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中苏文纨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去。”其实,人生何处不围城,时间也是吧!时间限制着我们的生活,我们挣扎不堪,徘徊犹豫,痛苦折磨⋯⋯
--题记
国庆回家,那座钟没有敲响。 爷爷说,我还在家时,钟就出了问题,那时坏了就去修,才维持了一段时间;我离家后,坏了就没再修,停了就让他停着。
心一下子释然了,我从来不喜欢那座钟,尤其是钟声,它总在我睡得正香时,发出响彻整个梦境的声响,又在我烦躁不安时,作出一副沉静祥和的智者模样--钟声,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却似乎总是不合时宜。
可是,它不再转动,也不再响起。
那日,和朋友闲逛回来,正是暮色四合,在家中寻了一圈,发现爷爷竟还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一旁的收音机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夕阳一直照到爷爷半灰半白的头发,他好像整个人躺在阳光的怀里。藤椅摇摇,时光静静,凝滞成一幅画,我的脚步打破了宁静。爷爷起身,似笑而非的摇摇头,叹到:“人老了,常忘了时间。”
藤椅空了,又载了满怀阳光;日色晚了,曲子还在唱;爷爷老了,我就哭了。
爷爷说,钟是他和奶奶一起买的,钟还在,奶奶却不在了。
爷爷说,我出生时只有筷子那么长,孱弱的像只猫,他和奶奶捧在手心里捧了18年,如今也健康长大了。
爷爷还说,奶奶走了,我也离家了,他就一个人边吃饭边看电视,在没人管着他,也没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有时在想,时间到底是什么,有时追的我们喘不过气,有时又溜得无影无踪。钟坏了,奶奶走了,我长大了,爷爷老了,钟声成了习惯,黑发熬成白发⋯⋯我们像是生活在时间的怪圈之中,固执的一路向前,回首时,纵然一径花香,却回不去。
时间对我们的限制,像一条界,隔断了现在过去和将来。被时间限制在现在的人,拼命地想冲到未来;又有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过去的时间之城。十八年来,全家人都围绕着我的成长而努力,我也步履匆匆向前,恍惚间,忽略了钟声,忽略了家人,一回首,钟声停了,爷爷老了。
时间就是一条无形的界,我们越不过也退不回,站在当下,隔着时间之界,遥望将来回首过往,随着时间慢慢向前。看起来有点无奈,但是我们始终有值得期待的未来和满是温暖的回忆,我们要做的是把握好忙碌与虚度、遗憾与无奈并存的时间之界,才不至于碌碌无为一生而又遗憾叹惋。
后来,客厅里摆了新钟,就在老钟的旁边。爷爷说,他老了,也多少日子了,可年轻人要有时间,要把握好时间。我的耳边还时常响起老钟“铛铛铛”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