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林薇傅苼
简介：我和闺蜜雪山探险时迷路。
绝望之际，被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收留。
深夜，卧室门被人敲响。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孩子，睡了吗？我给你们煮了点驱寒的暖汤，开门喝一点吧。」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算起身开门。
突然，闺蜜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她脸色惨白如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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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身子一僵，赶紧握住林薇的手。
林薇因为发烧，整个人泛起了红晕，掌心也烫得不行。
「怎么了？」我轻声问。
话音刚落，林薇猛地将我拉近。
她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觉得匪夷所思，但一定要照我说的话去做……」
林薇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剧烈的颤抖。
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恐惧中。
「暖汤里有迷药，千万别喝，待会开门后，随便找个借口将人打发走……记住，不能让他们有所察觉。」
林薇的话让我心跳如雷。
她的样子过于反常，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害怕。
难道，是烧糊涂了？
这么想着，我将手搭在林薇的额头上，轻声问：「薇薇，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有！」
林薇猛地拍掉我的手，声音骤然拔高。
门外的老夫妻立刻察觉不对劲。
「怎么了？」
「孩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不开门？」
说话的同时，门把手传来剧烈的晃动。
2
我和林薇猛地看向房门。
她嘴唇哆嗦着，眼泪和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搂住林薇的肩膀，试图安慰她：「没事，我把门反锁了，他们进不来。」
林薇温顺地趴在我怀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情绪逐渐得到缓和。
沉默片刻后，林薇小声说：「傅苼，你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一串钥匙。
老夫妻见我们许久没动静，打算强行开门。
林薇的脸色白了一瞬，她猛地推开我，着急地说：「记得就行，你快去开门。」
说完，她迅速钻回被窝。
我没再犹豫，立刻站起身，走到门边上。
解锁，转动门把，拉开房门。
动作一气呵成。
3
「李婆婆，李爷爷，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说着，我扫了一眼李婆婆手里的钥匙。
李爷爷很快反应过来。
他拽了一下李婆婆，解释道：「老婆子担心你们着凉，特意熬了驱寒的汤，刚才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回应，我们担心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希望你别介意。」
我稳了稳心神，笑着说：「没事，就是我朋友刚才做了个噩梦，我安抚了半天才重新睡下，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一旁的李婆婆闻言，不着痕迹地朝卧室里看了一眼。
里面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有些昏暗。
但依稀能看见床上拱起来的弧度。
她笑了笑，长吁一口气：「你俩没事就好，来，这是我刚才熬的暖汤，还有些余温，正好可以喝了。」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白瓷碗里是褐色的液体。
不知道是什么汤。
李婆婆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解释道：「嗐，瞧我这记性，忘了和你说了，这是用草药熬的汤，里边加了老姜，驱寒效果很好的。」
「你们在雪地里待了这么久，体内肯定积了很多寒气，来，快趁热喝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林薇的影响。
看着这碗汤，我心底竟然生出了一股不安。
我面色不显，笑着向两人道谢：「真是麻烦你们了，不仅让我们留宿，还给我们熬了汤。」
说着，我顺势接过餐盘：「这汤我先端回去，等我朋友醒了再喝……」
4
李婆婆脸上笑着，摇了摇头：「你先喝了吧，这汤要趁热喝才有效果，等你朋友明天醒了，我再重新熬一碗就是了。」
这是要看着我喝下去的意思了。
我心里有些慌乱，连忙垂下眼眸，打算找个借口继续搪塞。
突然，一旁的李爷爷问：「怎么了？是不想喝吗？」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询问，我却听出了一丝危险。
我快速切换表情，露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实话，我这个人最讨厌吃姜了，一闻到那个味道就很难受……」
李婆婆恍然大悟，但还是笑呵呵地劝我：「这可不行啊，还是身体健康要紧，而且附近根本没有医院，要是连你也病了，我们两个老身子骨可照顾不来。」
眼见行不通，我叹了口气道：「行吧……」
说完，我端起其中一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直到看见碗内见了底，老两口子才相视一笑。
李爷爷说：「行了，都这么晚了，我和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笑着点点头：「好，你们也早些休息。」
5
「咔哒——」
房门缓缓关上。
我留了个心眼，趴在门边上倾听。
在确认脚步声消失后，再次将门反锁了起来。
林薇从床上坐起，她喘着气问：「你刚才是不是喝汤了？」
我点头承认：「刚才你也听到了，那种情况下，我要是再三推脱，肯定会引起怀疑。」
林薇听后，着急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汤不能喝！喝了会出事的！」
她边说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连忙抬手制止她：「你先别激动，你也说了，里面加的是迷药，而不是毒药。」
林薇看着我淡定的神情，赶忙问：「你有办法？」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算办法，只能趁药效还没发作前，把刚才喝的都吐出来。」
这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说完，我抬脚进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呕吐声。
直到胃里彻底清空，我缓缓抬起头。
镜子里的人看着很狼狈，黑眼圈很重，嘴角也被抠破了皮。
我怔愣片刻，鬼使神差地将手伸向了镜子。
短短几秒钟，我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
不过还好，这面镜子不是双向镜。
我嗤笑一声，顿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6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林薇的状态很不好。
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我走到床侧坐下，轻声问：「薇薇，你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薇听到声音后，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她眼神飘忽，纠结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说实话。
「傅苼，你相信重生吗？」
她边说边打量着我的神情：「你可能会把我当成一个疯子，但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清楚地记得，就在今天晚上，我们毫无防备地喝下了那碗汤……等醒来后，就被锁在了地下室里。」
「地下室没有窗户，很黑，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我根本不记得在里面待了多久……只要一睁开眼，就会看到那个该死的老头在我身上磨蹭，等结束后，老太婆又会因为嫉妒，对我进行肉体上的鞭笞，好不容易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下一秒又会被盐水泼醒。」
「就这样反反复复……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趁那老头对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张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气疯了，直接抄起榔头将我砸死。」
林薇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我紧紧搂住她，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薇薇，那我呢？我也和你一样被关在了地下室吗？」
林薇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醒，她哽咽道：「不知道，我醒来后发现地下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根本不知道你去哪了，傅苼，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林薇将脑袋埋进我怀里，仿佛这样才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7
我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都过去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薇一向很依赖我，听了我的话后，情绪比刚才镇定了不少。
「傅苼，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抿着唇，没有回答。
说实话，林薇的这些话，我并没有完全相信。
重生这种事听起来太玄幻了。
但我很了解林薇。
她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必须想个万全的应对之策。
我思考了一会儿，仔细地分析了现在的状况：「那对老夫妻年纪较大，看着估计有七十多岁，行动不便，没有直接对付我们，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选择下药。」
林薇跟着吐槽：「确实，那两个老不死的，力气肯定比不上咱俩。」
「嗯，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吃他们递来的食物。」
「可是……」
林薇犹豫道：「难道我们一直不吃东西？那岂不是要被饿死吗？」
我摇头，替她拉高了被子：「明天我会早起做早餐，至少早餐那顿吃了不会有问题。」
「然后呢？他们总会找到机会的……要不，我们今晚逃走吧！」
我看了眼窗外的鹅绒大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忘了我们差点死在雪地里了？现在出去无异于找死。」
「那怎么办？再继续待在这里，我们也会死的！」林薇崩溃了。
我按着她的脑袋，强迫她和我对视：「薇薇，我们不会死的，只是两个老人而已，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我会杀了他们。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林薇愣了几秒，最后什么也没说，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8
我长吁一口气。
周围万籁俱寂，似乎这一刻才得到了真正的放松。
也不知道是这几天太累了，还是残留的药效开始发作。
眼睛才刚闭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朦胧间，我似乎听到一些含糊不清的说话声。
不仅如此，还伴随着来回踱步的摩擦声。
好在并没有持续很久。
等再次睁开眼时，屋外已经泛起了白光。
我起床的同时，顺便叫醒了林薇。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分开单独行动。
等我们洗漱完，来到客厅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老两口在厨房里忙活。
不一会儿，李婆婆走了出来，她一脸惊喜道：「诶呀，怎么起这么早？我还想着让你们多睡会儿呢。」
我看了眼墙上的闹钟，才刚过六点。
确实挺早的。
我笑着回话：「本来想早点起来做早餐的，没想到……哈哈，没有报答的机会了。」
李爷爷听到动静，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端着餐盘，上面搁着四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嗐，我们年纪大了，觉少，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
李爷爷边说，边将小米粥依次摆好。
9
我匆匆扫了一眼，转头对身旁的林薇说：「愣着干嘛？赶紧去厨房拿几双筷子过来。」
林薇愣了一下，对上我的眼神，立刻明白了意思。
她干笑两声：「对、对，我马上去拿。」
李婆婆站起身，打算跟着一起进厨房，被我拦了下来：「这点小事，还是让她去拿吧。」
她张了张嘴，和李爷爷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坐回了位置上。
下一秒，厨房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啊——」
是林薇的叫声。
李婆婆「噌」的一下站起身，脚步匆匆地往厨房走去。
一旁的李爷爷也不淡定了，紧跟在后边。
眼看两人注意力被转移，我不动声色地调换了小米粥的位置。
10
林薇无措地站在原地，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原来是刚才拿筷子的时候，不小心把盘子给打碎了。
我皱着眉，将林薇拉到一旁，郑重地给两位老人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婆婆摆摆手，丝毫不介意：「哪里，一个盘子而已，碎了就碎了，没那么严重。」
李爷爷附和道：「是啊，待会打扫干净就行了，快去吃早餐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我释怀地笑了笑：「好，吃完早餐后，我和薇薇来打扫。」
饭桌上，每个人都在低头吃早餐。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直到早餐吃完，我站起身，主动说：「你们坐着休息会儿，这些我来收拾就行。」
老两口子也没再推脱，慈祥地看着我捯饬碗筷。
林薇原本也想跟着进厨房，被我拦了下来：「薇薇，你在这里陪爷爷奶奶聊会儿天。」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蔫蔫地坐回了椅子上。
厨房外，三人聊得正起劲，时不时传来短促的笑声。
我拿着洗碗布，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碗。
突然，「咚、咚」。
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接着，林薇大喊：「傅苼！他们晕过去了。」
11
我迅速关掉水龙头，大步走了出去。
客厅里，刚才还在谈笑的两人，这会儿已经倒地不起了。
林薇想也没想，问：「你早就猜到他们会在早餐里下药？」
我摇头：「不知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蒙对了。」
同时，我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也不知道这个药效能维持多久。
我迅速找来一捆绳子，将两人捆紧了。
接着，开始四处搜查这座房子。
目前的谜团太多，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搜查的，便是老夫妻的房间。
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简洁朴素的风格。
我们在这搜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薇薇，我们去找找其他地方……」
「薇薇？」
12
林薇站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地。
我凑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瞧，只见桌上摆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似乎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或许，是那对老夫妻年轻时拍下的照片。
「傅苼……」
林薇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你看这张照片。」
我俯下身，仔细瞧。
照片里的人笑容标准，透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朴。
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不对！」林薇猛地打断我。
她转过头，脸上布满惊恐：「你看他们的脸！仔细看！」
我被她吼得心里发毛，又仔细看了看照片。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照片里的人眼神有些阴冷。
突然，林薇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她带着哭腔说：「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13
林薇指着相框，手抖得不像话：「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我们做的那个民俗课题？当时我们查过资料，四十年前，在这片雪山也发生过一起失踪案。」
我像是瞬间被点醒了一般，神色复杂道：「你的意思是……？」
林薇急了：「你忘了？当时资料上有照片，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他们！」
我心下骇然：「你确定你没记错吗？如果这两人还活着，那他们为什么不离开？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在山里待上四十年？」
林薇听我这么说，内心开始有些松动。
她凝视照片上的两人，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确定！你看，这男的手臂上有刺青。」
林薇越说越激动：「当时资料里的照片，是从旧报纸上裁下来的，时间太久远，加上是黑白色调，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污渍染上去的，所以印象比较深刻……现在看来，那或许是个纹身。」
我眉头紧锁：「如果真是他们，那就奇怪了，隐居深山几十年，图的什么？总不会是喜静吧？」
林薇嘴唇翕动，感觉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异响。
我和林薇对视一眼，开始有些紧张：「估计是药效的时间到了。」
14
回到客厅的时候，两人身上的绳子都还在。
他们紧闭双眼，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林薇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还没醒。」
我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凑近瞧了瞧两人。
大概盯了一分钟，好在并没有什么异常。
接着，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撸开李爷爷的袖子。
干瘦的手臂上纹了一条头尾相连的黑蛇，乍看之下，像一个圆圈。
「看来他们确实是照片里的人。」
林薇的脸色有些难看：「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脑中飞速思考着，虽然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但我们仍有很多事情不清楚。
比如，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里？
又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药？
或许，在这座房子里还藏着一些秘密。
那么……会藏在哪里呢？
如果是我，一定会藏在一个不起眼，且时刻能看到的地方。
我眯着眼，环顾四周。
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屋外的柴房里。
柴房不大，估计只有十来个平方。
所处的位置偏西侧，正好对着老夫妻的窗户。
15
我有些迫不及待：「林薇，你在这里看着，要是他们醒了，立刻告诉我。」
「那你呢？」林薇着急道。
「我继续搜，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林薇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老人，最终点头：「行，知道了。」
我再次叮嘱她：「要是他们醒了，一定要告诉我，自己小心点。」
说完，我径直拉开了大门。
屋外的雪很大，积雪直接没过了膝盖。
好在柴房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待走近后，我才发现柴房上了一把大锁。
一个破柴房还需要上锁？
我嗤笑一声，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想到这里，我抬脚朝门踹了一下。
薄薄一层的木板因为受力而剧烈摇晃，却没有被踢倒。
我不耐烦地低头思考其他办法。
很快，我瞥见了墙角处立着一把斧头。
应该是平时劈柴用的。
我捡起斧头，高举着，蓄力直接劈向了门锁。
木门直接破开一个口子。
接着一下，两下。
「噗——」
锁头直接掉进了雪堆里。
16
「吱呀——」
我轻轻推开残破的木门。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木头的清香。
味道很奇怪。
我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屋内没有灯，四周有些昏暗。
但借着外面的亮光，依稀能看清屋内的情形。
狭小的空间里，几乎堆满了柴火。
这样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可藏的地方。
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放缓脚步，继续往里走。
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主角一家遭到怪物来袭，连忙藏进自家地窖中，这才躲过一劫。
想到这里，我抬脚用力跺了两下地板。
「砰，砰。」
是实心的。
17
我不死心，继续扒开了柴火堆。
在最角落的地板上，有一块边缘微微翘起的木板。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用力地敲了两下。
「咚咚咚。」
声音明显不同。
我惊喜地睁大眼睛，蓄力用手扒开。
很可惜，如果不借用工具，是拉不开这块木板的。
我焦急地站起身，四处寻找，发现不远处的柴火堆里插着一根撬棍。
我赶紧将撬棍拔了出来。
紧接着，将扁平的末端插入木板，用力一撬。
只听见咔哒一声，木板被弹了出来。
我掀起木板，看到入口处有楼梯，一直延伸至下方。
里面很黑，完全看不清情形。
但眼下事态紧急，容不得考虑这么多。
我握紧了手里的撬棍，谨慎地走了进去。
18
好在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灯光的开关。
我伸手拽了一下拉绳。
周围瞬间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越往下走，臭味愈发浓烈刺鼻。
像是腐烂的臭味混合着生锈的腥味，简直难以用文字形容。
大概走了十层台阶，就抵达了地窖的最深处。
我快速地扫了一眼，被左侧的一面墙吸引住了目光。
墙上挂满了各式用刑工具。
那些刑具闪着寒光，看着十分吓人。
连看起来最无害的马鞭，都布满了尖刺。
我缓慢靠近，视线逐渐向后方移动。
铁质的置物架上，依次摆放着各种女性用品。
发绳、丝巾、项链、耳环等等。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定制的相框，里面裱着一张录取通知书。
【李慧娟同学，祝贺你被我校新闻传播学院，本科新闻学专业录取。请凭本通知于 1983 年 9 月 5 日到我校报到。】
1983 年……距今已有四十多年。
19
看到这里，我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这些东西是来自同一名女性，还是不同女性的？
是偷来的吗？
还是……？
一个更恐怖的猜测骤然浮现。
我想起昨晚林薇说的话，她曾被关在地下室中。
很有可能就是我所处的地窖。
这种种巧合，让我不得不相信，林薇真的是重生的。
我脸色白了一瞬，开始重新思考。
如果架子上的东西来自多个人。
那这对老夫妻很有可能是连环杀人犯。
隐匿在深山中，或许是为了躲避警方的搜查。
还好我提前调换了小米粥的位置。
不然……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20
等走出地窖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凄厉的惨叫。
听起来像是林薇的声音。
我心下一沉，赶紧捡起地上的斧头，朝木屋跑了过去。
走到门口时，那对老夫妻正背对着我。
他们手上拿着水果刀，刀锋上有一抹刺眼的红。
结合之前那声惨叫，我很快猜到是林薇受了伤。
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意，慢慢地朝他们逼近。
林薇已经看到了我的身影。
她眉头渐渐松开，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你的朋友呢？丢下你跑了吗？」
李爷爷试探地问，似乎在忌惮。
林薇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她只是出去一会儿，晚点就会回来的。」
李爷爷声音沙哑：「这可不妙啊，那我们必须在她回来之前解决你，不然……两个人一起不好对付。」
说着，他朝身旁的李奶奶使了个眼色。
两人逐渐朝林薇逼近。
21
「呵。」我没忍住冷笑。
两人听到声音后，背脊明显僵了一下。
他们缓缓转过身。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把斧头精准地劈向了男人的脑袋。
李爷爷瞪大了眼睛，仿佛一切是那么不可置信。
他重重地倒在地上，很快就断了气。
李奶奶这才反应过来。
她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天啊！你做了什么？！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竟然恩将仇报，杀了我的丈夫！」
李奶奶涕泪纵横，用一种仇恨的眼神怒视着我。
「早知道……就该让你们冻死在雪地里！」
林薇小跑到我身边，害怕地躲到身后。
我看着李奶奶，冷笑道：「好心收留？要不是我们机灵，恐怕早就被关在地窖里受尽折磨了吧？」
李奶奶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你去过地窖了？」
我答非所问：「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突兀地笑了一下：「多少人？不记得了，那些贱女人活该，谁让她们勾引了我的男人。」
「勾引？分明是他祸害了那些女人，我看他根本就不爱你，不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你胡说！」
李奶奶的情绪变得激动：「他当然爱我！他说那些女人惹我生气，死了也是活该！」
我觉得她可悲又可恨。
「是吗？我看你死了才是活该。」
话音刚落，那把锋利的斧头，已经在她脑袋上开了瓢。
22
林薇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有些担忧道：「傅苼，你杀人了……到时候警察不会找上门吧？」
我摇头：「不怕，他们本来就是杀人犯，而且我们是正当防卫。」
说完，我拖着尸体就要往外走。
林薇不解：「这是要拖去哪？」
人在死后，尸体会变得更加沉重。
我喘着气回答：「扔到地窖里，留在这里你不怕？」
林薇嘴唇张了张，最后认命地拖着另一具尸体。
将事情处理完毕后，我感觉肚子饿得不行。
早上因为有所顾虑，早餐都没吃几口。
林薇笑笑：「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菜，我做给你吃。」
说完，她径直朝厨房走去。
林薇在厨艺方面比我有天赋。
她在厨房里忙活，我在外面清洗地上的血渍。
事情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晚上，我躺在床上。
林薇望着窗外的大雪：「傅苼，怎么感觉雪越下越大了，我们不会要一直被困在这里吧？」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耐心地告诉她：「怎么可能？春天总会来的。」
23
第二天一早，我们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孩子，我给你们做了早餐，起来吃点吧。」
我瞬间睁开了眼睛。
如果没听错的话，这是李奶奶的声音。
林薇猛地扭头看向我，她小脸惨白，显然也听出来了。
「傅苼，外面的人……」
「嘘。」
我示意她先别说话。
李奶奶又继续敲门：「孩子，别睡了，等吃饱了再继续睡吧。」
我连忙翻身下床，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
林薇见状，也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刀。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躲到一旁去。
接着，谨慎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门外的李奶奶笑得慈祥：「昨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