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香门第
那天,刚在公司车位内泊好车,就听有人喊,原来是一位相熟的同事,她从车篮里掏出几朵小白花,“带了桅子花,呃,送给你!”
“哎呀,桅子——开花了!?太好了,谢谢你!”
这日子过得匆忙,竟不知桅子花开。虽不知它开在哪里,但只要它开花了,每年总能与它不期而遇,亦或在菜场,从小菜贩手里买上几朵,亦或有同事、朋友馈赠。花儿不多,两三朵足够,一份欢喜,一份久违的安然,一份朋友般的惺惺相惜,便随着这份惊喜如期而至。
这个早晨意外得到桅子花,比知桅子花开还惊喜。到了办公室,赶紧找一个水杯把它放进去,洁白的花朵,大朵的已全部绽放,小朵的还包着绿边,它们静静地浮在水上,散发着阵阵沁香。我忙着做事,花香隔一阵儿就调皮地钻进鼻孔,给它挠痒痒,按摩,它呢,一伸一缩的,贪婪地享受这属于它的美味大餐,舒服极了。这一天,安祥,宁静,心情舒畅,工作效率特别高。
同事的这份友好,我很珍惜。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赠人桅子花,又何尝不是心有余香?
六月开的花很多。月季开了二茬花,在火车站路口象丫环挽着发鬟,那上头只管插满了红的,粉的花儿,一付醉生梦死的小样儿,在风里招摇,诱得开车的人差点开岔了道。
白夹竹桃也开花了,细碎的白花,伸展在枝头,比梨花泼辣。远看似一朵朵残雪挂在枝头。
六月还有千花葵、蜀葵、木槿,也开花了,它们都站在路边风景带里,美得人人都看见。
桅子花从不站在风景带里,然,它也开得惊天动地。
六月里,这些花儿,论风姿,自然比桅子花绰约,但论起清香芬芳,只要桅子开花了,就没有其他花儿什么事了。
论花香,牡丹是花中之王,既艳且香;腊梅也当数花香中的君子;但它们都不如桅子花香得亲民,它宜戴宜藏,宜当香水用。
“对镜贴花黄”,花木兰一个女汉子尚且爱戴花儿,可见得妇人,姑娘们是爱用花装扮自己的,戴着太招摇,把桅子花别在衣襟上,藏在口袋里,暗香盈袖,在人前,风一阵飘过,留下一阵沁人心脾的馨香,那份美,那份窃喜就得逞了。带回家,放在枕边,满室生香,枕着花香入眠,那梦也是美的。
只有六月,这不温不火的宜人节气,才能孕育出这清香宜人的精灵。六月的花儿,我便独爱这桅子花了。
我还喜欢听何炅和王诗龄唱的那首《桅子花开》,“栀子花开,So beautiful so white,……就像一阵清香, 萦绕在我的心怀,栀子花开, 如此可爱……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王诗龄那稚嫩的童音,如桅子花开般纯净,每听着这首歌,便会想起桅子花那份独特的清香。每次嗅着桅子花香,也总会想起这首歌。
我们的生活中,亦有很多似桅子花一般清香纯净的人,他们的好,象桅子花一样,要靠近了,才能发现他们的优秀,他们头上没有任何光芒,落在人群里毫不起眼,但与他们相处久了,方知他们的质朴,纯净,勤恳,踏实。他们与世无争,静静地酿造着自己的芬芳。靠近TA,才知TA的芳香,才能看到TA纯净的颜色。
桅子花,花香而不烈,色白而不耀眼,宜情宜性,是六月里一道最美丽的风景。做人如它,低调而奢华,有自己的目标,如是,亦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