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笙
1
太阳挂在天空中火辣辣地燃烧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的是闷热的气味。
蝉儿们在树上你来我往的叫嚣着，有时来个大合唱，有时来个独唱。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短裤短袖，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
当看到树旁的一个空瓶子，老头驼着背的身躯立刻变得灵活起来。
他弯着腰，利索地捡起隐藏在树丛里面的空奶瓶子。
然后麻利地用另一只手拔掉瓶子上面的吸管，顺手塞进了布袋子里。
一路上，看到空瓶子老头就开始弯腰捡着。
到了一个老小区门口，老头熟练地和门口保安打着招呼。
没过一会儿，老头到了家。
进了门之后，铺面而来的是一种沉闷的感觉。
2
老头换了鞋，将路上捡来的空瓶子全部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做完了这些之后，老头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老伴正在倒着油，准备炸些东西，蒸锅里散发着牛肉煮烂的香味。
“回来了？”
“嗯。”
“闺女明天要回来了，你去市场上买些龙虾回来吧。”
“昨天不是新闻上说有人吃龙虾拉肚子吗？”
“他们年轻人好吃这一口，你去买点回来，我来刷干净。”
老头听了这话，转身准备离开满是油烟的厨房。
“还有，那门口的空瓶子带下去卖掉，闺女明天看到了又要说了。”
老伴伸出头，冲着正准备出门的老头说。
3
老头骑着三轮车，熟练地来到了一家收废品店。
“老张，又来了啊！”
收废品的老板热情地和老头打着招呼，一边说一边戴着手套搬东西。
“来给我称称。”
“好嘞！”
老板将老头带来的大箱子放在秤上称重量。
“十块钱。”
“就十块钱？”
“上次来称的时候还十五，现在少这么多！”
“老张，你不知道，这塑料瓶现在降价了。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啊，都是老熟人，我不回诳你的！”
老头一听，没有在说话。
干枯的手伸手接过了老板递给他的十块钱，小心翼翼揣在钱包里面。
4
到了市场上，满满都是人。
老头停好了三轮车之后，穿过人群来到了卖龙虾的店前。
“大爷，买龙虾啊？”卖龙虾的老板热情地和老头说话。
“这龙虾多少钱一斤？”
“四十块一斤。”
“贵了。”
“昨天我还卖四十五一斤呢，今天还便宜呢！”
“那龙虾可行？”老头伸着头，戴着老花镜仔细瞅着框里面的龙虾。
“大爷，这些都是我今天早上刚到的货。你看这龙虾多好！”
“那来两斤吧。”
老头拿着钱包，仔细数了八十块之后递给了老板。
老头拎着龙虾，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来到了卖鱼的店里，又杀了一条新鲜的混子。
5
半个小时之后，老头回到了家里。
老伴一听到关门声，问道：“龙虾买到了吗？”
“买了。”
老头拎着龙虾和混子到了厨房。
“你还买了混子？”
“闺女不是爱吃鱼嘛！”
“你看你这人做事，现在就杀了，明天吃不就不新鲜了吗？”
老伴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老头。
老头也没说话，没有理会老伴。
6
第二天，闺女回来了。
老头一早就在窗台边上张望着，看到熟悉的身影正在往他这边的房子走来。
“闺女回来了。”
老头兴奋地和老伴说道。
老头忘了换鞋，穿着拖鞋就出了门，下楼去接闺女。
没过一会儿，老头和闺女回来了。
看到闺女，老伴脸上洋溢着笑容，皱纹都堆积在了眼角。
“来来来，赶紧洗手吃饭。”
“妈，你这么快就做好了啊？”
“都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昨儿个让你爸去买了龙虾，你不是经常在朋友圈晒龙虾嘛。外面的龙虾少吃，不干净。我这龙虾洗了四遍，要吃回家，妈烧给你吃。”
闺女洗了手端着饭坐下，忙活了一早上的老头和老伴这才开始吃饭。
老头今天心情好，平日里只喝二两酒的，这次又满上了。
“少喝点。”闺女在旁边皱着眉头劝说道。
“你爸就是这样，烟戒了，这酒就是戒不掉。”
“就喝一杯。”
“闺女，来吃吃这糖醋排骨，你爸烧的。”
“比你妈烧的怎么样？”老头期盼地看着闺女。
“好吃。”
“瞧把你爸德行的！”
老头听着老伴的数落，没有回嘴。
他听到闺女那句话，脸上笑着像个被夸奖的孩子一样。
完
今天看到一个捡空瓶子的老人，然后写了这篇。
父母都一样，总是想把最好的留给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