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母亲脸上的皱纹来自岁月,实则不然,岁月无痕。母亲脸上的斑驳源于儿女成长中喜悦漾开在眼角的笑容,悲伤深锁在眉头的忧愁。
『 过去 』
所有在过去回忆里深刻的瞬间从来不是那些大是大非的决断,不是领奖台上的喜悦,不是悲痛中的眼泪,更不是旅途中乍现的美景……而是母亲托起我整个人生的呵护与陪伴,点滴细微,爱润之而无声。
小时候身体不好,记忆中最频繁出现的画面就是母亲半夜背着我跑医院的场景,彼时,一阶阶楼梯爬完,来不及平息喘息,到处找医生的母亲还年轻。轰隆隆推来的氧气罐,跑来跑去的护士,昂贵的医药费用单,拼凑的画面里写满了不易……母亲用一己之肩膀承担起养育我这个被医生冠以活不过20岁的孩子。
曾经费力生活的日子里,母亲作为一名教师,在班里成绩遥遥领先的同时,还学会了打针,输液。回忆中那放着玻璃注射器的铁饭盒在开水中沸腾消毒,母亲用砂轮割开装有注射溶剂的玻璃瓶,“啪”的一声脆响,弹开,再用注射器抽取溶剂注入药粉小瓶里,晃匀,抽取混合液,推出泡沫与空气,动作娴熟一气呵成,然后对我说,“来,妈妈给打针,一点也不疼。”画面深印脑中,还有那温柔轻抚缓解着高浓度青霉素进入肌肉的疼痛……这些贯穿了我童年时期的始终。
那时,母亲不遗余力想疗病之根本,各种偏方,夏贴三伏。还记得某年,子时过后,妈妈把睡梦中的我喊起来,抱上自行车,后座晕乎乎的我,听着蝉鸣,伸手摸着夏天深夜掠过的微风,跟母亲开着不适时的玩笑,只是因为黑漆漆的街道,母亲胆小,我想看母亲因为害怕而炸起的汗毛和头发。妈妈又气又怕,只能拼命的踩着脚蹬子奔向医院……
那些曾经或笑或哭或闹或苦的日子里,我就这样在单亲的家庭里欢乐的成长着,从未有过丝毫物质和心灵的缺失。深入灵魂的懂得爱,懂得感恩被爱,学会了笑着应对人生的苦痛伤悲,学会了努力欢笑追寻……因为这是我母亲给我展现的样子。
『 现在 』
努力的真实意义从不在于世俗的功名利禄,而源于我们可以做更多不被控制,更为自由的选择。金钱可以让我们过的更舒服,但未必可以让我们更幸福快乐。家从来不是房子豪车存款,家是人,是彼此关爱,是努力一切只为家人能够幸福快乐的心。
以上这段话是我为母亲租到她心仪房子的说辞。退休后的母亲,毕业后的弟弟,一家人从三个地方聚在一起,每个人都为了带给家人幸福做出了自己的牺牲与退让。爱是束缚,这一份束缚充满了甜蜜与幸福。早晨热腾腾的早餐,中午的便当,晚上的温馨晚饭……黑夜里等待的灯光,假期可以结伴出行的期待,所有可以即刻分享的快乐,可以肆意依靠流泪的悲伤,都无比幸福,这一切的支点都是母亲。
在外漂泊多年的我真挚的体会到了那句“有妈才有家”是多么贴切。多年以后,现在变成过去,记忆里的嬉笑怒骂将会是嘴边会心一笑,而这些笑就是幸福最真实的印鉴。
『 未来 』
过去是现在的曾经,未来是现在的以后。因为母亲,我们有太多必然收获的幸福,以及偶然抓住的幸运。
母亲被我们宠着爱着娇着惯着,岁月未曾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是那个撒娇耍赖,冬天进门等着让儿子给脱衣脱靴的大宝贝,夏天等着女儿买裙子的小公主;依旧是那个伸手可以拿到杯子喝水,但是偏不,非大喊救命,让我们跑过来递杯子开盖子的调皮鬼;依旧是那个吵着打牌,只能赢不能输,各种耍赖皮不承认的捣蛋包……
所有未来里的幸福时光在眼前都可以看得到,一切会更好,我们会带着母亲走遍她想去的每个角落,吃遍各地喜欢的美食,享受并热爱生命,同时也会被生命眷顾并温柔以待。
母爱常积于忽微,非用心观之而不察。而爱母亲之情,需宣之于口,付之于行动。
愿时光浅慢,母亲健康永远
望岁月不老,母亲容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