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还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年代
他们走到了一起
从此财迷油盐酱醋茶
相伴一生
童年记忆缺失的我
依稀记得
老房子没有坍塌之前
家里总是人来人往
妈妈挑水,洗菜,做饭
来吃饭的不是达官显贵
而是窑厂工人
爸爸不想远离故土
却想发家致富
就在家乡开了一个窑厂
也许人生自古多磨难
那屋漏还偏逢连阴雨
窑厂开办初期就阴雨绵绵
后来被迫停产
爸妈转战武汉
爸爸经营茶庄
妈妈捣腾水果摊
而我每次去的任务:
就是品茗听曲,然后消灭掉没有售卖完的荔枝,
痛苦是短暂的,快乐是永恒的,
时间飞逝下欲望渐增
继而北上
爸爸义无反顾,妈妈紧紧跟随
造化弄人,怎样都没有占尽先机
钱越来越难挣,花钱的事越来越多
在北京,在海淀,在冷泉,
爸爸看一次别人开车,
下午就去进货弄超市
妈妈就学了一次宰杀
然后就会满足客人要求
革命工作,分工不同,按部就班,
一晃六七年
安逸而平稳
爸爸精壮而肚圆
妈妈也珠圆玉润
后来弟弟的一次意外
使得爸妈变卖所有回家待业
爸爸思前想后决定在老家开办养殖场
妈妈考虑再三依然坚决反对爸爸的做法
两人话不投机,拉开冷战的序幕
爸爸不顾一切的回家忙前忙后
一月有余初具规模
妈妈心有不忍,还是回家帮爸爸分担
其实早就该回家了
以前我被寄养在别人家
每逢节假日都是我痛苦的时刻
察言观色,累觉不爱
爸妈忙时各自努力
得空就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斗架
爸爸说妈妈文化低
妈妈说爸爸记性差
爸爸愤然道妈妈爱打扮
妈妈怒然道爸爸不修边幅
爸爸字正腔圆说妈妈买衣购物
妈妈咬牙切齿道爸爸吸烟喝酒
爸爸不屑一顾说妈妈罗里吧嗦
妈妈微微一笑道爸爸说话难听
我曾经看不惯爸爸一年四季不洗一个碗一件衣服,
我也曾经怪妈妈逆来顺受不会辨白只会默默流泪,
妈妈有时淘气,
在爸爸干活时,打牌归来后的她会问我:
假如你爸爸要打我,你帮谁,
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帮她,
爸爸有时搞笑,
每当他偷偷的在外面喝酒打牌输钱时
总会让我帮忙瞒报,而我也会不假思索的答应帮忙,
妈妈有时羡慕我们跟爸爸的谈笑风生
爸爸有时嫉妒我们多是给妈妈电话沟通
爸爸有时会蛮不讲理的惹妈妈生气
妈妈有时会离家出走逼爸爸烧饭吃
当然他们有时也会统一口径
爸爸说我好吃懒做
妈妈说我挑食挑衣
爸爸说我假干净真洁癖
妈妈说我真木讷假话唠
如今家里是一天比一天好
可是妈妈脸上的皱纹多爬了几道
然后爸爸头上的白头发多生了几根
曾经爸妈都因为翻车而命悬一线
如果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么我希望爸妈身体康泰,天天开心,
爸爸说过我和你妈如果不故意斗嘴,
那么在家无聊时只能大眼瞪小眼
老妈告诉我如果我和你爸不找话题吵架
就会觉得冷清
如果姻缘一线牵
我祝愿爸妈这对欢喜冤家
能够白头到老,白首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