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林系列: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在日本的东北部,有一个叫做的小森的小村落,它隐藏在森林深处,被群山环抱,村子中没有超市,去附近镇上大商店买东西来来去去要花上一天。从小在小森长大的市子,在大城市东京闯荡后,重新回到小森,她像一棵树一般,在小森坚韧生长着。

(一)

电影《小森林》中,女主角市子是个倔强的有些可爱的人,与男友在东京出门时,碰到一棵胡颓子树,男友高高跳起拆下胡颓子,身高不够的市子,对此心有不甘,她拒绝男友摘下的果实,一次次在树下跳起。

在不轻易认输的市子看来,不体面地回到家乡是对家乡的一种不尊重。她是近似逃跑一般离开东京,回到长大的小村庄小森。但是在小森,市子并没有家人的关怀和安慰,唯一在她生活中出现的母亲,早就在多年前像蒸汽一般突然消失,无影无踪。即使是相处多年的闺蜜和朋友也不可能陪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听着蚊虫敲打玻璃窗的夏日夜晚。因此,市子只能自己陪伴自己,走过小森的春夏秋冬。


虽然没有亲人的陪伴,但坚韧的市子像棵树一般,在小森重新扎根,生长。她摸准了四季轮回的习性,知道了什么时候该腌菜,什么时候去采摘雨久花,沿着照顾她长大的母亲的足迹生活,逐渐体会到生活的辛苦与不易,也一点点掌握生活的秘诀。当她闲下来时,偶尔也会想过,母亲是否真正爱我,如果爱我,又为什么会突然抛下我,不辞而别。

对于母亲的离开,市子一直都有着疑问和不解,但她从来没有过抱怨,没有在闺蜜或者邻居面前诉说自己的悲惨人生,用市子自己的话说:我啊,不想过那种被别人杀了,然后吐槽杀人方式的人生。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归隐山林的梦,但是真正当独自一人,没有亲人的关怀和呵护,在看似桃花源般的世界中耕种,除草,施肥,忍受蚊虫的叮咬,能像市子那样耐得住寂寞和辛酸,把每一天都过得认真充实的人可能真的不多。


(二)

远在上古时期的日本,土地贫瘠,食物严重匮乏,《三国志》中就曾记载,倭国“差有田地,耕田犹不足食”,日本人为了感谢土地的馈赠,食物“以你之命,续我之命”的牺牲,每次开饭前都要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虔诚地说上一句,“我开动了”,表示感谢,并渐成风俗,流传至今。

无论是日版中的《深夜食堂》的众多食客,还是《孤独的美食家》中的井之头五郎,亦或是《小森林》中的市子,每次吃饭前都会双手合十,充满仪式感地说上一句:“我开动了”。

与其他日本电影中精致的寿司,刺身相比,市子的一日三餐并不复杂,烤面包,炒青菜,炸猪排。每一道看似平常普通的食物都蕴藏着市子精心的准备,这些简单却不简陋的菜肴,背后也都有着市子或是和母亲有关的故事。


每次在市子在做菜时,她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儿时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回忆起母亲在做菜时和她开的玩笑或是告诉她做菜的秘方。她曾讨厌母亲做的炒青菜,认为母亲做菜不用心,每天都是炒青菜,毫无新意。

可当有一天市子自己尝试这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炒青菜时,却发现怎么做都没有母亲做的好吃,无论是放蒜,放葱,还是用酱油调味,都没有母亲的味道。后来,当市子在给芹菜剥筋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母亲每次炒菜前,都会去除蔬菜上的硬筋,去了筋的蔬菜下锅翻炒后不会生涩,口感更好。市子也终于感受到,一点一点去除蔬菜的硬筋并不容易。母亲做炒青菜从来都没有不用心。此时影片的镜头不断在母亲和市子之间切换,两个人炒菜的情景不断重叠。或许,此时市子才真正体会到了母亲的用心之处。


(三)

从东京退回小森的市子,不愿把小森当成走投无路时的选择,始终在小森摇摆不定,她认为在在城市无法立足才回到故乡是对故乡的不尊重,这个不轻易低头的女孩更想用一种积极的姿态去选择自己的去处。

在故事的最后,从大城市重新归来的市子身着日本传统服饰,在舞台上肆意地跳着日本传统舞蹈——神舞,伴随着舞蹈的悠长歌声随着镜头,穿过小森的田野,山丘,逐渐走过小森的一年四季。而市子也终于确定在小森扎根,随着小森一起繁荣。就像《小森林》片尾曲唱的那样,“如果终于找到了如果能够飞过那个倦怠的天空,就回到别人说的那个地方吧,看起来很孤独的小小花朵正在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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