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在万里无云的蓝天之下,它好像能包容世间万般的浑浊,古老悠远的建筑吸收了不知道多少的怨气和愤恨。
系昪念手里抓着刚买来的鲜花饼吃的正香,忽然眼前被几个彪形大汉挡住视线,头上的阳光别人遮住,忽然变得黑压压的。
她抬头一看,几个人穿着统一的黑西装,黑墨镜,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生怕别人把他们当好人看。
系昪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鲜花饼扔在领头那人的脸上转身就跑边跑边在脑子里头脑风暴自己最近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当然了,她肯定是想不起来的,但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摊上大事了,这种时候,当然是先跑为妙!
还没跑几步,前面的路口上就冲出来一辆车堵了她的去路,车上下来一个戴着金丝边眼睛的中年男人,举止之间尽是贵气。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中年男人十分和气的走到她跟前才轻声开口“系姑娘怎么不先听听我们找你有什么事儿?”
切!听完我还有命吗!
“啊,那个我有点儿急事儿,你们找我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们改天再谈好吧。”
系昪念便说边低着头到处找缝隙,已经做好了一鼓作气冲出重围的准备。
“我们有急事儿。”中年男人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挪了挪身子又结实的挡在了她面前“我们家小少爷惹了点事儿,希望你帮帮他。”
“我啊?”系昪念摇头晃脑带连连摆手,就连每一根头发都在表示着抗拒“不行不行......”
一看这群人就知道他们的东家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不简单的人物惹下的事儿肯定就更加不简单了,她要是敢答应,那就几乎是送了命,这世间的珍馐美味她还没享受够呢!
“我家小少爷是岳卿项。”
听到这个名字,系昪念所有的动作忽然停了,眼睛里溢出一种不明来历的深情,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天上的云好像多了起来,遮住了那么明媚的太阳,明明人来人往的古城里这一刻却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岳卿项,她又听到这个名字了。
“告诉他我无能为力。”
系昪念推开他们,径直走了出去,没人拦着。
“如果你不去,我们小少爷必死无疑。”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好像永远能猜透别人的心,难怪,也只有这种人才能理所应当的待在那个人身边。
系昪念本来决绝的背影一下子停了下来,她转身打开那辆车门坐进后座上,对着车外的人低声的说了一声
“走吧,带我去见他。”
中年男人不知道对那些人说了什么,坐到副驾驶上,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才开口
“小少爷找你很久了。”
系昪念没有回应她。
如果是以前,系昪念一定会好好夸夸这车里豪华的真皮座椅,恨不得时时刻刻坐在上面才好,可这个时候她已经全然没了这个兴致。
她从警校毕业之后,给人当了那么多年的保镖,保护过那么多的名流政客,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却什么招都使不出来,关键时刻只能任人宰割。
这么多年,岳卿项还是能这么精准的掐到她的软肋。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的手心一麻,屏幕上显示微信的新消息,是苏臻问她的近况,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从离开北京之后,带现在一个多月,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苏臻。
她轻轻叹了口气,回了他一句,便随着中年男人走进那栋高耸的大厦。
“丽江的阳光很漂亮。”
是的,丽江的阳光很漂亮。
这座建筑物的最高层只有一间办公室,打开电梯门左拐便是。没靠近一寸,系昪念的心跳就漏跳一拍。
“系小姐,这里就是小少爷的办公室了。”
中年男子帮她推开门,伸手请她进去,系昪念一直站在门外不敢动弹,好像这一步迈出去之后是万丈深渊,自己的结局就只能是万劫不复。
她艰难的抬起腿,一步一步的迈进那个牌子上写着“总经理”的办公室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一个男人低头翻着文件,随着他的动作修长的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被太阳照的一闪一闪的晃着系昪念眼睛有些疼。
“岳卿项。”她轻声叫出的这个名字,明明每天都那么急切的思念着,真正喊出来的时候却那么陌生,这三个字就像是蹦出了音乐盒的精灵,一点儿也掩不住欣喜。
男人听到有人叫他,缓缓地抬起头,看见她的明显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冲着她笑了,这一笑恍如隔世。
“你就是那个名誉全球的保镖?既然是个这么瘦弱的姑娘!”
岳卿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欣喜,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平生的人有这种感情。
“是我。”
是我啊,岳卿项,我是你的小念啊。
她当然知道这话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呐喊,她的岳卿项从很多年之前就没有小念了。
岳卿项的脸还是那么的让人忍不住的想犯罪,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坦然和桀骜,头发干净的梳成三七,额头上的那道疤若隐若现的蜿蜒着。
“长得还不错呢。”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系昪念跟前,好好的把她打量了一番之后,下了这样的定论。
系昪念苦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如果是以前的岳卿项,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他连夸她一句都吝啬的要死,时时刻刻都板着一张脸,更别说这么轻佻的话了。
“谢谢就不用了”岳卿项双唇微扬,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她的脸“以身相许吧!”
系昪念忍不住笑起来,要是让之前的岳卿项看到自己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有撞墙寻短见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