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续
晨光熹微。潮湿的雾气笼着莲坂菜市场。市井百态间,有推着车卖早餐的小贩,有卖海鲜赶早市的渔民,又有妈子婆子妇人们蓬头跣足的出来买早餐。开市了,一切便喧闐起来,又是一天生计。
街角一隅,一栋小楼越发宁静。二楼是闫家,窗户大开。阳台上有鸟雀啁喳,一盆富贵竹,一盆三角梅,挂着晨曦的露水,颇有葱郁苍翠之意。穿堂风大。闫龙翻个身,继续酣睡。恍惚里听见南门阳起床了,听见户外有汽车喇叭声,火车汽笛声,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又是鲜活的一天,生活流程一如既往,生动刮噪的铺展开来。他又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卧室里一片杂乱,听见电视机的广告词:一洗就白。问,在不在,小阳?听见南门阳没好气的说起床吃早餐。嗓音低沉,掺杂一丝厌烦苦恼。
闫龙起床后觉得身体发软,四肢沉重,趿拉着拖鞋,拖着沉重乏力的身体,慢吞吞挪去洗手间。正见南门阳蜷一腿儿缩在沙发角落冲他翻白眼。
他兀自去刷牙洗脸,对着镜子瞅瞅自己,觉得寡廉鲜耻,有些愧对南门阳。收拾妥当了,又换一身干净的T恤衫与沙滩裤。
他往沙发上一坐。茶几上摆了一海碗花生汤,油条,五香,卤鸡蛋。他一声不响,剥了个鸡蛋,慢悠悠的吃着,觉得寡淡,胃口不好,他想大约是太劳累了,口干舌燥,浑身乏力。便放下鸡蛋,喝两口花生汤,汤甜得有些齁人。搁了碗,思忖一时,这一顿早餐是打包来的,大约十五块钱,还热乎乎的。他一面吃一面想南门阳怎么留在这儿不走?真是尴尬。强奸犯不敢正视受害人。
头顶上的电风扇缓慢的转动,发出呼啦呼啦的噪音,冗长乏味。风燥热沉郁。
他慢悠悠抬起头来,费力的抬起眼睑,眼神沉重干涩,瞅瞅南门阳,又飞快的垂下目光,说,昨天下午吧,我忽然害脑膜炎,所以有些冲动,对不起你。遂,又飞快睃他一眼,看见他纹丝不动,鼻翅掀了掀,阴沉着脸,淡然道,你哪一天不害脑膜炎?你不害脑膜炎实在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嗤嗤笑。依旧低着头喝汤。遂,看见他拿电视遥控器拍打沙发扶手。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变态啊!他的口音带有强烈闽北腔调,因激动,有些口齿不清。你和变态有什么不同?一毛一样啊!(一模一样)你娘卡好?
闫龙不好吱声,依旧吃早餐。又咬一口卤鸡蛋。这卤鸡蛋没滋味,他说。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朋友?他眼珠转了转,忿然道,就是一大猪蹄子!还朋友?
闫龙觉得对不起人家。说,这样吧,我所有的老婆随便你挑,随便你玩吧。你看看我床下有一红色行李箱,里面有个苍井空老师。你喜欢就玩吧。
南门阳诧异,果然自床底翻出一行李箱,打开来,里面是一堆软塌塌的硅胶皮,抖开来细看,是成人用品店的硅胶玩具,却已玩坏了,干瘪瘪的。又有女人的脂粉头梳发夹耳环内衣裤。南门阳拖着哭腔说你真是变态啊。
阳台一隅草木葱茏,微风拂面,草木摇曳生姿,晨曦的朝霞下飞来一只红色蜻蜓。他立在阳台上抽烟,眺望街景,看见它落在绿叶间,想这到底是雄的还是雌的?他心下想,实在是很漂亮的蜻蜓,估计是母的,或者是长翅膀的娘炮亦未可知。
以后,闫龙与南门阳顺理成章做一对好基友。闫龙是老公,南门阳是老婆。两者做夫妻的过程简单明了快捷便利。几乎是一拍即合,基情四射。常常听见他们慷慨悲歌:好high呦,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爱情跨越性别,无极限发展下去,无可厚非。
基友之情,谓龙阳之好。
因阴阳失调,故,无从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未完待续
第一稿(漏一节,传不上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