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7年8月6日
清晨在先生的出生地蓬松醒来,这是赣湘交界小山村,老屋在青烟袅袅的半山腰,勤劳的婆婆早就醒来打扫屋檐地面,泼水拖客厅的水泥地。先生拖着我走下山坡,穿过零零落落的屋舍,邂逅嘎嘎嘎嘎的鸭家族与走路摇曳生姿鹅夫妻,顿时明了为什么把喧闹的女子比喻成她们,真是吵的壮观,在寂静的山村尤其响亮称得上放肆。拐弯处有等候我们摆尾巴的友善黄狗,下到村级公路遇见一位散步老人,同宗辈分小这位两鬓如霜的长者要称我婶婶,先生说他因为中风没有完全恢复,现在格外爱惜身体每天都出来运动。
村水泥路两边,鱼塘挨着鱼塘,不规则的良田荒芜长满了草,隔一段路就有清凉流淌的氺井,先生牵着我耳边叨叨念着家乡近些年的变化,他是老幺,与公公一辈的老人好多都不在了,村里的中青年都出去了,山区不规则人均几分田也大部分荒芜了,远远看着对面树上停留着好多只白鹭,感觉盛夏的清晨-我们的老家是如此清丽动人。奢侈般的感觉好像时光是偷来的,乡村路上,没有一辆拂尘而去汽车打扰,一路上溪水踪踪相伴,手机里报着好多好多城市高温黄色预警,而此时清晨散步的我们感觉裸露在外小腿凉意。太多出外的家乡人,或许忘记家乡的清凉,忘记在朝阳下慢悠悠吃草的老黄牛。
我们路过一个林场分场,先生说是博士表弟(我们的校友)出校第一家单位,听着我忍不住笑了,如此寂静的山村与他现在所处城市真是相差太大,经常出去旅游的表弟一家下次应该故地重游一番,除了垂涎老家的鸡鸭鱼定会生出似水流年感慨。再往前走是先生读的小学,已经变成了乡村门诊,清晨没有人,校门口几只狂叫的狗,尴尬的狗品种,有土狗有毛发邋遢品种疑似的蝴蝶犬和金巴。我垫着脚往里面看,想象着他爸的童年他的旧书包他的来回路上顽皮跑………
返回路上,我们的影子在篱笆上印的老长,孩子们搬出长板凳在板栗树下早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