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漏筛
无数鱼儿从指尖溢出
它们流向河流,流向大海
打碗碗花躺在夏紫宜的怀中
弄不清是夏紫宜在开放
还是打碗碗花在生长
他端起碗中来有两个月亮
一个跃入群山,一个跌落大海
半夜的仙人球指向哪里
神仙们是否有在月宫内居住的?
我们的模样改变了许多
谁还能叫的出当年的许仙来
白娘子一颌首,顿时伞骨下飞出
扑楞楞一大群凤凰来
深秋的枝头鸟叫谙然
夏紫宜在街头独饮西鳯酒
泼皮们不忍离去
拉二胡的宫九盲目闭睁
手指间月影在谛听、徘徊
我们已经老了,至多只剩回忆
抱着图书和笔记本写故事
我们经常隔三岔五地回来,省亲、探秘
抱着打碗碗花亲热的不得了
有时我也经常抱着暖手壶在河边散散步
去夏紫宜经常去的地方踯蹰
当年念起彼此来有个好处
就是每到寂寞时就给互相煲个电话粥了事
谈起近来天气无常,说好与不好就都得过
老天或许不会因为你而少发稍许脾气
近来也真是的,鹰飞草涨,半夜鲤鱼爬上滩
夜的深雾淹没了村庄、河流与峡谷
也淹没了我
惟一两声的鸟叫在夜雾中弥散开来
揭示了人间的没落和短
现在听来,依旧赏心悦目得令人动容
我现在基本不太爱聊天
遇到老熟人也只远远打声招呼
清早我看见赶集市的人们三三两两
他们赶着毛驴,挑着扁担
架子上放着羊肉、馄饨或者饺子皮等
星星尚未隐去,月亮还在云层中
露珠在草叶上跳着绝色艳舞
我只有等到云开雾散、草叶露收
才会早早回去
下午的时候,我才又会出来踱步,晒太阳
我每天就是这样,只在回忆中度过黄昏
直到夏紫宜的身影在暮色中淡去
而岸边的蓑草,淹没坟墓千头
只其中的一处,是夏紫宜永恒的归宿
只有桃花依旧在河边招摇过市
她的热烈与激情扑面而来,撞入怀中
窗外那朵桃花的吻似乎与夏紫宜样长久占住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