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9年,西班牙一位昆虫学家发现了稀有品种的飞蛾,决定以西班牙女王Isabella“伊莎贝拉”来命 名,她被誉为全欧洲最美丽、最罕见的飞蛾,只有3天3夜的寿命,蓝绿色的双翅璀璨无比。传说中,只要向“伊莎贝拉”许愿,她便会将愿望带上天堂,令美梦成真!
我问了办公室的师傅,他们年轻时候的梦想是什么。他们笑着说:“哪有什么梦想,我们那时候,单位上困难一个月领导只允许你借50块钱。老婆在家带着孩子,每个月一听这个情况就打电话骂架。电话还只能去排队,有时候排一晚上也就打个20分钟。谈什么梦想。”他们随着大队伍在全国测量,那句用双脚丈量祖国早已不是一句口号。
“为什么不放弃啊,辞职离开就可以了啊?”
“为了吃饭啊,我们那个年代,你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大老粗能干什么。也不过就是努力上班等待发钱。”梦想,在他们眼中从来不是金光闪闪的目标,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生活的压力让他们没有做超人没有做首富的梦想。肩上扛着的仪器提醒他们的是晨起而做。“也不是没有,我那时候可想要一个大哥大了,那时候领导开会就把它专门放在桌子一角,那滋味,美的美的。”他们将梦想实物化,寄托的不过是一种情绪,无论是满足还是嫉妒。在每一天的忙碌中,这样的梦想就承载了他全部的汗水。即使多年过去了,他拿着平板电脑炒股,大概也没法体会到拥有会议桌上的大哥大的喜悦。那是多年过去后,依然拥有的关于渴望的记忆与情绪。多年过去后,才能体会到,在记忆中的情绪才是梦想真实的形状。
但是这样的梦想才是弥足珍贵的。我臆想着他们对大哥大的渴望何尝不是对家的想念。赚到钱就回家,穷困激发了对金钱的渴望,金钱所指向的难道不是家庭?他们的梦想是蒙了一层灰的金币,他的价值从未打折扣。并不会因为晦涩的曾经而被遗忘,他用具象话的手法牢牢扎根在记忆之中。
前两年的综艺节目,评委问参赛选手最多的一个问题便是,你的梦想是什么?一般这样的问题后面都会跟一段煽情的音乐,年轻的歌手开始讲述她患病的母亲我去的父亲。而今年夏天,一个节目的参赛选手大剌剌说:“当然是为了钱,我来参加比赛就为了回去演出费能涨涨。”在这个梦想变成口头禅的时代,他终于不再是呼号的宣言,我们实在的中国人再一次把它具像化。一个乐评人如此点评:“最近很多rapper演出费都涨了,希望大家乘着这股东风,赚一票再说,毕竟有钱了我们可以拍不错的mv,也可以出新的mixtape,望各位大佬生意兴隆。”要做平民窟的艺术家总要有钱购买颜料。毕竟梦想不是一句呼号就可以一飞冲天,如果有,他是美国式的钢铁侠,永远不是我们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齐天大圣。于是,我决定在山路十八弯中翻找出我的梦想。
大学毕业时我在心里默默念叨我要赚足够的钱回到都江堰买一套小房子在这里开一家叫远方的书店,然后悠闲地老去。结果才过了三年都江堰的房价从3000一平已经飙升到8000,我的梦想一不小心触礁了。后来我想没关系,我可以去山里面开个不怎么有人来的书店,再悠闲的老去。我们在墨脱县测量的小伙子告诉我,山里面到处都是虫类和水蛭,我的梦想一不小心又皱眉头了。后来我又想即使在城市,我也可以打造一个三毛的房子,在里面继续读书,悠闲的老去。我看着窗外即使深夜依然车水马龙的街道,为自己的梦想摇了摇头。
也许我们需要的是变得更强的配方,翻山越岭,到达绿洲,梦想从不是飞蛾扑火的勇气,他是在传说中的寻找,在失败中蹒跚,即使是寻找的是三天生命的伊莎贝尔,也要不畏攀登珠穆朗玛的艰险,虽然会有偶尔的自我嘲讽和不确定,但是每一个小目标的不断具像化,就会汇聚成所谓的梦想。在这个冷漠的奔驰的世界上,即使妥协也要以梦想的名义。绝不反悔的前进,也许无法领到通往梦想达成的天堂港,但是你会记住在寒风中拿着号码牌等待的自己,那时候有人跟你分享了一杯热水,多年以后,每次回忆的深呼吸,你都可以想象到那杯水的香味。
“大多数人的人生就是这样,你追求的梦想,不一定会在终点给你惊喜,但至少,它会支撑你出发。”这句鸡汤一直在我伤心困惑的时候激励我。你看,我是芸芸大众的一员,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令人赞赏的才能,没有一蹴而就的运气,我是在一点点向着终点而去的蜗牛,低着头,不停歇的向前,那么,这样的我,你不要嘲笑好么?
像个战士一样活着枪里装着弹,伊莎贝尔,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她告诉我,一切都让时间来审判。