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我与温柔相依

今年,我悄然迈入了四十岁的门槛。仿佛是为了迎接这个特别的年份,这一年里,许多事情接踵而来,让我一度应接不暇。为了让我能够安静地记下这些文字,我特意寻了一间风景秀美,远离喧嚣的民宿,让思绪慢慢沉淀。

| 生命使命的悄然回响 |

仍记得多年前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法国马赛的一个公园里,我一个人漫步,看着周围陌生人的笑脸,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内在的喜乐,它来得毫无缘由,可是它来过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是来这里走一遭,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我因他们的笑容而开心,却与我似乎无甚关系。那么,我究竟为何而来?

多年后,我开始接触心理学,上课,读书,才明白那时自己在人间剧场里扮演了观察者的角色 ,而当时的困惑大抵就是缺少一个叫做“人生使命”的东西。于是努力去想:我的使命是什么?又过了许多年,我才意识到,使命是想不出来的。

直到遇到了一位在钟南山的中医老师,他传授艾灸,拍打,拔罐,站桩,太极等各种中国传统的自然疗法。那时我还在新加坡,思想很是西化,对中国传统文化一无所知。所幸我天生对未知充满好奇,亲身体体验到一些神奇功效后,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如果把这一套带到法国去,既传播了中国文化,又可以让更多人受益,或许这就是我来这个世界的意义。我毅然辞职准备回国学中医。后来确实是回国了,却因种种原因,与那位老师缘分尚浅,也不认识其他合适的老师,计划就这样搁置下来,我又回到了按部就班的工作中。

直到两周前,在隐香西院,我照常去找余老师调理手和脖子的问题。他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中医。艾灸时,他突然说起:“其实你也可以学这些。” 那一刻,我的大脑突然停滞了几秒,那些沉睡的记忆又仿佛突然苏醒。我猛然想起,自己当初是为什么鼓起勇气回国的——转眼已经三年。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在人生的道路上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而当这个话题再次被提起,我才惊觉:一切已然就绪。

余老师不仅是资深中医,还是优秀的西医外科医生。他愿意教我,还会用西医理论来解释一些中医知识,让思想西化的外国人更易接受。我的瑜伽老师普若也说,我还可以教瑜伽,全部与健康相关,想来竟像是一条龙服务。

一切都刚刚好,发生在我四十岁生日来临之际。

我突然感觉生命里亮起了一道光,或许这就是我多年来苦苦寻觅的人生使命。曾经,我迷失过,遗忘过,而如今,生命再次给我送来了温柔的提醒。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四十不惑”吧,生命早已给我准备好了珍贵的礼物。

| 臣服于生命 :顺应生命的安排 |

最近我重读《臣服实验》,书中一直强调不要仅凭自己头脑里的喜好来做选择,而要让自我的意识消融,follow the flow of life, 接受生命带给我们的一切,哪怕当时内心充满抗拒。这让我联想到自己从前常说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越读这本书,我越觉得神奇,作者多次提到他本想拒绝一些来到身边的机会,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但他完全臣服于生命,相信生命的馈赠,于是奇迹一次又一次发生。我不禁想,如果我也完全臣服于生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我突然也很想试试。

我决定认真学习中医,这也正是臣服于余老师在这时候给我的提议。不管结果如何,无论前方会说遇到多少艰难,我相信只要我能够臣服于生命的安排,或许一切都会顺遂。正如书里所说,我其实只是一个媒介,让这个美好的事物得以实现而已,相信宇宙会给予我力量与帮助。

除了这件大事,我也想从一些小事开始尝试臣服于生命。诚然,在生命的维度里并无大小之分,但以我现在的认知来看,这些算是一些小事。比如,两天前,一位好友突然说要陪我庆生,因为刚好要来上海面试。其实我已经安排了生日旅行,这时头脑里有个声音立刻冒出来:“别人不过是凑巧来上海,也不是专门为我而来,如果有诚意,就应该提前安排。现在来,不过也就是请我吃个饭,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的行程呢?这多没意思。” 然后转念又想,我想要臣服于生命的安排,就从这些小事开始吧,看看生命能够带给我什么。又比如老板让我接一项新的任务,年初时她已经提过被我拒绝了,现在又提起时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接受这个臣服实验,虽然头脑里还是会有念头:“你已经很忙了,这个事情要花很多时间学习,不要接,你又不想升职,接受的目的是什么呢?” 先不管了吧,接受再说。

嗯,我也试试这个臣服实验。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我还是那个我,对未知充满好奇,只不过好奇的对象不再仅仅是外在的事物,我成长了。

| 身体与健康: 学会与自己温柔相处 |

今年我突然就意识到什么是“中年危机”,之前听同龄人谈起,我都是笑而不语,心里想的是:我还年轻着呢,能有什么危机。直到健康出了问题。此前许多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无比康健,从未想过身体会出这么多问题。

先是某天我的手突然就患上了腱鞘炎,几个月都很是不便,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体重也随之疯长。某一天,我突然看到镜子里粗壮的胳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我吗?

后来手好不容易差不多恢复了,我去新加坡出差一周,空调房里待了几天,回来脖子就开始疼了。余老师形象地比喻说,我脖子就像是一块冷冻的肉,又凉又硬,于是天天给我拔罐与艾灸,让它一点点“解冻”。余老师不只一次说,我对自己真狠。

在治疗的过程中,我特别着急,天天盼着怎么还不见好。我尝试了各种方法,针灸,贴膏药,刮痧,艾灸,西医的电击,几乎能用的办法都试过了。我心想:我都这么用心地照顾它了,怎么还不好转,真是没天理。余老师说:“你都让身体劳累这么久了,现在出点问题,你不是真的关心,而是期待它赶紧好起来继续为你干活,你真是个狠人。” 我的瑜伽老师也说,手的问题是多年累积的,不是几天或者几个月能形成的,我需要让它好好休息。可当时我还是很焦急,完全不接受自己身体突然“不中用”的这个事实。我甚至去找了Sue做咨询——她是我在新加坡冥想中心的老师。她说:“你要接受身体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的事实,要学会和它对话,告诉它你在关心它,而不是一味指责它怎么就不运作了。我们都会变化,从前那样不一定就是好的,比如你过于阳刚,拼命使用身体,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可是我告诉她我不接受这个事实,她又说:“那么,你就先接受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总而言之,老师们大约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对自己太狠,身体才被逼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余老师更是直言不讳,听我说从前跑马拉松,每天去健身房,很长时间天天吃草,他说终于知道我现在的身体为何是这样了。

就这样,我试了各种方法,看了几个医生,请教了几个老师,可我的手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好像突然有一天,我就与我的手‘和解’了,那时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我想着,估计它是好不了了。不过我还是坚持每天做艾灸类的治疗,那时连膏药都没法再贴了,因为皮肤都贴得开始溃烂了。很神奇的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手不太疼了,我觉得它大约有80%康复了。只是从0到80%这个过程来得太过突然,就好像上天给我施了个魔法一般。

至今我也不知道这是如何发生的,反正手后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好了,就如它在某天早上突然开始疼一样。

后来有了手的经验,脖子再疼时我就好像也没那么着急了,尽管余老师仍说我心态不好,不过我自己感觉心态已然好了许多,他说 脖子温度很低,绝不是新加坡一周空调能吹成的。简而言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把身体作到这样,还一向自诩“身体倍棒”,爬山徒步跑马拉松健身房潜水游泳跳舞....往死里用啊。

好吧,我终于接受:我要认真关照我的身体了。如今随身带围巾,不喝冰水,尽量少吹空调。嗯,四十岁这年,我要开始认真养生了。

另外一个烦恼就是,生病期间疯长的肉肉我真的太讨厌了。有人告诉我,这是“中年发福”。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接受这样的自己,我讨厌这副面容,甚至不敢拍照。我知道Sue说要接纳自己,要与自己和解,可是我发现这是我内心最难接受的事情,难道一到四十就必须变胖变丑吗?我为些深深苦恼,第一次开始在意自己的年龄,那种人到中年的无力感。

暑期上了一堆瑜伽课后,感觉稍有好转。但最有效的是三天的肝脏排毒:那三天,我发烧,无力,拉肚子....之后突然发现,我生病期间长的肉肉和我拜拜了。那个熟悉的自己,又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原来我可以回来,这与四十岁无关。

在经历了这一系列身体与心理的波动后,我意识到,我想要继续健康,我想要保持美丽,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有方法,与年龄没有必然联系。

是的,我要好好爱你,我的身体。

| 四十岁,我依然是我 |

四十岁,我还是我,依然对生活仍然充满期待。不知道中医会学成什么样,不知道臣服实验会带来什么惊喜,不知道会不会越来越美丽——哈哈,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情自己买单,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

中年,我来了,但是so what?

此刻,蛙声蝉鸣中,内心平静而喜悦。想起傍晚湖边漫步时,雨过天晴,夕阳洒在湖面,波光粼粼。猛然回头,一圈彩虹挂在天边。风雨过后,总是会有彩虹的。

嘴角不禁上扬——这真是一个开心的周末呀。

四十岁,我来了。



今年的生日,感觉格外的有意义。

山上等一场日出

湖边追一次日落

暴雨忽至安静地听一场雨声

阳光下练习一次瑜伽

来一场冥想 与自己身体对话

写一篇文章 记下内心的声音 成为岁月的见证

ps 生日当天吃了蛋糕,抽到了一张很好的卡(answering the call),还有收到三束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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