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漫卷》:每个窗口的灯火,都是尘世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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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了《烟火漫卷》,一下子,又找到了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文字感受,不得不说,一个作者,无论写哪里,无论用文学反映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始终都能看得出作者文字下灵魂深处对于烟火的细致观察、体验,还有那份弥久的爱。

一半烟火,一半浪漫;一半远山、一半近湖。

对于无论生活,还是风景,这是人们最喜爱的状态,也是最向往的生活。就像,看着电视画面上海外仙山的感觉一样,当这样的浪漫迎面而来,我们观者都会在心中说上一句:看,这才是仙山,这才是世外桃源!

然后 ,现实的生活,又怎么能五五分成,更多,似乎就是这烟火,而且不那么璀璨,甚至还有点烟熏火燎,有时让人睁不开眼,有时灼热的又无从下手,但是,这样的烟火蒸煮出来的饭,却是香甜可口。

我想,看完了《烟火漫卷》,在一次又一次捧起来,放下去之间,我读到的就是这样的烟火,就是这样的动人,也是这样的让任何一个人想远离,但是又割舍不下的最为真实的生活。

书中的场景仅限于哈尔滨的那条河还有中央大道附近的房舍,但是,又何尝不是中国万千家庭、亿万人民的缩影呢?

四下瞭望,我相信会找到黄娥式的人物,也会找到刘建国这样的类似的大叔,当然还有谢娘,天真的杂伴儿,还有小院子里唱二人转的小刘和胖丫,以及那个消失在窗口的刘建国的大哥和那个本是正义但是最后消沉的妹妹。

这些人物,很是普通,但是,交织出的是人生的哲理,是对于生命、对于平静、对于幸福的珍惜。

合上本书,他们在我的脑海交织着、盘悬着,让我有点找不着核心,还有点没了核心。不过,几天的沉淀,我想这里的最核心,应该是刘建国,还有他那辆爱心救护车。就是这样一辆车承载了刘建国寻找的丢失的孩子,而这个孩子一直在刘建国的左右,甚至是他的常客,也是这辆车,带来了黄娥,甚至还有那个来自远方卢木头所在小店的那只每日守护着杂伴的小鹰。

我们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这些人,我不知道,在这世界中是如何有了天南地北凑在一起的缘份,更不知道,当杂伴儿跑回卢木头小屋、黄娥找回去、还有那个很是怪异的翁子安去参加葬礼、小刘和胖丫在出租屋里折腾三天三夜后出来,这些戛然而止的生活常态,意味着分开,还是真正地接受了彼此,走向了下一个也许很是平静的生活。也许,这些只有迟子建老师知道,亦或者并不知道。

但是,分开也好、接受也罢。我还是要赞美在这烟火下的几个人组成的最为平淡,但是却引人入胜的生活。

我想,这烟火下的平淡是每次刘建国接翁子安编织的护工与患者的画面。

在第一次刘建国接到翁子安的时候,翁子安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要是需要,我可以帮您改档案。有些GY改档案给自己减年龄,是为了在GC上多捞几年,这很可耻;您要是改年龄,是为了能开车找孩子,这个高尚。

也许,这只是一句玩笑,但是却展现的是一个人的实力,也是一个人的风趣。不仅刘建国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对翁子安有了好感,就连我这个读者,也瞬间对这样一个奇怪的喜欢在凌晨4点让人从医院接走的人,充满了好奇甚至有些喜爱。

尤其是,当每次刘建国接到他,他总是躺在救护床上,摊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起来的样子,一下子,就映入了同样也是喜欢不分场合的我的脑海,甚至脑补起那样的画面,真有些劫后余生的悠哉悠哉!

我想,这就是翁子安的魅力,一位作为书中不可或缺人物的魅力,有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虽然,有些可笑的是,他的戏谑,牵涉的人竟是他自己,他就是那个他开玩笑改年龄方便开车找的孩子。

这似乎就是生活的喜怒无常,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想,这烟火下的平淡也是那个也许都没记住的名字,但确是无数相似情况发生后,道出的平凡人关于生命的最简单却充满了哲理和智慧的深思。

那个刘光复,刘建国的哥哥,当他病危的那段时间,他才知道知识是最重要的,他晚上疼得睡不着,会读读书,可是力气小到举本书胳膊都酸疼,每翻一页书,都跟做苦力一样。刘建国建议他将要读的书告诉他,他给一页页拆下来,这样看时拿着纸片,看一页丢一页。但是他拒绝了,理由是,他认为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最不能糟蹋,一个是粮食,一个是书,自己死后看不了书,别人还能看,要是书散页了,任谁也无法看了。

一个平凡的人,这样的觉悟,必须要为他点赞。

烟火中谋生、文字中谋魂。这魂是高尚的灵魂,更是让人敬佩的灵魂。

读来读去,终究没有逃脱那个对于名字的琢磨,迟子建老师的这本书为什么将烟火,增加上漫卷两个字,而不是漫漫、卷卷或者是其他什么?

经过几天的思考,我想,这漫代表了不是唯一,不是哈尔滨一个地方,也不是刘建国他们兄妹三,更不是黄娥母子俩,是万万千千活生生的不分地域、不分肤色、不分年长尊卑的只要生长在朗朗乾坤下呼吸着世间烟火气的生灵。

这生灵,是每个窗口亮起的灯光,是呼啸在北京二环路上的救护车,是奔跑在公园跑道上的年轻小伙,是带着孩子游玩的年轻妈妈,也是如这《烟火漫卷》一年望数年的记叙,甚至是镇江西津古渡一眼望千年的石板路。

刘建国说自己以往看待整个城市的灯火,没有特别的感受,但是在作为大哥的刘光复病危的那段时间,再偷偷地眺望大哥的卧室,才觉得每个窗口的的灯火,都是尘世的花朵,值得珍惜。

是啊。就像今天在地质博物馆看到的那场描述地球生命灭绝的灾难,想想有一天这样的灯火,将永久从一个个窗口消失,将是多么的悲凉!

不禁会想起《新仙剑奇侠传》中这样的桥段,胖子甘愿将自己的肉被恶魔啃噬,以换取暂时的时间。

这些都是烟火气,似乎平凡,但是却充满着芬芳。

因为,只要窗口的灯还亮着,明亮也好、微弱也罢,烟火的人世间就依然存在,刘建国、黄娥、杂伴、翁子安,还有谢娘、小刘、胖丫也就依然活灵活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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