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的莫名其妙,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到了投胎的地方管投胎的人问我怎么死的?怎么死的?我心里嘀咕,怎么死的很重要?反正死了就死了呗。
“不知道,反正死了,再深究有什么意思?”
“这不行,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死的,只能去当畜牲了。”
“畜牲?这么狠?”
“这是好的,有的活的时候不学好,就一直当苍蝇,没几天报道一次,没几天报道一次,这才狠。”
“你那里不都知道我怎么死的吗?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我这儿可没你生平事迹,只记你为人作恶不作恶,作恶多了,就由不得你选择了,我看你这儿也没显你作恶多少。顶多也就踩死个小蚂蚁,嗯,还行。”
“……”
“这样吧,你去人间走一趟,看看你到底怎么死的?到时候再回来说说。”
“我都死了,怎么在人间啊?”
“每个死不明白的人都有在人间七天的时间,你呢,就在人间待七天,记住只有七天啊,过了可就回不来了,去吧。”
第一天
我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那货推出去,再爬起来看已经在我墓碑前,我看四周寂静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鬼那就是我,我坐在台阶上看见墓碑前的贡品,不觉得有些饿,等我准备伸手吃的时候,却猛然看见一对男女向我这里走来,我伸回手静静地看着他们,看见他们把手里的满天星放在墓碑前。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孩子低着头满是歉意的对着我道歉。
“是我的错,你没错。”
我心里嘀咕,我是不是被绿了,然后被小三整死的懒剧情?
女孩子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闭上嘴没有说话。
我坐上他们的车,我在想不行,我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我必须要吓吓他们,让他们得到报应再投胎,反正还有七天不吓死也得神经!
坐上车,过了一个很繁华的街口就到了女孩的小区,我看见她下了车对着车里的人说“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吧。”男孩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女生就开车离开了。
我坐在车上,看着他的侧脸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和他的所有,我头实在太疼了,只要仔细去想就疼的不得了。“这个街口刚刚不是来过吗?”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不回家?”我问他。他没回应,我才想起来我死了,真是醉了。
终于在一个大学门口,他停下来,坐在车上也不下去,只是靠在座位上直盯着大门的地方,似乎是在等谁出来。“你说你怎么这么恶心?害死我怎么一点都不愧疚?渣男!”我气急败坏的咒骂,虽然他什么也听不见。突然我就看见他的眼泪从眼眶里出来,我愣住了,渣男哭了?怎么可能?突然他开始放声大哭,似乎已经压抑好久了,我尴尬的不知所措。“其实没事,反正我都死了,你应该嗯~向前看。”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宽慰他,毕竟我是被害者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哎,他还算有点良心,要不就回去吧,趁早投胎了却这一世的烦恼,反正都不在了,还记恨那么多干什么?
我正准备离开时看见他擦干了眼泪,重新启动了车,辗辗转转到了一处看着很破旧的家属楼下,我紧跟着他的脚步,他却走的飞快,我有些追不上的感觉。他从兜里翻出钥匙,却也迟疑了一下,最终也发打开房门,我赶忙走进去,我看见屋里干净而整洁,是那种loft的房子,在入门的墙上有很多照片,有青涩的我和他,有我和他出去游玩的照片,还有我们的结婚照……我走进客厅看见客厅里放着一张我和他拥吻的照片,很美,很美~我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我下意识的说“别喝太多。”我楞住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突然觉得很心疼他。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我旁边,打开电视,看着很肉麻的韩剧,看着男主对着女主哭的撕心裂肺,我皱起眉头,不觉得感动,只有恶心。我看着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盯着屏幕,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进去?枯燥乏味的韩剧依旧演着,他也沉沉的睡去,只是睡的不安稳,只看着他不停地翻动,也会猛然惊醒。我死了,死人是睡不着觉的,只好一直盯着他,在想也许他是爱我的吧,也许是我活着的时候自己误会了想不开自己自杀的吧?也许……
我看着太阳升起,我也看了他一夜,他看着格外疲惫,我看着他摇摇晃晃的去洗漱,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的从后面抱着他,感觉莫名的安心,莫名的温暖……
突然之间他转身,我松开抱着他的手看见他回头盯着我看,我愣住了,是不是看见我了啊?我不是死了吗?他怎么会看见我?我该怎么办?我看他准备抱我,却也只是一团空气,我不敢动,我害怕,我害怕吓着他。却也看见他突然大喊“你是不是回来了?你要是回来就出来,出来好不好?我求你,你别躲着我,别躲着我~”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看他发疯似的在屋里来回喊,却得不到回应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我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看见我,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难过而又焦急的样子。
我在想,看来我是真的误会他了,他也许真的是爱着我的。
第二天
我看着他在每个屋里来回的翻找,我也看着他失落无比的眼神,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更不知道怎么拥抱他?只能看着他不知所措。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从日升到日落……
“叮铃铃……”有人在按门铃,我看着他说“有人啊!开门啊。”门外的人似乎没那么多耐心“叮铃铃……叮铃铃……”的不停地按,门外的大声喊“我知道你在家,你给我开门!!!听见没?”他依旧没有反应“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啊!!!”
他似乎已经不耐烦了,猛的站起来开开门,说“你烦不烦?”
“不烦!”
“有病!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看你死了没?”
“快死了,怎么你是不是特高兴?”
“是,她死了,你也该死。可是她不想你死,所以我不会让你死。”
“说吧,你来到底干什么?”
“给你送请帖,我要结婚了,本来只希望她来的,她不在了,你就代替她来吧。”说完来人转身就走了。
他站在门口盯着请帖不说话,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关上门回到客厅,他对着空气,不,是对着我说“以前他可是天天粘着你的,要不是我的出现你会和他结婚的吧?你会过得很好吧?最起码不用跟着我那么累,也不会,不会……”说着又哭了起来,我无奈的叹口气,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爱哭的男生,真的一点也不爷们儿。
哭到无感,他终于知道吃饭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只是喝了罐冰啤酒,他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饭盒,里面是做好的便当,他顺手放到微波炉里,订好时间,又开始站在微波炉前发呆,我发现他真的好爱发呆,不爱说话,爱哭,也不会做饭,和我心目中的另一半一点一点也不符合,奇怪我到底为什么会和他结婚呢?
“哎,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死的啊?你不说我就投不了胎了啊。”他依旧盯着微波炉,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叮~”的一声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然后就开始坐在餐桌前机械的嚼着饭。我坐在对面对着他说“哎,你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呀?说完我也好投胎啊。”我郁闷了,哎,要是鬼可以和人说话,一问不就可以知道我怎么死的?我是真的不想在人间浪费时间了~
不知不觉又到了夜晚,抬头看表已经十点了,他依旧没有睡意,和昨天一样打开枯燥乏味的韩剧,看到动情处他居然也在掉眼泪,我越来越好奇,他究竟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有什么呢?
第三天
我看着他在沙发上不安的睡了一晚,我在想我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仰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知道我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叮铃铃……”又有人按门铃,“嘿,有人啊,你醒醒。”我知道他听不见但是依旧大声的喊着。
“叮铃铃……”门外的人又按了一次,他依旧没有反应。然后就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才不耐烦的爬起来乱摸手机,然后很不耐烦的说“谁呀?说。”我听不见电话那头是男是女,只知道挂完电话的他,居然洗了澡刮了胡子,喷了香水,穿了一身正装。“嗯……你这样还蛮帅的。”我对着他微笑。
我跟着他的步伐很怕他给我甩掉,一路走到楼下坐上车,他依旧一言不发的开着车,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你是要参加葬礼吗?干嘛死板着脸啊?你就不能笑一笑?我在的时候肯定是被你的冰块脸冻死的。”我一脸无语的嘟囔着。
不知不觉居然来到那晚我们停留的校园门口,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老的少的,有一个人的也有拖家带口的,直到走到门口我才看见门口挂的横幅“祝母校生日快乐!”我才知道今天是这个学校的校庆,怪不得这么多人呢。
“你怎么才来啊?哥几个等你好久了都。”
“路上有点堵车,不好意思。”
“嘿,你咋还这么客气这都毕业多久了啊?能不能别和我们这么见外?”
“我尽量尽量。”
“哎,咋就你一个人呢?我那可爱无比的小学妹呢?”
“……”
“哎,你拉我干嘛?你捂我嘴干嘛?”他的话痨同学终于被旁人拉走了。
“对不起啊,阿远,你也知道那事是没多少人知道的。”
“没事,没事”
我看见他受伤的表情,感觉也不怎么好受,看来我和他的故事真的好多人都知道呢,我活着的时候也许爱他爱的要死,也许是我的死缠烂打打动的他,也许他当初并不想娶我的,现在的愧疚或许只是简单的愧疚罢了。
校庆很热闹,除了有各式各样的社团展示活动,还有好多纪念品,我很想买下来,可是鬼不能买啊,我郁闷的逛着,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他。
一直到下午,他才慢悠悠的出来,话痨的男生找他去聚餐他也婉拒,只是不停地说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了。话痨男只好作罢,也一再为上午的事情解释道歉,他也微笑着说不必在意,不知者无罪。我跟着他的脚步来到车边,打开门坐进去,对着他说“走吧,阿远学长。”说完我也一愣,想着也许是活着的时候叫顺嘴了吧。
他没有回家,反而到了一片空地前从后备箱里拿出纸钱和一兜的东西,然后开始点着它们。边点边说“本来说好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参加校庆的,可是你却走了,是我太自私了,你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疼你,只能等你走了才想起你的好来。我买了好多校庆的纪念品,有你想和我一起穿的情侣衫,还有情侣纪念戒指,我留一个给你烧一个,算是我欠你的。”说完就默默地烧起来,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听他说完,不禁在一旁感慨,强扭的瓜真的不甜,也怪我当初非得和他在一起,我要是早知道这个道理或许还活着吧。
烧完东西,他开着车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去了一家很隐蔽的烧烤店,点了很多菜,店家说“小伙子,你要是一个人就别点这么多菜了,有点浪费。”“我还给我媳妇带点呢,她最爱吃你们家的烤韭菜了。”“是吗?那行,是老主顾,我再送你一瓶啤酒!”“行,谢谢老板。”
周围都是一对对的,只有他一个人吃着烧烤,我坐在他对面,虽然他和别人一样看不见我,但是我依旧想坐在他旁边,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单。他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再盯着桌子上得烤串发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刻我特想进入他的脑子里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或者进入他的心看看他究竟心里对我是愧疚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爱?
吃完烤串,他开着车又回到家里,依旧打开枯燥的韩剧,喝着冰箱里的啤酒,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偶尔随着剧情落落泪,再也没有笑或者什么了。
第四天
我在人间待的日子已经没有多久了,我需要尽快知道我的死因,这样我才好重新做人啊。
他终于出了门,我跟在后面。到了车库启动车,然后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家医院,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这里很熟悉,我想再仔细的想想却头猛的一疼,就像有人在我封存了我的记忆,我快要突破它的时候,封印又把我打回原型。
我不知道他要见谁?只看着他又皱起的眉头,特想把他熨平。
“你来了。”我看着说话的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倒也是张的端正,和他有几分相似,也比起他多了份平易近人的感觉。
“嗯,咱妈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刚睡下。”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很匹配,没有任何排斥反应。”
“那就好。”
我看着病床上睡得安稳的妇女,仔细看看和他是有几分相似的,我想这就是他妈妈吧。看着她没有任何生气的脸就知道她一定做了个不小的手术,身上还插着七八根管子。
“陆先生,对于你妻子的事我恨抱歉,你也知道手术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对不起。”医生满是歉意的对着他道歉。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说过的,是我的错,是我坚持手术的……”说完他又皱起了眉头,满是愁容。
“那陆先生,有事你再叫我。”医生对着他说道。
“你还没吃早饭吧?去吃吧,吃完别回来了,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今天我看着咱妈。”说完他坐在病床前的板凳上。
“那行,哥,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他点点头。
等到他弟弟走开,病床上的人才缓缓睁开眼。
“妈对不起你。”
“没什么的,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是母子有什么对不起?”
“离离是好女孩儿,是我害了她。”说完就哭了起来,他也慌了赶忙拿起纸张为病床上的人擦拭眼泪。
“没有的,妈,她是自愿的,没人会想到手术中会有意外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多想了,你现在就养好身子最重要。”他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那亲家呢?亲家那里你怎么解释的?”
他停顿了下,然后说“这有我呢?你不用操心的。”
然后就又低声的安慰着。
我死的也不冤枉,不是被车撞死,也不是自杀,而是心甘情愿的死,我愿意为了博心爱的人一笑,自愿走上手术台的,想不到我还这么伟大啊,只是有些苦涩,如果真的爱我,他怎么舍得我一个健全的人受伤害呢?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他了。
第五天
在医院度过了漫长的一夜,整整一夜他没有睡觉,只是盯着他母亲的脸,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哥,怎么醒这么早?”
“是我根本没睡。”
”怎么不睡会儿?“
“我睡不着,我今天要去办事,你照看好咱妈,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嗯,哥你路上慢点。”
他出了医院,左拐右拐的去了一家看着上了年份的店,店很小,却又很多人在排队。
“老板,我要一只烤鸭。”
老板麻利的装好烤鸭,他接过去,又重新启动车出发。
越开越远离繁华的街区,到了目的地,我才看清是埋葬我的陵园。他拿出烤鸭,轻车熟路的往我的坟墓前走去,还没走到,就远远的看见一对中年夫妇站在我的坟前满脸的悲伤,他停住了脚步,没有上前。
一直到夜色降临,中年夫妇才离开,他才走勇气上前。
他慢慢的打开手中的烤鸭,“有些凉了……”话还没说完,突然有双手抢过他手中的烤鸭,猛的把它扔远,“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你来看她吗?”
“我是她丈夫,我有权利来看她!”
“丈夫?有当丈夫的让自己的好好的健康的妻子接受肾移植手术吗?有吗?!”
“谁也不能保证手术不出意外,我是有错,但是我们是夫妻,我有权利来看她!”
“我告诉你,我是她爸,我不允许!!!你给我滚听见没有!”
“你走吧,你害死我女儿还不行,非得把她爸爸气出毛病来才好吗?算阿姨求你,你别出现在我们家人面前,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已经没了我们家不能再折腾了。”说完就哭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愣住了?意外,我死于意外,我的脑子突然疼痛起来,我想起来,想起我告诉他我愿意把我健康的肾给他妈妈,我告诉他我愿意牺牲自己,因为我真的很爱他,我告诉他等我痊愈了要他陪我去日本看樱花,要他给我一场婚礼……他都说好。我知道他怕我反悔,有一个现成的可以换的肾这已经是很大的幸运了,他怕我反悔,所以我的要求他都应允。
我早已泪流满面,我太想和他在一起了,我太想了,太想到放弃了自己,这么卑微的自己真的很不帅。
他还想说什么,却也没说话,只是说“不管你们怎么否认,我们都领了结婚证了,我们是合法的。”
我的父母没回应只是抱在一起哭,我为了他连命也没有了,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让真正爱我的人这么痛苦,我真的做错了好多好多。
第六天
这世上很多做错的事都是可以重来的,可是唯有命没了就是没了。
我没有跟他走,我看着已经渐渐衰老的父母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良久,爸妈才互相搀扶着走到车前回头望向我安葬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他们的寄托,现在没有了寄托,什么也没有了。
我坐在后排,看着父母的背影,顿时觉得他们衰老了很多很多。
“对不起。”我默默的留下眼泪。
到了记忆里熟悉的家,一切都还是我走的时候的样子,桌子上摆着我们一家子出去旅游的照片,我站在中间笑的很灿烂,桌子上的花瓶里也插着新鲜的栀子花,一切的一切都是旧模样,仿佛我只是出了趟远门,我还会回来的一样。
夜幕降临,我走到父母的房间里,他们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他们,但是也只能看着,连真真切切的拥抱都不可以给他们。
我看他们熟睡后走回我的房间,看见墙上的合照,和不同的人不同的合照,却也在角落里看见一张有他的照片,只有他的侧脸,阳光刚好撒在他身上温暖而美好。
记忆也纷至沓来,我想起我和他的相遇;想起我对他的所有;想起他对我说他不喜欢我;想起我故作镇定的说没事,我喜欢你就好了;想起他对别的女生的温柔;想起我缠着他的点点滴滴;更想起我的所有自作多情。感情里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永远最可怜,我知道我输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是真的不适合。
我站在那里除了默默落泪什么也做不了,我想是时候离开了。
我走出了家门,我走到楼下回头望着家的方向,那里很美好,但是我再也回不去,我想回去告诉那个人我知道怎么死的,我想快点投胎,我想重新开始。
我麻木的走着,却走到母校,我鬼使神差的走进去,夜晚的校园里没有一个人,我漫无目的的逛着,我想起他同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欢喜雀跃,我拉着他边跑边喊,恨不得向所有过路的人说他是我男朋友;我想起我们毕业后住在一起问他以后我们的小孩叫什么?他说随便,什么都行。我说叫陆陆,因为我们都姓陆。我想起他抱着别的女生时候的温柔似水,他从来没有主动的抱过我,都是我自己主动的;我想起他跪下来求我救他母亲焦急的样子;想起我厚颜无耻的提出要他和我领证结婚的条件;想起他拍结婚照时候的扭捏。现在想想一个男人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吧,就算是装的你也能懂,只是那时的我不愿意接受现实,只想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现在想通了却也再也没机会重新来过。
入秋的城市夜晚有些冷,去往往生的路却只有我一个人了。
第七天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我走了好多好多的路,我想起所有的事,好的不好的都想起来,我知道我该走了。
我走到通往往生的路,我告诉管生死的人,我如何的死的?没有难过,没有心碎就像在说一个故事,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别走!离离。”
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却不敢回头,我怕,怕我听的是幻觉,却也被人真切的从背后抱着,我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爱上你了。别忘了我,别丢下我了。”我觉得背后的人真的爱我,他哭了,记忆里只有他母亲病危时他才哭的这么难过,这是第二次吧,第二次才这样在我面前真真切切的哭泣。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冒一点风险去做手术,你进手术之前我就告诉自己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要活了,你看我来陪你了,所以你别不理我,别忘了我,别装作不认识我,好不好?”
“何必呢?”我苦涩的笑着。
“你走了以后我发现我的生活里全是你,梦里是你,走到哪里都是你,我以为我只是习惯你,现在想来我真的是离不开你。”
“还有什么意义呢?”
“有的,你看我来陪你了。”他终于笑了,是那种很满足的笑。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那个人不在了却以死赴约,我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难过。
“其实,我更想让你活着。”毕竟我已经死了我挣脱他的怀抱。
他也不再说话。
这一辈子,我活的太糊涂,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下一辈子我希望我能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