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兜兜转转,我也会成为你的保护伞。--------题记
言恩澈见到病房门外的我时难免有些诧异,不敢相信似地打量了一番,迟疑到:“兔……林暖?你,你怎么会来……”
我没答话,紧了紧衣领,瞧着他手里的刀子。言恩澈似乎比上次见面还瘦了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的他,眼神里少了往日的戾气,多了份平稳。
“啊,你瞧我,”言恩撤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继而尴尬地笑道,“我刚正在削水果,所以……”说着,侧了下身,指了指柜子上的盘子,里面放着削了一半的苹果。
我看向他,“嗯……你,一个人吃两个?”
“啊,那倒不是……只是一个人吃觉得有些冷清,”说完,抬眼看着我,见我沉默着没有接话的意思,又摆了摆手,“别站着,进来吧。”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进了房门,房内的温度包裹得人很暖和,角落里的加湿器正腾腾地往外冒着水雾,我缓缓往床边走去。床上的陈萦还是熟睡着的状态,脸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伤口比较深,可能会留下疤。
见状,我皱了下眉,轻轻理了理陈萦身上的被子,偏过头,没有一丝情绪,“你……现在天天来这里陪她?”
“嗯……有空就会来,”言恩澈两手揣在裤兜里,走到床尾,正对着陈萦站着。
“挺好……”我轻声答着,“那她……现在有好转么?”
“这几天有时我同她说话,就会流眼泪,但医生让我不要抱太大希望,说很可能只是颅内受了伤眼压太高,不自觉地流泪而已。”言恩澈说完顿了顿,又道:“但我觉得她是能听到的,你说呢?”后面的三个字似乎在为了要一个答案让自己心里能落下安慰。
“言恩澈……你说了这句话,我觉得她一定舍不得再睡下去……”我叹了口气说到,的确,若是你先一步对她说出这句话,或许……我们的结局都会是另一番光景,我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大学时,陈萦在操场上笑颜如花的样子,一边跑一边叫着我的名字,“林暖,林暖……”声音柔得,都化在了风里。
言恩澈听罢呆呆地着,半晌低喃道:“她19岁就跟了我……没想到,一跟就是这么多年……”沉思了小半会,似反应过来,又道:“对了,林暖……”
“嗯?”我正对着陈萦闭着的眼睛出神,言恩澈猛得一叫我名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今天来这……”言恩澈说完瞟了下我放在床边的帽子。
听他这样问,我转过身面向他,开门见山道:“言恩澈,我想让你帮个忙。”
“帮忙?”言恩澈忽地笑出了声,桃花眼半眯起来,“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我坦然地说到,“梁寒现在遇到了瓶颈,我想让你帮忙。”
我注意到,当我提到梁寒的时候,言恩澈的眼皮跳了跳。听罢,言恩澈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慢慢退后,往病房的沙发上一靠,笑了,“林暖,你的性子居然会为了他来求我?”
我脸色一沉,捏紧了帽子,镇定地回到:“不是求你,也不是商量,这是你欠下该还的债。”
言恩澈目光一紧,“你还在困在那件事里?你不是说我们再无瓜葛么?”
“你不欠我的,”我冷声说到,“是你欠梁寒的。你欠了他有我的三年。”
“林暖,”言恩澈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也说这种矫情的话。”
我也笑,“为了他,我还能说出更矫情的话。”
“他遇到什么事了?”言恩澈淡淡地收敛了笑,低垂了眼眸。
“我现在也不太确定自己的推断对不对,可能……与你的……”说到此处,不知该如何恰当地描述他与章承之的关系。
不得不说,言恩澈的脑袋确实灵光,见我有些踟蹰,便似不经意地问到:“章承之?”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嘴一撇,冷哼一声,“呵,看来人的欲望永远是个无底洞,害了一个又一个。”
这句话倒让我着实吃了一惊,“一个又一个……什么意思?”
言恩澈将茶几上的杯子端起,猛咽了口茶,重重地放下,“我帮,就算不是你和梁寒,我也帮。”我被言恩澈仇视的眼神惊得呆立着往后微微仰了仰。
我们的共识能达成得这样快,出乎我的意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临走时,我刚将门打开了点缝隙,言恩澈在背后叫住了我,“林暖……以前的事,我……”
我偏过头,看着米白的门框,轻声道:“知道,好好照顾她吧。”
“嗯……”言恩澈愣神怔怔回到,直到我离开,还站定在原地。
回到家,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伊楚楚就发来了讯息。我们的现状就是赤裸裸地面临一个窟窿,章承之目前是“好言相劝”想让梁寒卖股权和手上的房产来填补。梁寒的商业敏感性很强,也不是傻头傻脑的愣小子,哪儿那么容易上当。
只是文件确实出了差错,很可能还会把我牵扯出来,梁寒索性就把担子全挑了。可就算把股权和房产暂时保住了,但窟窿始终在,没有填西墙的东墙,随时有被起诉检举的可能,这样的结果不止是破产的问题,而且还身败名裂。
若是真是章承之一手策划的,那此人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毕竟梁寒与他共处三年都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我们要想将他掰倒,只能是背水一战。
我想着,有些恼怒地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林暖,你还真是个猪脑袋。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
梁寒别墅里惨淡的状况一浮现在我的眼前就似猫爪挠得我心疼,还有璟瑜和“嘿咻”,身边既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也不知谁在照料……想来当初梁寒在我刚生了璟瑜的那段时间对我呵护备至,也是为了让我不要在月子期间落下生理和心理的不痛快。
“嗡……嗡……”还拽在手中的手机轻松震动了起来。
“喂?林暖?”言恩澈在那头还喘着粗气,像是在很快地走动着。
“嗯……是我。”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弄明白为什么言恩澈会重新拾掇到我的号码。只静静的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林暖,你听我说,你还记得我妈么?在一次聚会你们见过的。”
我不觉在电话这头点点头,“记得的,章太太,当时她还跟我聊过天。”
“她是言太太,我从没有承认过她能冠以他姓。”言恩澈冷着声,气也渐渐稳了下来。
“啊……好,言太太,怎么忽然说起你妈妈了?”我纳闷问到。
“她是章承之的软肋……虽然她做为我妈,我不该这样说,但她确实是一个突破口,我会帮你安排,到时,去了他们的住处你要好好抓住机会。”
我心下一惊,“言恩澈……你,你的意思是……”
“去章承之的书房,或许能找到我们想要的。本应我亲自行动的,但他一直对我很警惕,过去我想找一些线索却屡屡被阻,寸步难行。”
“嗯……你是在找有关你父亲的线索,对么?”
言恩澈没有立刻说话,良久,才轻声回到:“是。”
我心里一抽动,半晌,郑重地说到:“我明白了,你放心。”说完,听着电话那头言恩澈闷闷的呼吸声,我又道:“还有,言恩澈,谢谢你……”
院子里的金雨树索索作响,午后的光晕也显得散漫,而我也能想象到,言恩澈在另一头,半眯着桃花眼看着这个季节的样子,像是曙光穿破了云层。
言恩澈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但或许是天意,章太太举办的生日家宴在月底,言恩澈邀请我做为女伴入席,起初我有些犹豫,虽然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毕竟这个城市的建筑行业圈子就那么点大,人的流动性也强,过去我做为梁寒的女朋友跟其中不少人碰过面,若是现在这样出现,于情于理,于梁寒于言恩澈都难以说通。
言恩澈见我面露难色,轻声笑了,两指夹着一支细长的烟掸了掸,“你放心,这次的客人都是我妈的朋友,女性多,我妈性静,不会请太多人。”
“但你妈妈知道我和梁寒……”我想起那次宴会上章太太还曾与我短暂地谈过心。
“是,我妈后来还提起过你。”言恩澈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我在我妈心里一直都是叛逆又没定性的,自从她跟了姓章的,我们之间的沟通就越来越少,年年见我在外面玩,却没带过正式女朋友回家……连跟了我那么多年的陈萦他们都还不太了解,”说到此处,言恩澈看着我一头雾水,又接着点破道:“她看的开,也知道我们年轻,不会强求太多。”
我听罢,勉强呲了呲牙,“啊……这样啊……”我抿了下嘴唇,在心里细细一思量,又望向言恩澈,使劲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如果我早些想到章承之见到我同言恩澈一起出现时,表情会扭曲得那么可笑,我可能此刻会同意得更痛快,当然,还要得益于我恢复得奇快的身材以及梁寒对我怀孕期间的保护。
章承之想不到,言恩澈的心里带着一把刀在前往,而我,则将自己变做了言恩澈的刀柄,梁寒的铠甲。
一不小心就写超了,最近项目太忙。
传说25号就该结束了,阿门,到时候请让我歇一歇。
各位亲爱的们~多说不益,让我睡十几分钟去加班,哎……
还有还有,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