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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参加上海交大的培训班里,认识福州茉莉花茶制造的第五代传承人。这让我突然想起,在7、8岁的幼时,铁轨的那一头,村里一大片茉莉花园,其中有6排望不到尽头的就是我家的茉莉田。
每年6月,正是放暑假,也是太阳最是热烈的时候,又在最耀眼的正午,母亲总要带上我和二姐,拎上小篮筐去采摘茉莉花,因为午时是花骨朵含苞待放最好时分,也是茶厂收购茉莉花的要求之一。
雪白的花骨朵被我们灵巧的小手放到篮筐,等6排望不到边的花骨朵被我们采完时,我和二姐的皮肤就已经是黝黑了。因此,在我的记忆里,我们皮肤从来没有白过,也许全献给了那一片茉莉白。
在那时,欣赏茉莉花的芬芳和美丽是不可能的,我们的梦想是早点结束这种日光浴的假期。终于有一天,我和二姐的梦想实现了,那一片茉莉园因建设工厂被征用了,包括我家那6排维系全家学费的茉莉园。
父亲难得赋闲在家,于是在临近春节前夕,携全家去莆田看望外公外婆。那时去一趟莆田像跋山涉水,从家到火车站先是两小时,再坐一天一夜的绿铁皮火车。
对于这样翻山越岭的路程,排行老幺的我,便被排除了。因为自身体弱,坐趟自行车都会头晕目眩。父亲只好对我承诺,第二年再带我去。
第二年,父亲没有实现他的诺言,因为他走了。从此,我明白,不需要承诺,做到就好;从此,我知道,晒得黝黑的日子,是很可贵。
如今,我的胃虽然并不消受茉莉花茶刮油的功能,但却爱上它的香味。也许它让我回忆未尽诺言,深沉如山的父亲;让我感恩勤劳坚强,不离不弃的母亲;让我珍重当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