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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46期【善】主题活动。
阿建独自一个人坐在河边，无聊地看着河边那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风景。傍晚的夕阳从山那边斜照过来，河面上的水纹就折射出点点金光，河边的柳树在夕阳的映照下也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阿建没心思欣赏这个美景，心里烦闷得要死。下午老婆打电话过来，说她舅舅想找她借一万块钱把家里的房子装修一下，她不知道借还是不借，心里纠结得很。借吧，一来自己也没钱，一家几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二来舅舅的家庭条件本来就比他们强，开着一个小公司，家里汽车房子都弄好了，物质生活上什么都不缺。可阿建家里，上头两边父母都老了，下面的小儿子还只有3岁，每个月的生活花销占了两人收入的一大半。自己一家辛辛苦苦省吃俭用，这也节约那也省着，好不容易从牙缝里省了点钱出来存着备不时之需，凭什么借给舅舅他们先用着呢？想想，老婆也觉得很是恼火。
可阿建老婆就是属于人比较善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那种。只要别人有什么困难跟她开口了，她总是宁愿自己苦点也要想方设法的帮别人忙。尤其在工作上，有些本不是老婆的分内之事，可碍不住同事一开口，少不了又要花时间去完成。有的人还好，帮忙了以后会有所表示感一个情。而有的人却好像是阿建一家欠他们的一样，事情办好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阿建一听心里也有个疙瘩。
“你的善良能否带点锋芒啊？你老是不懂的拒绝别人，到后面人们把你给卖了的还帮着数钱。”阿建说，想着老婆一脸惆怅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
“你让我怎么拒绝啊？都是亲戚朋友的，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再说后面我们也有要他们帮忙的时候嘛。”电话里，老婆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借，舅舅他们有点钱就自己用，没钱了就找人借，都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哪有这样子的！”阿建听得有点无语，“你就跟他们讲，没钱，钱都在我这里。不借了，真的还有，上次借的那1000块还我们了没？”阿建想起上次舅舅说要给车加油，一时周转不开找他老婆借了1000块，说好了一个月内还的，可现在两三个月过去了，也没听老婆讲起有啥消息。
“没有，提都没提一下。”老婆委屈地说道，“但是不借的话，那会不会把舅舅他们给得罪啊？”
“哪有这样子的？舅舅他们也真行啊！”阿建一听就火了，“不借了！得罪就得罪了，他明知道我们负担重，又是老人又是小孩子的。他们都不怕让我们为难，我们又凭什么自己不用借给他们用啊？”如果不是看在是老婆舅舅的份上，他都想骂人了。
可老婆就是这样，待人接物不错，在家里孝敬老人，疼爱孩子都没得说，就是心太软了，完全是属于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为难别人的人，好像每天都是自己欠别人一样。所以，有的时候难免被别人利用她那善良的心理，求这求那的。而到最后受罪的还是老婆自己。
“你不能再这么对人有求必应了，不然到后面受伤的就是我们自己了。”阿建说。
“我知道，可舅舅他们说过两个月就还我们，只是……”
“上次借的都还没还，凭什么这次又借？真的不敢相信他们的话了。我们该善良的时候要善良，该翻脸的时候也要翻脸，一句话，就说没钱，我们本来就没钱。”阿建愤愤然。
“那，好吧！我就说没钱借了，看他们怎么讲。”老婆犹犹豫豫地说道，心里面一定还很纠结。
过了一天，老婆给阿建回电话了，说舅舅听到他们没钱借时也没再多说什么，可能有点不满但也没有特别明显地表现出来。后面过了一段时间又把那一千块钱给还了，平日里对丈母娘也多了几分尊重。
“就是嘛，我们是要与人为善，可也不能事事不懂得拒绝，就像一个烂好人，你事事老是想着别人的难处，可有的人根本不会体谅你的难处，到最后受累的还是我们自己。”阿建说。
经此一事后，阿建发现老婆也慢慢地变得有点个性了，别人确实有难处该帮忙的时候还是会帮忙，可也学会了分析事情的轻重缓急，该拒绝的时候也学会了拒绝，有几次在工作上跟几个同事还直接翻脸了。无私帮助别人的时候少了些，可身边的朋友却似乎也没怎么减少。当然，那些之前动不动就找她帮忙的还是少了些。不过，这又有啥关系呢？保持一颗善良的心，但也要懂得保护好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善良变得廉价。
——2023.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