ,守护的是什么呢?

只是,亲爱的老师呀,写诗这件事到现在也没学会,要想会跟师傅睡,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吆?

3.逻辑学:那么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把一个帽子以自己的想象戴给你 ,然后与这样的你吵架,其实我只是自己与自己吵架?你是说你只是喜欢那些音乐而不是那些露胳膊露腿的女人?哦,知道了,以后我要多以逻辑学来思考问题,错怪你了,我们晓禾是很正派的人。相信你,亲爱的,今晚抱着你睡。宝贝,睡吧。

2月9日

1.本来心里想大过年的不要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写出来。但是写日记就应该写出真实的自己。为什么不写呢?不好的情绪为什么要忍着?天地万物总是阴极阳生,阳盛阴降。我也是万物的一种。

昨天一直沿着逻辑学来思考,又发现一个问题:晓禾是谁?是的,是他。他说爱你来吗?没有。那么当你对他说你爱他,他回复了吗?没有。那么人家根本就不爱你,晓禾只不过是你加上自己的想象虚构的恋爱对象。那么你现在的现状是:自己与自己谈恋爱。

好了好了,又要吵架了,说好了,过年不吵架的。我与他吵架了吗?隔了一千里我与他吵个球呀。好了好了,人家那不是已经说:我爱你了吗?瞪着你的眼好好看看,按逻辑学来思考问题行不行?人家那是在朋友圈发的诗歌里的截句,你马上扑过去像狗一样咬着干嘛?还说人家特朗普有神经病,我看你就是神经病的高级阶段:大白痴。

2.昨天走完亲戚,老爸一进门就问老妈:我的钱来?说完便进卧室找他的钱。一会儿出来,老爸说:小波,给你个红包。哎呀,老爸给我个红包。老妈说:你谁也不要说哈,你爸就给你个红包。这么说,老爸最亲我,在他的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子?

清晨老妈叫我起来吃饭,吃着饭,老妈对老爸说:今天你洗碗。老爸说:你洗吧,洗碗还锻炼身体。老妈说:我做饭已经锻炼过身体了,等会我就在沙发上坐着,什么也不干。老妈吃了一大盆萝卜炖粉丝,老爸吃了一大盆,我吃了一小碗。老爸洗完碗,又在那里拖地,抹桌子,老爸干完活坐在沙发上对我说:小波,吃橘子。我吃了很多沙糖桔,趴在床上打字,心里想:一千元的大红包,干什么好呢?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

2月10日

1.想写一首童诗,写出童年的天真与懵懂。唉,一颗历经沧桑与破碎的心再也不可能像清水一样一尘不染。但是,除了那天真无邪能让我满含泪水,还有什么能让我感动呢?路不可能往回走,越走皱纹越多喽,但是心可以往回走,把自己无限地降低,无限地缩小,一边缝缝补补,直到再次回到原点。这一生或许就完成了。

2.爱情这点破事真的不值得一提了,忽然发现,这身空空的臭皮囊真好:可以装水,装风,装鱼,也可以装海阔天空;可以把自己填满,也可以把所有的沙子都漏下去。有什么比背着一个空袋子更让人轻松的呢?

好吧,睡觉!

3.是的,爱情这点破事不值得挂在嘴上。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只有琐碎的生活,只有吃喝拉撒睡,高兴了,两个人黏在一块儿,不高兴了,腚对腚谁也不理谁。早晨吃饱了,喝足了,我又不想生气了。一个人在外面让人说删就删,说封就封,在家里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那还叫人吗?控制就是想生气就生气,想不生气就不生气。亲爱的晓禾,老妈给收拾了一大堆好吃的,打几个字就回平度了,你看到这条要赶紧地坐飞机过来 ,咱俩喝点小啤酒,吃元宵,吃鸡……一醉方休。晓禾是谁?就是那个荡来荡去,见了美女就发骚的家伙。

4.稀里糊涂睡到现在,明天就要上班了,7天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新的一年真正的要开始了。《平凡的世界》今天看完了。平凡的世界其实并不平凡,人生起起落落,人的苦难,挣扎,悲喜忧愁通过路遥平淡的文字罗列其中。苦也好,喜也好,那逝去的将不复再来。“盛开在空中停了……”想起小苹果这句诗,写得多么好,人生一切的经历都是一朵花,是生命奔放的过程,当沿着记忆的小径触摸它时,满含泪水……仿佛听到过门铃声,仿佛听到了有车在楼下……哦,即使有那也不是找我的,又回到自我的世界里:灯光,寂静与窗外的黑。明明知道自己走进一个自我设置的虚幻里,却无法解脱,感觉冥冥中有一种无法抵抗的力在引着我向前走,前方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晓禾,你在干嘛呢?又去外地开会了吗?

5.快要睡觉了,妈妈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每次回来,我其实最不愿意妈妈来送我,因为妈妈每次总要送我到车上,我坐在座位上,她站在车门子旁边冲着我吆喝:“带好钥匙,拿好手机。”满车的人都回过头来看我,好尴尬呀。但是我又不知道怎样作才能让妈妈不送我,我跟她说的不要来送我的话根本就不起作用。从出门开始妈妈的身影就像粘在我身上一样。“带着钥匙,拿着手机了吗?”每次她不知道要把这句话说多少遍。

下了公交车,走在去车站的路上,树木裸露着干枯的枝桠,虽然已经立春,但是空气还是透骨的寒冷,灰色把天空和大地连在了一起。路边有买茶蛋、烤地瓜什么的,这么冷,他们还是在经营着生意。

买完车票,妈妈依然像个影子一样跟着我。

“姑娘,过年好!”为了能和我一起进候车室,她大老远便冲着安检员讨好地微笑:“嗯嗯,我来送送你妹妹。”唉,对妈妈动不动就攀亲的行为苦笑不得,而且不论年龄,攀亲时我总是小字辈。

因为妈妈的友好态度,她总是能顺利通过安检员跟我一起进候车室。

过安检的时候,妈妈给我买的玉米和茶蛋滚落出来。早晨9点吃的饭,她还是以为我会饿,执意要给我买饭。

“看看你的脸冻得煞白,快把手套帽子戴上。”有一种饿是妈妈觉得你饿,有一种冷是妈妈觉得你冷。

“手机拿着了吗?钥匙带好了吗?身份证装好了。”上一次因为买票时忘带身份证,所以妈妈嘱咐我的话又加了一条。

怎样才能不让她跟我到车上呢?我心里想。

这次我一改对她的絮叨不耐烦的态度,对妈妈说:“你看看,我都拿好了,钥匙,手机都在包里,身份证也装好了。”

剪完票,我回过头来,冲妈妈摆摆手:“你回去吧,我都带着了。”

我看到妈妈笑了,像个孩子一样,在候车室微暗的光亮里,笑得那么可爱。

突然我感觉像这样的分别是不是也很珍贵?妈妈快八十岁了,她站在那里能看到我,我回过头来能看到她。这样的镜头会不会有一天也像一朵花一样“盛开在这里停了”?

我想如果下次走时,我希望妈妈还来送我,每一次都来送我,永远永远……

这一次妈妈果然没跟到车上,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影会一直在候车室,直到车开走了的那一刻。

有一种牵挂叫:不放心。有一种汇报叫:让妈妈放心。

人生的旅途就是把爱拾起来装在怀里,上路!

2月11日

.别在那里跟个画中人似的:喝喝喝……有本事过来喝一杯呗,我们这里青岛啤酒最好喝。

过完年上班第一天万事大吉,先是到平度公司脸上挂着笑拜年:过年好,过年好。回来看他们在大门口噼里啪啦放了两串鞭,开始上班。

上班干什么呢?在平台发了一个请示,然后给花喷水,看书;看书,给花喷水,循环往复,一个班就这样带着愉快的心情结束了。愉快?那当然,不干活的班心情都愉快。

我的那棵花叫什么来?好像叫玻璃翠,前几天光掉叶子,这几天在我的大力喷水和细心照顾下,终于开始长出新叶子了。

这几天也在想农村的事,如果把老家的房子收拾一下,用有机玻璃把天井罩起来,养上金鱼和花,再来一个吊篮躺椅假山……与亲爱的晓禾品茶喝酒吃葡萄朗诵诗歌……可惜大队开会说是要拆迁,不让随便收拾房子。拆拆拆,成天的就知道咋呼,到现在都没拆,耽误我养鱼养花。

美好的事情实现不了,在心里想想也是好的阿,想着想着再作一个梦岂不是更好?每天都想美好的事情,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实现了就赚了,实现不了赚了一个梦。

好,睡觉,做梦。

2月12日

1.既然想了,何不想的具体一点?好,今天早晨又把喝酒的情节预演了一遍。喝酒,喝酒……旁边,玫瑰花盛开了,蔷薇花爬满了院墙,挂在屋顶上的吊篮把它绿油油的枝叶延伸下来,黄鹂鸟啾啾啾地叫着,小猴子大卫在吃香蕉,那只懒猫困倦地打着哈欠……阳光照着你与我,暖洋洋的……喝着,喝着,天便暗了下来,月光如水印一般朦胧且迷人……我们谁也没去开灯,因为我们都喝醉了,神志恍然……

“阿?你是谁?”“阿,我怎么在这儿?”“阿,你的衣服来?”“阿,我的衣服来?”“天阿,我们都作了什么?”既然生米做成熟饭了,就在一起吧,哈哈哈哈……

当这个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你是小猴子大卫变的……

2.又弄出个新的号来,还说什么加好友交流,我知道你就是跟一百个人说一百句话也不可能跟我说一句话。

人生如梦,当这个梦做完的时候,就是我们走进坟墓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和我已经不再拥有人的身体,我不再有明亮的肌肤,乌黑的头发,粉红的带着温暖气息的嘴唇,不再有饱满的乳房;你也不再有细长的大腿,坚挺的胸大肌和那可爱的小虎牙。我们只是两股烟,带着忧伤气息的青烟,虽然我们依旧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无论白天与黑夜,我们如散不开的雾气飘在大地,但是我们已经不再拥有人的肢体,甚至连苍老的驼背的无力的肢体也不再拥有……

你与我飘在天际,听那潺潺的溪水弹奏着一首忧伤的歌……

3.春天像一个春节出来拜年的人,只是象征性的出来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说了句:过年好!便走了。扔下这寂寞的空气用“cold”控制着万物。大地没有一点复苏的迹象,该枯萎的枯萎,该沉睡的沉睡。已经化冻的小河再一次结冰,不过这层冰像纸一样薄,透明的,用手指一戳即碎,街灯把光拉长延伸至小河深处形成了一道长长的霓虹。

两个尘封的人再次打开自己是多么得难,是的,这个世界不会把我们怎么样,谁也不会让我们屈服,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向自己屈服,什么时候我们能把自己那颗高傲的心从巍峨的峰顶摘下来再次尝试失败。

春天的到来不会那么容易,或许会刮几天风,下几场雨,或者需要霹雳和闪电。而我们只需静静地等待,等待时间割去那丛生的荆棘,磨平我们自身的棱角……唉,还是不要想多了,就这样远远地守护着彼此的灵魂也是好的。

好吧,听你的,好好地活着,这是你说的:活着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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